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要的生活(1 / 1)

情繭 瑾言嵐 1521 字 2個月前

“明知道自己懷孕,還跑的飛快,我看你根本是故意的!”扭頭,我這才發現江露責怪的眼神飄蕩在我的身上。江源橫了江露一眼,叫她出去。江露不肯,“我已經叫二哥來了,等他來了,看你怎麼跟他解釋。”“出去!”江源突地站起身對江露大喊了一聲。“哥,你到現在還幫她。要不是我追著她,把她送到醫院,她現在早就一命嗚呼,現在是她做錯事,又不是我,你衝我喊什麼?”江露氣憤的坐在一邊。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謝謝。”她朝我哼了一句便不再說話。“我懷孕多久了?”我問江源。“快兩個月了。”他輕輕的說。“是嗎?”我下意識的撫向小腹,兩個月?我居然一點感覺沒有,大夫隻是告訴我受孕的概率小,可並沒有說絕對不能。我為什麼這麼大意?“真,彆想了,孩子沒了,可以再要,等你身體養好了,什麼都會有的。”江源握起我的手,我略微感覺到他手心的冰冷,便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江露站起身,正要說什麼,一個穿白衣的男人的走了進來,“陸菲的家屬出來一下。”我看見他手中拿著化驗單,心中便明白了幾分,“大夫,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我能承受的住。”醫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江源一眼。江源握緊我的手,對他點點頭。大夫看著我,“由於你的子宮膜破裂,掉了孩子,這雖然不是大事,但以你現在的身體,再加上從前的舊疾未愈,以後恐怕在難受孕。”“喂,你胡說什麼,她不過流個產,至於這麼嚴重嘛?丫到底會不會治,你不會拿錯化驗單吧?”江露噌的一下站起身,搶過大夫手中的白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丫都寫的什麼啊,子宮壁狹隘破裂,受孕概率為百分之一---什麼跟什麼呀---”江露丟化驗單在地上,指著大夫的鼻子叫囂,“她不過跑了幾步,你們保不住孩子也就罷了,居然化驗出這麼個爛結果。哥,我們轉院。”“小露,閉嘴!”江源走進江露,橫了她一眼,輕柔的對向大夫,正欲開口,眼神卻停滯在門口。“二哥---”江露喊出聲。我扭頭,江楓緩緩地從通道裡走出來。“你們出去,我想和她單獨待一會兒。”他走到我的床尾,盯著我。我狠很的瞪著他,“我不想看見你!”說著,我手指向門口,咬緊牙,“出去!”他站在我麵前一動不動,眼光有些犀利,絲毫沒有愧疚。我冷笑,“好,我出去。”我伸手快速拔掉手背上的針頭,“陸菲!”江源撲過來死命地按住我的雙手,就連平日最討厭我的江露都撲了上來,“你彆再動了,他走了。”江露壓著我的雙腿說。我閉上眼,克製住心中瘋狂的衝動。怨天尤人嗎?人們說孩子是這世間純潔的精靈,隻要有緣,他便會降臨在人間。我錯過了,不是一時,而是一輩子。當楊毅和羅飛站在我麵前時,已是又一個天亮。我望著從窗外投來的陽光,“原來白天不懂的夜的黑是這個意思。”楊毅坐在我床邊,扯動嘴角,“又睡蒙了吧,丫快點起來吧,大學時賴床,現在還這樣,你丫什麼時候能長大。”我微微一笑,見她臉色儘是裝出的笑容,便說,“你怎麼還沒回京衛?打算長住沙家浜啊?”楊毅抿了抿唇,扭著我的臉,“能說笑,丫都被你嚇死了。外麵守門那小子說不讓通知陸叔,說是你囑咐的?”我點點頭。楊毅翹眉,爬到我耳邊,“那小子真帥,一會兒介紹給我。”我戳著她的腦袋,“吃著碗裡的,還想惦記鍋裡的,丫省了吧。這裡裡外外可都是有主的人。”“就你命好!”楊毅白了我一眼,退到床尾。羅飛坐了過來,握起我的手,“怎麼弄的這麼嚴重,他不是對你很好嗎?”我坐起身體,吃著楊毅削好的蘋果,坦言,“不關他的事,是我把孩子跑丟了,咳咳---”剛咬了一口,便嗆了喉嚨,羅飛拍著我的背,“難受就彆忍著,我們都不是外人。何苦來著?”我推開他的手,大聲說道,“誰難過了,我是自作自受,你彆用這種可憐的目光看我,我不需要同情。”楊毅急忙坐在我旁邊,“你說什麼話,人家好心來看你,你對他發什麼瘋?”“是啊,他們都無罪,是我蠢,是我傻,相信他們每個人,可他們一個個都來騙我,為什麼,羅飛,你告訴我?”我幾乎聲嘶力竭起來。“當年,我警告過你的,叫你彆理陸偉的事,這遊戲你玩不起,可你非要攪進來,其實有時候真相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羅飛語重心長。我沒落下眼神,“他和白瑞的事你是早知道了?”羅飛沒否認,站起身,“我不得不說,他處理感情問題比誰都決絕。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我要公證地說,自從他斷了和白瑞,袁野的關係,便再無彆的女人,除了你。”羅飛和楊毅走後,陸偉意外的出現,我窩在他懷裡哭得稀裡嘩啦,淒慘無比。他是我在這個空間裡第二個最依賴的人。可他那天卻一言不發,隻靜靜的聽我哭泣,直到我累倦在他懷裡,等我再次睜眼時,他已不再我身邊。我以為自己做了個夢,問過江源,才知陸偉真的來過。楊毅進來時,手捧著鮮花,我有些納悶,她是個不注重浪漫的人,便問,“哪來的花?”她把花放在桌子上,“方強讓我捎進來的。”“他人呢?”我瞧向門口。“他走了,說是路過,看似漫不經心,我看呀,他根本就是專程來看你,可不知為什麼站門口半天也沒進來,把花給我便離開了。”楊毅說著糊塗,我聽得清楚,如今我和他之間夾著江楓,定是不願見我的。楊毅在我眼前擺擺手,“想啥呢,跟你說啊,林西明天過來看你,這次,你丫可不能再給他臉色看了。”我心一緊,便問她什麼意思。她揚眉,“還能有什麼,你這幅德性得跟我回京衛,而林西是最好的托付人選。”我一聽急了,沒想她都幫我把後路想好了。“誰說我要離開了?”楊毅翹眉瞪眼,“僵屍都把你折磨成這樣了,難不成你還想留下受他擺布,繼續當個第三者?”我怔住,無言以對。事實上,自我住院,我根本沒想過何去何從的問題。哀莫大於心死,我悲哀,可我卻清楚地感覺到我還活著。楊毅見我出神,握緊我的雙肩,萬般真切,“陸菲,吃一塹長一智,彆把自己埋在墳墓裡,那不是你的路。”我嫣然一笑,無所謂的樣子,“墳墓不是我的路,會是我最終的歸宿。”楊毅瞠目,誤解了我的意圖,眼中閃出恐懼,我急忙填住她的心,笑臉相依,“開個玩笑,你的建議我定考慮,歐了。”我伸出兩個指頭一個勁討好她,直到她臉上散出光彩。秋涼的夜裡,我翻翻覆覆顛倒身體,卻無法安睡,好不容易捱到眼皮睜不開才入神。但當一雙手探上我的臉龐時,我戒備的睜開雙眼,躲開他的觸摸。江楓眯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我,顯然對我的躲閃很是不悅。“睡得不好嗎?”他問,聲音有些沙啞,我轉過臉,背對著他,閉耳不聽。片刻,身後的床塌陷一塊,我回頭,他同我躺在一起,目光盯著天花板。我正要起身,他便一把把我拽了回來,靠在他胸膛。“才一個星期,感覺像過了許久。”他的熱氣吹拂在我的腦袋上方。我緊閉雙唇。他轉過我的臉,與他麵對麵,“這裡還疼嗎?”他指著我雙手手背輸液留下的痕跡。我眨著眼眸,撇開眼,心有些酸疼。“不疼就好。”他收緊雙臂,抱著我。我沒有掙紮,他也不再說話,我任由他鉗製著,腦中昏昏沉沉,想是最近幾日太累啦,不一會便去見了周公。早晨,我醒來時,儘發現我枕著他的胸口居然安穩的睡了一夜。而他仍舊閉著眼,似乎很累。我細細地看去,才發現他胡子拉碴,眼睛周圍多了幾個黑圈,眉頭緊蹙。我下意識的伸手想去撫平,他突地睜開眼睛,溫柔無比,“昨晚可睡好?”我不自禁的點點頭。他低嗯了一聲,起身,揉著肩膀。“壓到你了?”我問。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搖頭,推我睡下,“再睡會兒,我去辦出院。”我癡夢般盯著頭頂上方的白色,喃喃著,“我覺得好累,這不是我要的生活。”江楓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等你把身體養好了,孩子終歸是會有的,就算沒有,你也是我的女人,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至於其他的我會幫你了結。”接著,門被輕輕的關上,雖無聲,卻沉重。我握緊手下的被單,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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