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北漢烽煙 第三章 龍飛在天龍庭飛,出身北漢世家,驚才絕豔,軍略武勇舉世無雙,號為無敵,後主托以軍國大事,從無疑忌,庭飛亦以忠義報之。——《北漢史。龍庭飛傳》王驥神色從容地道:“草民流浪四方,見識廣博雖然談不上,可是各種消息都知道一些,雖然大雍朝廷宣稱公主因為獵宮受驚所以隱居休養,可是這民間早就流言紛紛,繪聲繪色,不厭其詳,事發之時草民正在大雍,聽了不少傳言,所以知道的較為詳細一些,草民並非是奸細,還請公主明鑒。”林碧目光一閃道:“王先生過慮了,先生精通相馬醫馬,又是見識廣博,正是我北漢渴求的人才,如果先生請屈尊,本宮必定尊先生為上賓。”王驥猶豫了一下道:“公主如此看重,草民本應該從命,隻是草民正要到東海蓬萊一行,隻怕不能奉命。”林碧微微一愣道:“你要去東海作甚?”王驥恭謹地道:“草民近日見到故友,說是恩主身體康健,又有弄璋之喜,所以意欲前往慶賀。”林彤好奇地道:“你的恩主不是老人家了麼,怎麼又會有兒子呢?”王驥一怔,笑道:“郡主想必是誤會了,草民的恩主尚在壯年,膝下除了一位小姐再無所出,近日才添了一位公子,下月乃是公子周歲,草民聞知此事,意欲前往祝賀。”林碧神色一動道,這個王驥雖然年紀輕輕,可是言辭氣度都十分不凡,他的恩主也必然也不是尋常人,而且自己不是就要到東海一行麼,若是有機會見到他的恩主,說不定我北漢又多一位棟梁之材。想到這裡,她開言笑道:“這倒巧了,本宮近日也要到東海一行,王先生可願意和本宮同行?”王驥一愣,問道:“公主乃是北漢重臣,怎會去東海一行,要知道雖然東海乃是東海侯的勢力範圍,雖然東海侯仍然獨樹一幟,可是天下人誰不知道近年來東海侯和大雍已經開始和解,頗有往來,公主若是要去東海,隻怕是凶險不少。”林碧笑道:“不妨事,先生想必還不知道,東海侯愛子成婚,喜貼已經遍灑天下,本宮主乃是奉王命前去祝賀的,而且同期將要舉辦的奇珍會也是一大盛事,本宮也想看看異國的奇珍。”林彤一聽滿麵欣喜,焦急地道:“姐姐,奇珍會麼,我也要去看看。”林碧微微一笑,伸手安撫地拍拍妹子,不讓她插話。王驥拊掌道:“啊,奇珍會,草民也聽說過,近兩年來,東海有富商海無涯,造大船往來高麗、倭國和南洋諸地,以中原江南所產瓷器、絲綢換取金銀珠寶和各種特產,據說獲利千百倍以上,想必這奇珍會就是海無涯舉辦的吧?”林碧笑道:“正是如此,海無涯趁著東海侯愛子大婚之際舉辦奇珍會,而且現在天下誰不想和海無涯合作,獨占遠洋貿易的利潤,這個機會自然是最適合的。”王驥疑惑地道:“可是誰不知道這海無涯背後必定是東海侯支持,想要分享這裡邊的利潤,隻怕沒有那麼容易吧?而且各國都有巨商和海無涯合作,這才成了一個平衡的局麵,若是公主想要獨占利潤,隻怕大雍和南楚都是不肯的。”林碧深深的看了王驥一眼,道:“王先生果然通達世事,這海無涯在東海立業至今已有五年,前兩年不過是經營海運也還罷了,這兩三年來組織了三次遠洋商隊,其中他自己新造的幾十艘大船不僅載貨多,航速快,而且配有種種新式的武器,隨行的商船近百,還有東海侯的戰船護航,若說是無能人支持策劃,本宮可是絕對不信。不說彆的,南楚、大雍和我北漢都有巨商和他合作,隻因是三家得益,所以無人和他為難,這種心機膽識本宮就是十分佩服,可是有一利也有一弊,海無涯這般四麵討好,雖然如今還可以奏效,可是近幾年來,戰火益發肆虐,大雍、北漢絕沒有共存的可能了,所以海無涯也要重新估量一下,與其中立,不如選一個主子的好。”王驥聽得心寒,這種機密事情給自己聽了,隻怕自己是絕對不能脫身離去了,他眼睛餘光瞧去,隻見那些男女侍衛騎士,都是手按刀柄,也隻能當作沒有看見,笑道:“公主說得正是,可是草民說一句不恭敬的話,海無涯可以和其他人不合作,可是東海侯確實拋不下的,沒有東海侯的護航,遠航的商船是絕對不可能平安無事的,若論物產豐富,大雍和南楚原本就占據了富庶之地,蜀國滅亡之後,蜀中的物產也被兩國瓜分,海無涯若是隻選一方合作,無論是選了大雍還是南楚都不意外,可是北漢未免少了幾分優勢,若是三方製衡,北漢倒還可以分一杯羹,若是想要獨占遠洋貿易的利潤,隻怕是得不償失。”林碧眼中寒芒一閃,道:“先生說得不錯,本宮也是這麼想,我北漢在遠洋貿易中原本就處於劣勢,先生也是誤解了本宮的意思,想要獨占遠洋貿易利益的不是我北漢,而是南楚。進來南楚派來使臣,他們想要和北漢合作,威逼東海侯達成協議,三方聯手控製遠洋貿易,將大雍排除在外,朝廷派本宮前去東海,就是想趁機取利。若是東海侯同意此事,到時候就可以切斷大雍在海外的收益,對我們自然是有益無害,若是不能,也要儘可能奪取更多的份額。”王驥聽得連連點頭,道:“草民乃是南楚人,雖然去國多年,卻知道我國最重商業,有這種打算也是理所當然的,卻不知我國這次是誰負責此事?”林碧微微一笑道:“本宮聽說這次前去祝賀東海侯獨子大婚的南楚使臣乃是南楚重臣鎮遠公陸信之子,大將軍陸燦,大雍的使臣乃是慶王李康和禮部侍郎苟廉,雙方都是不遺餘力,所以我北漢的使臣也不能隨便派一個人去,本宮就隻好勉為其難了。王先生,你既然也是去東海,何妨和本宮同行,說不定本宮還有倚重之處。”王驥恭敬地道:“草民有幸附諸驥尾,怎敢不從。”林彤急忙道:“姐姐,我也要去。”林碧看去,隻見幼妹眼中滿是企求,又是滴溜溜轉個不停,分明是下了決心若是自己不許同行,就要私自前去的主意。“寵溺的一笑道:“好吧,隻要你聽話,我就帶你同去。”林彤大喜,雙手合十,發誓賭咒自己決不會胡鬨,林碧隻是淺笑不語,心道,麻煩自然是少不了的,不過這次也不是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南楚想得倒是不錯,說什麼利益均沾,我可不想到時候看你們的臉色。這個王驥倒是一個人才,也不像那些平常南楚人一樣好逸惡勞,若是此人沒有什麼問題,不管用什麼法子也得留下來為我北漢效力才行。王驥心中卻是另有所思,是留在北漢作臥底還是回到恩主身邊效力呢,他有些難以決定,想來想去,還是等到見到恩主再說,想到昨日看到的書信,字裡行間喜氣洋洋,想必恩主如今心情很好,這也難怪,紅顏知己相伴,又是無拘無束,自在逍遙,如今又是新得貴子,想必恩主如今是不會再想出山了,可是這幾年來,大雍和北漢相持不下,不知道恩主的逍遙日子還能過上幾天呢?在代州待了幾日,王驥便跟著林碧、林彤二人踏上了前往東海的路程,雖然可以越過五台山從魯地出海,可是林碧卻是繞了一個大圈子,先去了晉陽。晉陽乃是龍庭飛大將軍所鎮守,是北漢重鎮,又有石嶺關、赤塘關拒大雍軍隊於外,最是易守難攻。而這兩三年來,每至秋收時分,龍庭飛就提大軍進攻澤州、鎮州,擾亂大雍邊境的秋收,而經過武威二十五年的教訓之後,齊王李顯采取了堅壁清野的做法,派出大軍嚴守關隘,建立保甲製度,在邊境廣設烽火台,監視北漢軍的行動。若是北漢軍進攻,便傾巢出動迎敵。誰知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龍庭飛改弦易轍,利用北漢軍善於長途奔襲,來去如風的特點,使用遊騎侵擾大雍邊境。大雍明明兵力在北漢之上,卻被龍庭飛壓製的死死的。最後齊王索性堅守不出,將邊境一帶的居民全部遷移到防線之內,留下了百裡左右的空白地帶。這樣一來,憑著大雍強大的軍力和星羅棋布的堡壘軍寨,總算是維持了一個平手的局麵。離晉陽還有三十裡之遙,赤驥就看見遠處煙塵滾滾,他仔細看去,隻見煙塵凝而不散,就知道來的是一支精銳的騎兵,不過現在還在北漢境內,大雍騎兵現在固步自封,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友非敵,想必是晉陽城派來迎接嘉平公主的吧。不過片刻,煙塵中已經可以看清那是一支身穿紅色衣甲的騎兵,為首之人也是一身火色戰袍,頭盔上麵的麵罩沒有掀上去,看不清容貌,可是那矯健的身姿,如火如荼的氣勢,讓人已經心折不已。林碧眼中閃過喜色,縱馬上前,她身邊那些時刻不離的侍衛卻都一反常態的止步不前,就在林碧單騎上前的時候,那支騎兵的領袖,那個紅衣將軍也越眾而出,兩人距離三丈之時,同時躍起各自伸出一手,在空中相握,輕輕落在地上,然後火紅擁住了翠綠,那種濃厚的深情和久彆重逢的喜悅深深的感染了眾人,都是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那兩人。過了一會兒,兩個身影分開,攜手向王驥等人走來,王驥隨著眾人一起下馬,垂手而立。兩人走近眾人,林碧麵上喜氣洋洋,分外的嬌豔動人。而那個紅衣將軍也掀起頭盔上的麵罩,露出英俊得絕無瑕疵的麵容,配合他那修長俊偉的八尺雄軀,深邃如同夜空的一雙略帶碧色的眼睛,威武中帶著儒雅氣息的雍容風度,讓包括王驥在內的所有人都心悅誠服地拜了下去,齊聲道:“屬下叩見大將軍金安。”當然林彤可不會跪拜,而是高高興興的上前抱住了那紅衣將軍的左臂,興奮地道:“姐夫,彤兒可是天天都想著你呢,你到底什麼時候迎娶姐姐呢?”王驥雖然早已經猜到那紅衣將軍正是北漢的擎天玉柱龍庭飛,可是仍然是忍不住心中一陣興奮,能夠見到這樣的英雄人物,真是三生有幸,回想起這些年所見過的英雄人物,竟然覺得無人可以勝過這龍庭飛,就是那雍王李贄、齊王李顯,雖然多了幾分皇室君臨天下的氣概,但是比起龍庭飛來,卻也不免遜色幾分。或者能夠和這人相比的,隻有那個賜予自己一切的恩主吧,想起那個文弱清秀的青年,王驥不由心中一熱,那個人就是有著那樣的特質,不論在何人麵前,你都會忍不住將目光落到他身上。龍庭飛聽了林彤的追問,神色不由有些尷尬,他和林碧訂婚兩年還沒有完婚,卻是原因眾多,一來是因為發妻身亡不久,龍庭飛不願這麼快就續弦,再說這兩三年龍庭飛都在忙著和大雍作戰,殫精竭慮,自然是顧不上婚姻之事。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卻是,林碧雖是女子,卻是極富軍略才能,她的兄弟才能都不如她,這幾年來,因為林遠霆身體欠佳,代州的軍政大權實際上掌握在林碧手中,為了嚴防北方蠻人趁機攻占北漢,林碧根本是不可能脫下戰袍嫁作人婦的,所以這婚事就拖延了下來,隻是這個理由卻不好明著說出來。龍庭飛目光一轉,落到了王驥身上,便笑著上前道:“這位就是伯樂神醫王先生了,聽碧妹說先生已經到了我北漢軍中,龍某真是喜出望外,聽說王先生善於相馬醫馬,想必著養馬之術也是非常出眾的了,若是能夠得先生襄助,我軍中的戰馬定能更加精良。”王驥再度拜倒道:“草民愧不敢當,所謂‘伯樂神醫’,不過是虛名罷了,草民雖是南楚之民,卻是心愛漠北風煙,若是將軍不棄,待驥探親歸來,必定為將軍效力,鞠躬儘瘁,死而後已。”龍庭飛微微一笑,雙手將王驥攙起道:“王先生肯為我北漢效力,乃是王上之幸,你多年流浪,想來必定慣於在外行走,此次你隨公主往東海,還望你儘心竭力。”王驥行禮道:“在下遵命,必定不負所托。”龍庭飛又是淡淡一笑,笑容中滿是欣慰喜樂,王驥不由心中一暖,若非是心中早有計較,隻怕真會為這人效死命而不悔了。一行人回到晉陽城,林碧乃是公主身份,又是龍庭飛的未婚夫人,龍庭飛雖然為了不將林碧的行蹤宣揚出去,隻是招了親信的將領設宴為林碧洗塵,但是將軍府內仍然是熱鬨非凡,酒宴最熱鬨的時候,龍庭飛和林碧卻沒了影蹤,眾人隻道這對未婚夫妻多日不久,想必是私下敘話去了,便都擠眉弄眼一番也就罷了。龍庭飛和林碧果然在一間雅致的書房密談,不過出乎眾人意料的是,他們談的不是什麼兒女情長,而是在商議軍機。回到府內,龍庭飛早已經換上了一件天藍色的長袍,容光煥發地看著林碧,道:“碧妹,你這次不用過於費心,隻要旁觀就可以了,如果南楚果然有本事說服東海侯排除大雍的勢力,那麼我們自然要分一杯羹的,而且還可以趁機大舉進攻大雍,若是南楚失敗,你就不要插手了,免得遭到池魚之殃。不過希望你能趁機和東海侯達成盟約,若是能夠得到東海侯的合作,大雍就是真的四麵受敵了。”林碧柳眉輕蹙道:“庭飛,可是你很清楚,大雍的兵力是最強的,你雖然占了上風,可是隻要不能大敗齊王,就不能真的威脅到大雍,你有沒有什麼打算呢?這樣對峙下去對我們沒有好處,我們北漢雖然軍民驍勇,可是比起大雍的強大和南楚的富庶,實在沒有統一天下的籌碼。”龍庭飛站起身來,走到牆邊,指著上麵掛著的地圖道:“碧妹你看,現在齊王隱忍不出,我軍雖然縱橫無敵,可是大雍實力卻沒有什麼損失,我軍雖然勇猛,可是竭儘所能,也隻有區區二十萬,代州一帶雖有十萬軍馬,卻是為了抵禦蠻族,輕易不能調動的,所以想要取勝是不能這樣按部就班下去的。如今大雍之所以可以跟我們對峙,全是因為齊王用兵老練,想來經過種種坎坷,李顯已經長進了許多。若是能夠鏟除了李顯,到時候我自信可以縱橫大雍沒有敵手,隻要得到澤州和鎮州,大雍就再也不能有力的遏製我國了。”林碧皺眉道:“若是能夠如此最好,若是除掉李顯,除非李贄禦駕親征,否則大雍無人可以抵擋你的大軍,可是若是李贄親征,南楚就可以發難進攻,到時候大雍兩麵作戰,形勢更加岌岌可危。可是李顯乃是皇室親王,又得李贄信任,恐怕很難鏟除他呢?”龍庭飛笑道:“功高震主,天下有幾個主君會不忌憚帶兵的大將呢,就是李贄雄才大略,這疑心也是免不了的,更何況李顯和李贄還有心病沒有消除,當年李安勾結鳳儀門逼宮叛變,李顯雖然沒有親自參與,可是嫌疑也很深,他的王妃更是自儘身死,據我們得到的情報,當初李顯本已被軟禁起來,若非是我帶兵進攻,李贄無奈之下,才不得已赦免了李顯。可是這個李顯脾氣也未免太古怪了,他做了幾件錯事,其一就是拒絕了李贄的賜婚,年前李贄本想為李顯另選王妃,可是卻被李顯拒絕了,其二就是原來的齊王妃所生的嫡子已經失去了世子的身份,若是李顯聰明的,就應該對這個兒子不聞不問,可是他卻把這個兒子帶來了軍營。這樣一來,雍王不免心中有些不滿,說起了這個李顯也真是固執,這其中的深淺關節他不是不知道,卻是總不肯低頭服軟。他這樣自留破綻,我也不會客氣,從去年開始我就散布流言,說李顯堅守不出,乃是為了擁兵自重,這事若是換了旁人,以李贄的心胸和才識倒還不會太介意,可是若是曾有謀反嫌疑的李顯,偏偏李顯又是這樣不識趣,你說李贄會怎麼想。過去幾個月,李贄連下了數道聖旨對李顯加以撫慰呢。”林碧想了一想道:“若是彆的將軍,這樣撫慰隻會讓他感激,可是若是李顯,這樣的撫慰反而會讓他覺得深受懷疑。”龍庭飛道:“正是如此,李顯也連上了數道奏章彙報軍情,用以表明心跡,可是這種事情,卻是欲辯無從,現在就連長安城內已經滿是流言了。想來李贄也很為難,若是不召回李顯,隻怕流言傳下去,李顯心中恐懼,就是本無反心,也會生出反心來。”林碧道:“其實若是李贄能夠派一個夠分量的監軍,也可以穩定軍心民心的。”龍庭飛笑道:“哪裡這樣容易,這個監軍既要有本事壓製齊王,又要不能引發齊王麾下將領的憤怒,還要是李贄的心腹,現在大雍上下哪裡有這樣的人呢?隻要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不論是為了保全齊王還是為了防止齊王反叛,召回齊王就成了不得已的做法了。到時候大雍方麵沒有大帥統軍,必然有人忍不住進攻,我就可以趁勢消滅雍軍的有生力量了。”林碧感歎地道:“希望你能夠一舉功成,我北漢是承受不住長久的對峙的。”龍庭飛滿懷信心地道:“碧妹放心,我攻占澤州、鎮州之後,碧妹,你我的婚事也不該拖延下去了。”林碧玉顏緋紅,說不出話來,龍庭飛走到她麵前,握住她的纖手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代州的事情,沒有關係的,這件事情我已經想通,龍庭飛不是目光短淺之輩,隻要能夠令北漢國運昌盛,你我就是聚少離多又有何妨。”林碧心中一陣感動,半晌才道:“等你大破雍軍之後,就去稟明王上和我父親吧。”龍庭飛大喜,伸手將心愛的佳人擁入懷中,燭影搖紅,映照著一對璧人的身影,此情此景,怎不令人心醉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