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至尊元靈的消息,楚逸一臉的喜出望外;而楚如衣,卻像是沒有看到他眼神裡的期待和火熱一樣——她眉頭輕蹙,自顧自地沉聲說著:“這位牧鶴大師,的確是一位深諳道紋秘術之人。”“他僅憑那隻青玄隼雀飛掠過時,所留下的一絲道紋秘術的氣息——”“就能覺察到那隻青玄隼雀的蹤跡。”“以此來看,他的道紋術修為,似乎還要在我之上!”楚逸聽她這麼一說,不禁覺得意外,臉上也浮現出幾分驚訝的表情。原來那位牧鶴大師,不但是登臨皇者領域的高人,還是一位大道紋師!楚如衣在道紋一脈上的造詣有多高,楚逸非常清楚——這牧鶴大師,可能是他第一次見到的,在道紋之上的造詣要高過楚如衣的人。那他是不是和姑姑假扮的林鬆一樣,也是道紋師公會的人,還是很關鍵的重量級人物?想到這裡,楚逸忍不住有些替楚如衣擔心起來:如果牧鶴那老頭認識林鬆的話,那姑姑有可能已經被他看出破綻了?楚如衣不知道楚逸在擔憂她身份暴露,隻是瞧見他一臉驚色,略一思忖,便知道——應該還沒人,給楚逸講過南域三大神山的底細:一想到此,她臉上的表情不由變得凝重起來,眼神裡似乎又多了些莫名的寒意;隻是她的語氣,卻一如先前那般,很是平靜:“知虛神山、不劫神山的真正主人,來頭非常可怕,據說是上古神獸的後裔。”“而那位牧鶴大師,並非真正的神山族人,隻是知虛神山上的一位客卿。”楚如衣道出這樣一番話,信息非常驚人,聽得楚逸更加震撼了。他瞪大雙眼,心中有些不平靜,忍不住驚呼出聲:“神獸後裔?”這個時候,楚逸心裡第一時間想到了青年鳳,以及還在閉關的鳳仙兒——據青年鳳所說,他的本體,就是真正神獸的後裔,純血火鳳;而他的小妹鳳仙兒,當初的血脈並不純正,但現在經過涅盤,一旦成功出關,也會進化成為真正的純血火鳳。青年鳳,鳳仙兒有多可怕,楚逸是有認知的——難道說,神山上麵的生靈,都是青年鳳、鳳仙兒這等驚豔如仙的人物嗎?那未免也太可怕了吧!而這個時候,楚如衣臉上的神情,已經恢複了輕鬆平常的樣子。她對楚逸笑了笑,點點頭說道:“三大神山的詳細情況,我也並不是全都知道。”“我隻知道,知虛神山的主人非常可怕——”“該族的本體,名為畢方,號稱神鳥!”畢方?這名字很熟悉啊?楚逸擰著眉頭,一手摸著下巴,細細回想了一番,感覺畢方這名字在地球上應該聽過——不過,他一時間卻沒想起來,這畢方究竟是個什麼鳥東西。先不管它——回頭找裝逼大會裡的那些家夥問一下,應該能問到這鳥東西的來龍去脈。想到這裡,楚逸眉頭一展,臉上又重新泛起笑意,兩眼定定地看著楚如衣,等她繼續講下去。楚如衣所知道的,其實比他多不了多少;她也隻是從牧鶴大師那裡,簡單聽了幾句罷了。“牧鶴大師,之所以能被知虛神山召為客卿——”“正是因為他精通道紋秘術。”“他不屬於道紋師公會,但在道紋秘術上的造詣,絕對非同一般。”“他發現那隻青玄隼雀的同時,也發現了早已隱匿身形的我。”“不但如此,當時他還一眼就看出來,我也通曉道紋秘術!”說到這裡,楚如衣像是又想到什麼一樣,兩眼微微一眯,一副在回憶深思的模樣。楚逸聽說牧鶴不是道紋師公會的人,心裡稍稍鬆了口氣。隻是他正聽到了興頭上,心裡更是迫不急待,想要知道那隻青玄隼雀後來的去向。他兩眼放光,忍不住追問:“後來呢?”“那隻青玄隼雀有沒有被他捉到?”楚逸並非不關心,牧鶴大師有沒有對楚如衣出手——隻是眼下,楚如衣正安然無恙地站在他麵前,看著也不像受傷的樣子,他自然也就放心了。沉思中的楚如衣,被楚逸這樣一問,馬上也回過神來。她定了定神,緩緩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沒有。”“他說,那隻青玄隼雀,既然被人施下道紋秘術——”“便不算是無主之物。”“之後,那隻青玄隼雀便飛走了。”“再後來,牧鶴大師和我閒聊了幾句,然後又問起了我的來曆。”“我不知道他的用意,索性便繼續冒充林鬆。”“他在得知我也要來七星聖地的事情後,便邀請我與他,還有洛青簡和莫如晦,一起同行了。”聽到這裡,楚逸突然又想到一事。他臉上的神情微微一變,有些驚疑地問楚如衣:“姑姑,你和那老頭閒聊時——”“有沒有被他看出什麼破綻來?”楚如衣聽了,臉上也不由得顯出幾分遲疑的神色。她眉頭緊鎖,一副很不確定的樣子,緩緩回道:“應該,沒有吧?”“否則,他為何要替我隱瞞下這樁秘事呢?”“我和他以前素昧平生,那天也隻不過是萍水相逢,初次見麵而已。”“而且想要識破金小醜麵具的易容秘術,至少要比我高上七個境界——”“牧鶴大師雖然已經踏入皇者領域,但是尊者領域和皇者領域,都隻有三個境界。”“所以,就算牧鶴大師已經修至皇道巔峰境界,也不可能看穿我的金小醜。”然而,楚逸聽完她的話,卻有些不這麼認為:他倒不是懷疑金小醜麵具的神通,隻是——牧鶴這老頭,看著像個慈祥和藹的老大爺,其實心裡卻精明的很。他出現後,一番插科打諢,如春風化雨一般,便將當時凝重緊張的氣氛,全都化於無形;而且,從頭到尾,這位牧鶴大師都沒有問及之前的衝突詳情。到最後,他既沒讓誰折了顏麵,也沒讓他自己淌進渾水裡;這等周全的手段,又豈是一個老糊塗能使得出來的?楚逸最怕的是,牧鶴大師會從楚如衣的一些言談之中,看出什麼破綻。不過,既然牧鶴大師修為遠勝於姑姑,而且現在並沒有戳穿姑姑的身份,那他應該是沒有看出破綻,或者是對姑姑沒有惡意。退一萬步講,就算事有不測,眼下自己和楚如衣,都在高聳入雲的玉衡峰上;縱然想跑,隻怕一時之間,也突破不了外麵的九靈大陣。於是,楚逸也不再多想牧鶴大師的事,又將話題拉回到那隻青玄隼雀的身上:“姑姑,你以後還能再找到那隻青玄隼雀嗎?”楚如衣聽了,知道楚逸是想打至尊元靈的主意。她的臉色很是凝重,先輕輕點了點頭,既而又搖了搖頭:“我也許能再找到那隻青玄隼雀——”“但以我們目前的實力,也根本降服不了它。”“而且以我現在的道紋術修為——”“暫時也解除不了它身上的道紋秘法。”楚逸卻嘻嘻一笑,臉上揚起幾分得意之色,故作神秘地說道:“或許我能解開它身上的道紋秘法!”楚如衣白他一眼,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楚逸的道紋術都是她傳授於他的,連她都做不到的事,楚逸又怎麼能做到?更何況,楚逸才學了道紋多久?就算他在道紋秘法上的天賦異於常人,那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超過她。尤其是,她可不是什麼一般人——曾經被道紋師一脈中某個非常古老強大的存在,親自讚譽過她的驚豔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