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呢?好不容易逃開這個地方,卻把自己再次陷入深淵,陸菲,陸偉是賭徒,他根本不值得你這麼犧牲自己?你明白嗎?”江源叫囂在我耳邊,似乎比我更加在乎這件事。對於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性來說,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事,隻不過我的“途徑”不同而已。何況,那晚,那個男人並沒有讓我難受,反而似乎很遷就我的感受。雖然我一直不願記起那晚的事,但現在細細想來,黑暗中,我心理害怕,身體卻並沒有受太大的折磨。“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江源鉗住我的手臂,隱隱傳來疼痛,打斷我的思緒,怔怔地看著他,腦中一個模糊聲音閃過,“我好像認識那人?”“你說什麼?什麼那人,你的意思---”江源瞪大眼眸,怵然。半響後才明了,但眼神中仍有些不敢置信,“你---你被人強暴,居然不認得那人?”我點點頭,糾正他的用詞,“不用說的那麼難聽,我是自願的。因為那晚停電,我就沒看清那人的模樣。”“但你方才說認得他?”他追問。“一整晚,他隻說過一句話,當時我餓的頭昏,又在半醒狀態,我---我記不清了。”我甩甩頭,實在不願多想。江源拉直我的身體,“你好好想想,他有什麼特征。如果真是我們認識的人,再根據刀疤臉所說,這個人根本就是對你蓄謀已久,害你是真,騙你更是真,而且還讓你心甘情願的上當!”他越說越認真,令我心中一陣膽顫。“怎麼會,哪有那麼嚴重,你也知道我就認識那麼幾個人,更沒得罪過人---”我越說越沒底氣,突地想到拿棍子救章翼那次,難道我被牽連進了“江湖之爭”,扯淡!我搖搖頭,心中嘲笑著自己,這又不是演電視劇,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小真,你好好想想,我一定要找出那個人!”江源咬著我不放。“你好像比我自己還關心我?”我疑惑,這小子實在有些不對勁,就算我們曾經關係“非同一般”,他也不必如此較真才是。“當然,你是我---”江源欲言又止。“我是你什麼?”我皺眉,見他眼中滿是心疼,我顫顫微微,“你不會還在暗戀我吧?嗬嗬---我---”這下倒是叫我為難了。“誰暗戀你了,你真以為自己是玫瑰花啊,走哪都飄香。我隻是看不慣你被人欺負,替你不平而已?”江源戳戳我的額頭,嬉皮笑臉。我傻傻一笑,他終於恢複了他平日放蕩不羈的本性。“說正經的,告訴我那晚的事?”他認真在我麵前,“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很難受,但,小真,我不希望你被人打落牙齒還合著血自己咽。”我回頭咽下喉中的苦澀,不願回想,“這又不是第一次,我能承受,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不是第一次?”江源拉我在他麵前,鄙視的問,“你什麼意思?”我急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說我長大了,有些事我必須肩負起來,我爸,我哥,他們是我的責任,我不會像以前的陸菲那樣脆弱,那樣輕生了,你懂嗎?”我把心事袒露在他麵前。江源鬆懈下來,拉我坐在桌子前,“吃飯吧。”“你不怪我了?”我抬頭問他。“彆對我撒嬌,耍賴找你的林西去,他不是對你很好嗎?現在呢?他人呢?”江源坐在我對麵,一同開吃。見他消了氣,我的心便平靜下來,“我沒告訴他。”我聳聳肩。“怕連累他?”他問,我點點頭。“那我呢?我算什麼?有事的時候千呼萬喚,沒事的時候恨不得離我遠遠的。陸真真,你真沒良心。”他抱怨道。我傻乎乎一笑,一隻手搭在他肩膀,討好著對麵的bigboy,“我當你是我的親人啊,很親很親的親人。”是的,一直以來,他都是我來到這裡最親近的朋友,隻要他在,我可以不顧後果的宣泄情緒,說我想說的話,訴我想訴的苦。江源一愣,亮閃的眼神直直地看我。“感動了吧?賞你一塊肉。”我機靈地挑起一塊紅燒肉放在他麵前。他接過,放在嘴裡,喉結一動一動,好似難以下咽。我趕緊轉移話題,“過了春節,我會陪爸爸到鄉下看外公,然後,便不回來了。”“你在告訴我將來的打算?”他問。我默認,“林西打算在那邊創自己的事業,他想讓我留下幫他,我同意了。我不能再依靠家了。”陸偉一個人流落在外,陸漢康的病情每況愈下,他嘴上說沒事,但我明白他的咳嗽病需要安心休養。無論如何,我都要撐起這個家,不管付多大的代價。倘若時光不會讓我前行,陸家的每一個人便是我的至親,這裡便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能讓它破碎。江源握緊我的手,“你說的對,我們都長大了,是該尋自己的出路了,小真,答應我,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不要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拜托,我救了一條人命啊,你不誇我有勇氣也就算了,還一個勁的指責我?我有那麼沒擔當嗎?”我在他麵前撐起十分的信心。江源搖搖頭,拍著我的肩膀,慰氣十足,“彆高看自己,強忍並不代表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