麵麵相覷的裴長老三人,之所以對楚逸的話感到震驚,是因為楚逸已經在無意間,一語中的了;他的那句“聚合彼此修為”,正是五行合擊戰陣的精髓之處!其實,不僅裴長老他們聽到了楚逸的話,牧鶴大師他們也一直在留意著。“不知道楚逸自己有沒有意識到——”“他其實已經說出了,五行合擊戰陣的奧義所在?”帶著這個疑問,牧鶴大師高聲衝楚逸問道:“楚逸小友——”“依你之見,該如何破解裴長鋒他們的五行合擊戰陣呢?”聽了他的話,在場的眾人既覺驚訝,又感好奇。卻見楚逸先是看了看裴長老,然後才淡然笑道:“牧鶴大師——”“有句話叫‘看破不說破’,不知道大師有沒有聽過。”“當著人家的麵,去砸人家的鍋——”“這種事,晚輩可做不出來。”他的話音一落,裴長老突然也輕笑兩聲,很是和氣地說道:“楚逸小友——”“這便是你多慮了。”“既然我五曜聖地的人,敢施展此等戰陣,便不怕觀戰者品評。”說著,裴長老還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楚公子直言無妨。”“此番天才大會,除了要讓你們這些少年多一份閱曆之外,也是想讓你們博采眾家之長。”“若是楚公子能指點一二,對我五曜聖地來說,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盧長老也接口笑道,說話前依舊先看了一眼八王爺的臉色。楚逸聽了,便也不再推辭,朗聲笑道:“既然如此,那晚輩便隨口置議一二。”說著,他衝裴長老抱了抱拳,以示回應。剛才裴長老以“小友”稱呼於他,顯然是有示好之意;因為柳如煙的事,楚逸自然也願意與裴長老交好。“戰陣雖然與九靈玄陣這等陣法有所不同,但本質上卻相差無幾。”“既然稱作“陣”,那便一定有陣眼存在。”“隻不過,戰陣的陣眼會隨著布陣之人的身形變換,而不斷生出變數。”“我不在戰局中,還未看清此等戰陣的調度之法,與陣眼的轉換之術。”“因此,要我現在說如何破陣,未名有些言之過早。”“不過,依我之見,若想破此戰陣,萬萬不能從裴長鋒和韋千瀧二人身上著手。”聽楚逸如此一說,宋臨安馬上一臉認真地向楚逸請教道:“楚兄——”“宋某曾數度親臨戰陣,也曾見識過許多複雜的軍陣。”“但是,我還是不明白,為何不能從韋千瀧那一處尋求突破?”“裴公子在他們五人中修為最高,楚兄說不能從他身上突破戰陣,尚算正理。”“但是——”說到這裡,他衝對麵的韋長老拱手致意一下,繼續說道:“恕我直言,韋公子是他們中修為最弱的人,為何楚兄要將他與公子相提並論呢?”其實,其他少年也都想問這個問題。因為他們都曾想過,若是換作自己是太子煌的話,該如何破除五曜聖地的合擊之陣。思來想去之後,他們心裡都認為,韋千瀧是五行合擊戰陣中一處的破綻。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宋臨安自然也不例外。就連程希弦也是麵露疑色。雖然,他的修為已經強橫到,足以直接轟破裴長鋒這些少年布下的戰陣;但是,若以同等修為而論的話,他自知自己若是想破這戰陣,也定會選擇從韋千瀧的身上入手。“嗬嗬——”見大家都在看著自己,楚逸先是一聲輕笑,然後說道:“他們五人雖然一直在轉換身形,但戰陣聚合的力量,卻一直都在頂在最前的人身上。”“而且,雖然我不敢妄下斷言,但或許護在兩翼的人,也是暗藏玄機。”“因此,若是有人試圖突入五行合擊戰陣中,襲殺最弱的韋千瀧,可能會得不償失。”楚逸的話音一落,便聽矮子離突然叫道:“快看——”“太子煌已經突入戰陣中了!”眾人急忙收起各自的心思,轉而又看向秘境投影。隻見太子煌像是要駁證楚逸的話一樣,渾身暴起湛青色的幽焰玄雷,以一往無前之勢,徑直衝向了韋千瀧。見此情形,衛淩笑一臉驚色,語帶遲疑地問八王爺:“唔——”“太子煌所使的法術,可是你火家的秘技之一——”“玄冥陰火?”話音一落,便見八王爺臉上略顯傲然之色,嘴上卻淡然應道:“衛家主說得不錯。”“這等秘技,如今我火家的諸少年中,隻有太子煌一人參悟到了其中的奧義。”聽了他的話,牧鶴大師輕歎一聲,毫不掩飾地讚道:“難怪你火皇朝的人,都說太子煌的天賦舉世無雙。”“玄冥陰火這一法術,參天地幻化之玄奧,須以風火相合,以生雷霆之烈。”“太子煌年紀輕輕,便能掌握這等高深莫測的法術,當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啊。”楚逸聞言,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心裡卻也對火家的底蘊,和太子煌的驚人天賦暗歎不已:“玄冥陰火?風火生雷?”“不知道與火家的火神降臨這一神通相比,玄冥陰火又有哪般獨道之處?”此時,擋在太子煌麵前的人,是曾被楚逸暴揍過的柳華。然而,柳華似乎很忌憚太子煌一般,並沒有迎身而上,反而身形急退;而且是帶動整個戰陣同時後撤。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戰陣後撤時,裴長鋒、盧石、魚秋聲這三人既未向柳華靠攏,也沒有護持在韋千瀧身邊;就像是在特意為太子煌讓路一樣,與這兩人漸行漸遠。而太子煌則是擺出一副專殺韋千瀧的姿態,像是根本不屑於在其他人身上浪費自己的殺招。於是,在觀戰的眾人眼裡,整個五行合擊戰陣,便像發酵了一樣慢慢膨脹開來;見此情形,為太子煌掠陣的火離魅等人,突然齊齊祭出各自的法相,隨在太子煌身後一擁而上。顯然,他們都認為,裴長鋒等人是懾於太子煌的鋒芒,不敢正麵應戰;而這,正是他們出手,一舉擊潰合擊戰陣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