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我的鼻頭,問,“那麼,現在猜出它是誰送的了嗎?”我仔細把每一個人過濾一遍,一個身影閃出腦袋。“林西!”我脫口而出心裡話。“現在能出的起這個價錢的就隻有他了。”他說。“對哦。”我癡呆般地想起他從前對我的好。轉念,便覺得江楓這話聽得有些彆扭。“江楓,我比它值錢!”我叫道。“那就好。”他聳聳肩,無所謂。我再轉念一想,人和東西怎麼能用價錢來對比,再看他時,他正一臉邪笑的看著我。丫的,第一次居然被他繞進去了。“你故---”意字未及出口,他猛地壓上我的唇,伸手探到床頭櫃上的小夜燈---夏末結束,清城的天氣很快進入了秋色的季節。我捧著《塵埃落定》迷迷糊糊地困在窗前的搖椅上。“真姨,喝茶。”十歲的筱筱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薄荷花茶放在我麵前,臉上仍帶著純真的微笑。“謝謝。”我輕撫著她的額頭。她靠在我的肩上,皺眉問,“爸爸不是不讓你看書的嗎?”“不是不讓,是少看。”我說。江楓已經離開清城一個多月了,臨走前他特意把筱筱從京衛接過來,說是陪我,同時也給秦姨放個假。“可你坐在這裡已經兩個小時了?”她不服氣的模樣。“是嗎?”我居然毫無知覺。抬手拿起手機,才發現真如她所說。我起身,揉著有些發麻的雙腿,“那我上樓,小憩一會兒。”“不行!”她拉住我,“爸爸說讓你多活動活動的。”“可他也讓我多休息的。”我反駁道。“你不聽話!”她頓時有些不高興。我舒開她的眉頭,“小女孩兒,不可以學他的!”“那你得聽我的話?”她撥開我的手,一副管家婆的模樣。“你以為你拿你爸就可以唬我嗎?”我雙手插腰,學著她的模樣。她扭頭走到沙發前,拿起一張紙,走過來,放在我麵前,“我都有記錄的。”我低頭一看,八點起床,八點半吃早餐,括弧,飯是筱筱做的。九點睡覺,十點開始看書,直到現在,一動不動。我心裡咯噔一下,原來我的星期天就是這麼墮落的啊?我瞧著眼前義正言辭的小丫頭,“嗯---那個---”我還沒想好怎麼同她解釋,她突地歎息一聲,然後道,“您這樣,怎麼給江家添香火呀。”我驚愕不已,“江---江筱筱---誰---教你這麼說的?”我都被她氣結巴了。“沒誰。”她無所謂地聳聳肩,拉起我的手,“咱們該去買菜做午飯了,不然隻能喝西北風了。”筱筱開門,便見一人站在門外。“哥?”我有些高興,亦有些意外。陸偉對我一笑,“你好嗎?”我點點頭,拉他進來,叫筱筱再去泡杯茶來。“她就是那孩子?”他看向筱筱的背影。“是,叫筱筱,很可愛。”我坐在他對麵,問,“爸爸身體好嗎?”從上海回來,我一直不敢去見陸漢康。他是個倔老頭,尤其性子一來,更是無人能勸阻。“現在有人照顧他了。”陸偉有意看著我,我不解地問,“誰?”“秦舒雪。”我瞪大眼眸,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秦姨?”她不是同江楓說回鄉下探親的嗎?“原來你不知道,我還以為是江楓故意指使她去纏著爸的呢?”陸偉顯然不高興。“你胡說些什麼,他最近忙的很。”我解釋道。“他忙什麼呢?”他問。我搖頭說,“我從來不過問他的事。”陸偉盯著我看了半響,最後坐在我旁邊,拉起我的手,“小真,你還怨哥嗎?”我搖頭。我明白他意指他拿走江楓30萬的事。“真的?”他可憐的眼神確認。我點點頭,笑說,“誰讓我們是兄妹呢,兄妹哪有隔夜恨呀。”“太好了,哥想讓你當我和方玲婚禮的伴娘,行嗎?”他突地高興起來。我再一次瞪大眼眸,“你---和方玲---,你找到方玲了?”我曾求過江楓和羅飛找人,可總是查無消息。陸偉點點頭,我興奮不已,握緊他的胳膊,急問著,“她怎麼不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怎麼都要結婚了---”陸偉按住我的手,“看給你激動的,小玲說了,改天定來,這不是忙著婚禮的事嘛。”“噢。”我險些忘記他們的婚事。轉念想到他方才的請求,“可我結婚了,當伴娘不合適吧?”“這哪有什麼明文規定,而且這是方玲的要求,你要拒絕嗎?”他說。“當然不會。”我急忙答應下來。陸偉和方玲的婚禮定在一個星期之後, 在我的急迫要求下,陸偉才帶我去見了方玲。我和方玲皆激動不已,她牽住我的手,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真姐,你比我上次見你胖了些。”我抿唇一笑,抱怨道,“你這丫頭,自從三年前診所分手後,你居然又給我搞失蹤,玲,你瘦了。”我仔細地看著她。她搖搖頭,拉我坐在沙發上。我環看四麵,90多平米的新房布置的整齊有序,想來,這便是她和陸偉定居的地。“這些年你都去哪了?”我幾次問方強,他都拒不提方玲,好似在躲避什麼,又好似在害怕什麼。方玲沒落下眼神,淡淡地說,“東奔西跑。不過,還好,沒受什麼苦。真姐---”正當她想說什麼的時候,陸偉走了過來,她便沉默下來。“小真,晚上想吃什麼?哥給你做。”陸偉問我。我說不用了,一會兒司機來接我。“怎麼,他連你的吃喝拉撒睡都管嗎?”陸偉忽然變了臉。我解釋道,“不是,筱筱自小便有孤僻症,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呆著。”“她今年該十歲了吧?”方玲問。“是呀。”我答應著。轉念一怔,她怎麼知道筱筱的生辰。“前些日子,我是從羅飛那裡聽說的。”她言詞閃爍的解釋,眼中明顯想掩飾某種東西。我不明,但當陸偉坐在她身邊那一瞬間,她居然下意識地向我身邊靠了過來。我不解,更加不懂,這分明不是一對即將結婚夫婦該有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