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走後,我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誰想我的“病”還未痊愈,羅飛來了,帶著怨氣。他一進門便發問,“叔叔知道這事兒嗎?”我瞟了他一眼,沒吭聲。他比江源還會往我傷口撒鹽。“不用這麼瞪我,我知道你行事一向任斷。當初,為了離開江源,你在胸口刺了青明證。後來,不留餘地的與我決絕分手。如今,為了一個無藥可解的賭徒寧願去賣身。陸菲,我真的沒有看錯你?”他話中有話。我揚起頭,看著他,“要挖苦,要諷刺,隨你。但不要在我家,我爸快回來,請你離開!”我指著門口毫不客氣道。羅飛拍下我的手,直接鉗住我的雙臂,眸子有些絲紅,“你需要錢,也該找我,為什麼是江源。就算你要賣,合該是我的,而不是他的---”“啪!”我一巴掌甩在他臉上,麻痹的掌心泛出疼痛,歇斯底裡,“我沒有賣,我在救我的親人!羅飛,你沒資格指責我!”澀酸湧在喉中,被逼的是我,受傷的人是我,而他們卻來充當受害者。“我沒資格?”他指著我的胸口,橫聲,“彆忘記,這是因我而來的。”我輕哼一聲,“曾經滄海難為水,羅飛,兩年前我已經把話講明白了,今天我不想重複。”“可你說過它屬於我?”他的手按在我心口,有些冰冷。我輕輕推開他,“就當我年少無知吧,或者,你當我任性了一次,在對的時間說錯了話。羅飛,我們不適合。你根本不了解我,你有你的世界,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那江源呢?”“他不一樣,他像我心中的一盞燈,我說的,他明白,我不說的,他也能了解。他從不在我麵前掩藏任何東西。我們彼此如同一張白紙,可以儘情在上麵揮筆傾訴情感。就算偶爾傷了對方,我們也可以用橡皮擦掉。這就是知己,你懂嗎?”我希望他能明白。對現在的“陸菲”而言,羅飛是熟悉的陌路人,江源是陌路上的知己。我適應不了他們的世界,但江源是站在交界處的那個人,我舍不掉他。羅飛遲疑了半會兒,突地握住我的手,“這麼說,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小真,回到我身邊,我已經有人手了,錢也有一點兒了,我已經給我媽買了房子,你知道我媽她很喜歡你,上次她見過你之後,便一直叫我好好照顧你。最近她又念起你來,說什麼都要我找你。看著我媽的份上,我們和好吧。你要念書儘管念,隻要你喜歡,我多等幾年無所謂的。”我頭疼著,心底一聲歎氣,對牛彈琴!雞同鴨講!我掙脫開他的手,說,“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我想直截了當比較容易讓他明白。“是誰?是睡你的那個男人嗎?”他失常的話一出,我的心繃緊,胸口有些窒息,不願再與他講一句話。可他卻不放過我,十分激動的抱住我,幾乎吼叫起來,“如果我不適合你,那個流氓更不可能---”我用儘全力擺脫他,根本無法聽他的胡言亂語。“鬆手!”我又是掙紮,又是叫囂!他簡直是在無理取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