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1 / 1)

情繭 瑾言嵐 1491 字 2個月前

“越說越來勁了,陸菲,你不會連他都想幫吧,彆說我沒提醒你,離他遠一點兒,至少在你沒離開江楓之前!”羅飛認真的警告我。我點點頭,見他還是不放心的瞪著我。我急忙轉移話題,“還有一件事求你?幫我找方玲,自從上次在酒吧分手後,她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有點擔心,你門路廣,幫我找找。”他斜眼看我,“江楓不好使喚了?”“是呀,用不起。”我俏眉。他戳著我的腦門,“下個星期天我的小飯館開張,你來給我捧場。”我拍下他的手,承諾道,“成交!”羅飛眉開眼笑,衝著橋下,扯開嗓子大喊,“我的陸菲又回來了,你們看見了嗎?”那晚,我癡迷的看著眼前豪爽的大男孩,不,如今他已是立事建業的男人了,再也不是因我一句話,氣憤而去的大男孩了,而我亦然。是誰歎,時光如梭,歲月無情的,其實我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改變自己,無聲無息的成長,隻是誰也不經意這其中的美妙。很快,又過半月,每周末,我都在家裡與筱筱消磨時光。那段時間,江露很少在家,於是我的心情放鬆了許多。隻是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一位我六年未見的人在我意想不到的的時候出現了。白瑞站在門口,四目相對,殷唇白膚,細眉柳腰,短裙挎包,高鞋長靴,儼然不是六年前我們分手時的那般純真模樣。六年不見,我還不知怎麼開口時,她打破沉寂,伸出手,“好久不見。”我微微頷首,“是呀。”我急忙讓她進屋,她站在客廳掃過整個房間,不冷不熱,“這裡很乾淨。”我倒了一杯水,讓站在我身後的筱筱過來叫人。筱筱小聲的喊了句阿姨,便溜回了房間。我無奈地對白瑞搖頭兼解釋,“這孩子有些孤僻。”白瑞點點頭,看著沙發,“沒事。我可以坐下來嗎?”“當然。”我急忙讓了座。同時坐在她對麵,正要問,沒想她也開了口,“你好嗎?”我們意外相視,然後衝彼此一笑,“多年未見,你看我們好像陌生了。”她笑說。“是啊。”我答應著,見她的眼神總是環繞著房間,便問,“你來找江楓嗎?”她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會兒,便點點頭。“他去京衛了。”我說。“是嗎?”她緩緩地說著,抬頭看我,“你跟他多久了?”我有些意外,腦中一蒙,“什---什麼?”說完,我才反應過來,“快三年了。”“沒孩子?”她又問。我搖頭。“為什麼?”她直射著我的黑眸,令我有些發冷。“沒什麼,隻是不想要。”我淡淡的說,躲開她探究的眼神。“你就這麼不清不楚的跟了他三年,想不到,你和我也差不了多少,我還以為你比我好過呢?”她一個字一個字吐的清楚。我抬眼,不明所以。她轉開我身上的目光,哀歎一口氣,頓了頓說,“我和他在一起也是三年,兩年前,他突然說要分手,我以為他是為了袁野,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你,他把你保護的很好,像保護袁野那樣,明知不是自己的孩子,卻娶了她,隻為了還情。可是你和他又是為了哪門,你是該恨他的,反而現在卻在這裡,陸菲,你一向愛憎分明,如今唱的是哪出,總不會用這種方法報複他吧?”我擰眉看她,“白瑞,這麼多年過去,我們的確陌生了很多。”她冷笑一聲,“陸菲,你還和從前一樣,喜歡把問題簡單化,想象化。”“我該複雜嗎?”我揚起眉頭。“我沒想到這麼大度,這麼能忍,把仇人當恩人。”她眯緊目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你把話一次說完吧。”我冷淡的看著她,想不到,六年未見,我們之間不止沒了言語,更加沒了情分。“好吧,我也不忍你被他蒙在穀裡。那年,你哥欠了江榮的賭債,江榮玩性大發,把那筆債轉到了李刀疤手裡,因為他知道你哥根本還不了,於是他就讓李刀疤去逼你,去和你談條件,沒想你們兄妹情深,你爽快的答應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進去的人是江楓,更加不敢相信的是江榮後來居然沒再逼你,反而給了你時間,這兄弟倆到底玩什麼我不知道,我隻是好奇江楓為什麼要你,甚至把你藏在了京衛。現在,更是肆無忌憚地留你在身邊。”我慢慢地消化著她的話,心中萬般難受,臉上卻佯裝鎮定,“這些事,從我住進來的時候就知道了。你還有沒有要補充的,沒有,請便吧。”我站起身,扭頭向房間走去。白瑞在我身後大聲道,“陸菲,我從沒想過要與你宿敵,隻是我不服氣,畢竟我和他有三年的日子回憶,和你也姐妹一場---”我站定腳步,轉身,不溫不火,“既然是回憶,今天你為何來強求。何況這是你與他的事,我無法為你解答,不好意思,我累了。”我走到門口,為她打開。她定定的看了我幾眼,有些複雜,卻沒在多言。我關上她身後的門,身體再也無力支撐,倒陷在地上---筱筱推著我的手,不停的問喊,“真姨,你怎麼哭了?”我坐在地上,扭頭抹掉淚痕,扶起地上的筱筱,沒想剛一起身,身體一陣晃蕩,我擰緊眉頭。筱筱反手扶住我,“真姨,我去打電話。”我摸著她的頭,剛說了一個好字,便見江楓推門進來,見我蹲在地上,急忙扶起我,“怎麼了?”我推開他的手,坐到沙發上,感覺胸口舒服了許多。我把筱筱哄到房間,抬眼橫目對向眼前的男人,“白瑞來過了。”他臉上頓時凍結,我心下一冷,白瑞說的沒錯,是我把他想的太美好。“這麼說,騙我的是你,告訴我,為什麼害我的人是你,救我的人也是你,她說你們覺得好玩,是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從沒怪過誰,因為他是我哥,我無從選擇。可是你們兄弟一句玩話,逼我把自己給賣了。從一開始,你們就開始設局害我,對嗎?”我抑製住心中的悲憤,一氣兒把疑惑說完。他看著我,一言不發,臉上結了一層冰霜。我冷笑,該怒該氣的是我,他倒是替我代勞了。我覺得有些諷刺,“你答應過我要坦白的,算我求你?”我把淚水哽在喉中,眼睛不敢錯過他一個表情,直到他點頭。我舒了一口氣,“這麼說來,我哥也是被你在賭桌上騙去錢的?”他沒猶豫的再次點頭。我胸口一陣惡心,雙手握緊衣領,痛喊出聲,“我們同你有深仇大恨嗎?”他睜開冷眸,看著我搖頭。我站起身,忍住胸口再次翻湧而來的難受,低頭看著蹲在我麵前的他,閉上眼,“我對你無話可說了。”我走向大門,腳下異常沉重,奔跑出江家,呼哧!呼哧!耳邊透過一絲刺痛,猛地撞上一個人影,我沒有抬頭,繼續向前跑,我不知要跑向哪裡,也許是陸家,也許想跑出清城,也許想跑回明城,身後,總能聽見有人陸菲,陸菲的叫我。我不知道是誰,隻想把腦子的問題跑出個答案來。呼啦!呼啦!我越跑越快,直到感覺那雙腳不再屬於自己,直到看見我常去的那座天橋,我扶著欄杆往上走,下腹傳來一陣疼痛,胸口更加惡心難擋,我低頭撫胸,睜開雙眼,雙腿間儘是一片殷紅---“陸菲,你怎麼了?”意識模糊間,我看見黑白分明中一個人影晃動,“送我去醫院?”我揪住那人的衣袖,乞求著。感覺到臀下的一片片濕潤,我知道我犯了一個這輩子無法彌補的大錯。當我想清楚之際,胸中再也控製不住再次侵襲而來的惡心感,瞬間,眼前儘是一片黑---昏昏沉沉中,我看見陸漢康慈祥的臉對我笑,那笑容異常好看,這是我第一次在夢中看見他,從前我在冰冷的夜裡孤獨無助時,總能看見我未來的父親母親,聽見他們的召喚,“陸菲---陸菲---”我豎起耳朵聽著那來自天堂的呼喊,身體也飄逸起來,我微笑著,享受著坐在雲端上的無憂無慮,誰知有人突地從背後扯了我一把,硬生生的把我拖了下來---“真---”睜開雙眸,我看見江源溫和的麵孔夾帶著擔心低頭注視著我。我掃過四周,立刻明白這是醫院。我正要起身,江源按住我的手,“彆動,你剛動完手術,身體虛。”我努力想起昏迷前的情景,便問他,“我懷孕了?”江源暗淡下目光,不再看我,坐在我的床邊,不語。“孩子被我弄沒了是不是?”我又問。此刻,我已絲毫感覺不到那幼小生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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