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方玲送我到門外,我憂慮地心囑咐道,“玲,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到底經曆過什麼,也不知道你和我哥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但有一件事,你必須考慮清楚,婚姻不是兒戲,不要拿自己的幸福當賭注。”她點點頭,嘴角終於掀起一處微笑,但看在我眼裡,卻是苦澀,卻是無奈---回到彆墅,江楓和筱筱已等候在飯桌前,而江源正忙碌在廚房裡。我換了鞋,徑直向廚房走去,開口便問,“你怎麼又不請自來了?”江源炒著鍋裡的菜,頭頂上方是嗡嗡作響地油煙機聲,他連眼都沒抬地說,“寂寞唄。不像某人妻孩陪伴,羨慕呀。”“你也曉得呀,那就快結婚,省得做了剩男。”我取笑他。江源不屑的撇撇嘴,“我這叫絕種黃金單身漢。”“真是一點都不害臊。”我對他撒羞,江源舉起鍋鏟便向我伸來,我急忙掉頭,剛一轉身,便跌入某人的懷抱。“我都坐在你身後半個小時了,可你自進門就沒看過我,當我隱形人嗎?”江楓在我麵前抱怨。我轉頭不看他,說,“是沒看到。你走的時候看到我了嗎?”“怪不得,一個月不給我消息,怨我不告而彆?”他輕輕地在我額頭落下一吻。我臉紅著,從前他對我親熱,多少還顧及旁人,如今這身份定了,便總是有意無意的肆無忌憚起來。接下來,他問了我一堆讓我酸酸甜甜的問題。這一個月來有沒有好好吃飯啊,有沒有好好睡覺,有沒有半夜備課,有沒有出去適當運動等等之類的關切之事。我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地聽著,他見我不回答,便有些不悅,“看來你這走神的毛病才是病根!”他搓著我的腦袋,把我從幻夢中拉回。這樣的他,仿若曾經的林西。想及此,我急忙禁閉起心扉。當晚,江源做了我最愛的拔絲紅薯,辣炒土豆絲,回鍋肉。我美美的吃著,嘴裡不停地誇耀江源的手藝,堪比一級大廚。“可惜她嘗不到了。”江源嘀咕著,我沒聽清便問,“你在說誰?”江源搖頭,“沒誰。”片刻後,我問江楓,“陸偉和方玲要結婚了,你說我該送些什麼好呢?”江楓頓了頓,有些心不在焉,“你喜歡就好。”我知他不喜歡陸偉,轉頭不理他,問旁邊的江源,“給點意見?”江源出神的盯著碗,同樣心不在焉。我旋即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叫道,“江源!”他眼神飄渺般的晃蕩在我身上,異常冷漠,令我打了個冷顫。“很晚了,你回去吧。”江楓放下碗筷對江源説。江源站起身,大步跨了出去,甚至沒有說聲再見。晚上,我把自己洗的香氣逼人,安靜地爬在雙人大床上,預習著明日學校要講的課程。正全神貫注時,江楓拿走我手裡的書本,拋在一邊,隨後,他大方的在我麵前寬衣解帶。我隨手拿起枕頭像電影裡的情節一般扔到他身上。他莫名地瞪著我,我也莫名地瞪著他。“怎麼了?”他跪在床上,向我靠了過來。我噌的一下坐起,又把被子丟在他身上。他冷漠下表情,吼道,“陸菲,你乾什麼!”“不乾什麼,我來事了。”我同樣吼道。他頜角動了動,嘴角蹦出幾個咒罵詞,最後跌在床上,橫躺著。這回,該我費解了。我莫名地盯著他。他漠然地望著天花板,握緊我的胳膊問,“多久了?”“什麼?”我不懂。“我們努力多久了?”他重複了一遍。“不知道。”我說。原來他在說孩子的事兒。“你要放棄了,還是後悔了?”我問。他閉了閉眼,旋即睜開,柔情似水的黑眸看著我,“如果筱筱不在,我怕你以後會寂寞?”“不是還有你嗎?”我自然地接到。他拉我與他躺在一起,揉著我的頭發,喃喃著,“我們是不是給了你太多的依賴和責累?”“你們?”今天的江楓好似換了個人似的。“江源,羅飛,林西,陸偉,甚至還有方強?”他漫無邊際的話飄進我的耳朵。“是江源讓你對我講的?”我問。他明了的看著我,“說實在的,他比誰都了解你。”“所以,你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我被你們慣壞了?”我反問道。他歪起頭,支起胳膊問我,“那我們這幾個人在你心中占有多大的分量?”“當然一樣了。”我說。“總該有個先來後到,孰重孰輕的?”他並不打算放過我的敷衍。“嗯---我還沒想好呢。”我故作苦思冥想。“是沒想好,還是不敢說?”他翻身壓上來,我撓著頭皮,裝傻充愣。他手伸到我的腰上,我急忙按住,“好癢,彆咯吱。”“你告訴我,我就放過你。”江同學危險的聲音傳出,手下不停地撓我癢癢。“我說!”敵不過他的力氣,最後,我隻能屈服於他的誓不罷休。“我隻能說我喜歡羅飛的內斂,林西的溫雅,江源的笑容,陸偉的寵溺,至於方強嗎?”“怎麼?”他皺眉看我。“上學的時候,我還能看懂他,視他為兄弟,可是他卻為了錢騙陸偉---”想著,心中便覺得有些氣不過,但轉念又想到他的禮物,心中便又安慰了許多,“算了,其實我還是很喜歡他從前的直白的。”他定了定,看著我,旋即問道,“那我呢,你喜歡我什麼?”呃?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又沒想好?”他見我為難著,敲敲我的額頭,在我耳邊說,“今晚你不給我答案,便休想睡覺!”“反正你在的時候我就沒睡過什麼好覺。”我小聲咕囔著。可還是傳進了江屍的耳朵裡------睜開迷糊地雙眼,窗外正下著朦朦細雨,伸了個懶腰,翻身看向旁邊的枕頭,見上麵放著一張紙條,“帶筱筱出去了,早飯做好了,涼了自己熱一下再吃。我想你肯定會遲到,所以幫你請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