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豪賭(1 / 1)

大俠沈勝衣 黃鷹 1807 字 2個月前

酒菜很快就送入軒內,簡直就像早已準備好的一樣。白玉樓目光及處,忽然問道:“這是哪兒弄來的酒菜?”這句話問得實在奇怪,沈勝衣、白冰風入鬆俱都一怔,就連方重生也不例外。莫非姑娘在酒菜裡做了什麼手腳,給他發覺了?那刹那之間,方重生不由生出了這種念頭來。這在他還是獨孤雁的時候,他的刀隻怕已準備出手。現在他的手甚至沒有移向刀柄,他已經學會了忍耐。也在這之前,慕容孤芳已經將整個計劃詳細告訴了他,每一個細節都詳細的闡釋清楚,必須注意的地方更就不厭其煩,一再的重複,直至方重生完全明白。方重生不能不承認那實在是一個非常出人意料,非常完美的計劃。他的心目中,那無異就是一方完美無暇的玉壁,絕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疏忽而今它有任何的損壞。在整個計劃中,並沒有酒萊中做手腳這一個步驟,但白玉樓那樣問實在突然,慕容孤芳卻若無其事,笑應道:“太白軒。”白玉樓道:“這應該就是太白軒最精致、最美的酒菜了。”慕容孤芳道:“還有更好的。”白玉樓一怔,道:“那麼我們這半月以來,在太白軒吃到的相信都是最糟糕的了。”慕容孤芳道:“在我無疑是,但若與周圍百裡的酒家比較,卻是最好的。”白玉樓道:“可是那個太白軒掌櫃……”慕容孤芳道:“他也沒有欺騙白大人一般客人在太白軒所能吃到的,白大人也一定吃得到,這些菜式本來是我設計的,他們乃是遵照我的指示做出來的。”白玉樓道:“所以隻有姑娘才吃得到。”慕容孤芳道:“我的朋友也可以吃得到的。”白玉樓道:“那麼我們……”慕容孤芳道:“水雲軒之內,已經有七年沒有設宴招呼客人了。”白玉樓又是一怔,大笑道:“那麼我們亦可謂三生有幸的了。”慕容孤芳道:“孤芳又何嘗不是?”白玉樓道:“姑娘天姿國色……””慕容孤芳搖頭笑接道:“這句話……”一頓,目注白冰道:“隻有令千金才配。”白冰含羞道:“姊姊就是愛說笑。”慕容孤芳道:“小妹子,我肯定絕對沒有誰不同意我的話。”白冰道:“我就不同意。”慕容孤芳嬌笑道:“你的話卻是不算的。”白冰方待說什麼,白玉樓已經道:“慕容姑娘那句話,就連我也不反對。”白冰微嗔道:“爹你怎麼這樣說?”白玉樓道:“爹說的可都是老實話。”轉問沈勝衣道:“小沈,你說是不是?”沈勝衣一笑頷首。白冰瞪著他們不再作聲,那種神態、嬌態可愛之極,就連風入鬆,也竟似瞧得呆了。慕容孤芳接道:“小妹妹天姿國色,白大人書劍雙絕,名動朝庭,沈公子一劍橫掃江湖,今夜都給我請到這裡來,慕容孤芳才是三生有幸。”風入鬆插口道:“我這個老頭兒今夜也不是知起了什麼運,幸遇三位貴客,借光得進入水雲軒。”慕容孤芳淡然一笑.道:“風老先生貴為一國劍師,大駕光臨,慕容孤芳怎敢怠慢。”風入鬆嘿嘿笑道:“姑娘那一番話若是早說一點兒,老夫就是臉皮再厚,也不貪這一頓。”慕容孤芳道:“老先生這番話我卻也擔當不起。”風入鬆嘿嘿冷笑,道:“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慕容孤芳淡然一笑。白玉樓看在眼內,亦不禁有些好笑,大理護國劍師風入鬆生性狹隘,他早有所聞,卻也想不到真的狹隘到這個地步。他當然也看得出,聽得出慕容孤芳對風入鬆不大歡迎。對於風入鬆這個人也同樣也沒有多大的好感,有關這個人的傳說固然是一個因素,而現在第一次的會麵,這個人給他的印象也是有點兒討厭。他總是覺得這個人官氣實在太重,儘管他貴為粉侯,卻無意官場,對於官場的習氣,更討厭得很,可是他並沒有露之於形色。在他所認識的官場之人當中,風入鬆還不算得太討厭。他也不希望氣氛弄得更僵,岔開話題道:“那麼這個酒,又如何?”慕容孤芳笑道:“這種酒的確也隻有在水雲軒才能夠嘗得到。”她接著解釋道:“這種酒乃是名師釀造,本來不多,現在更所餘無幾。”白玉樓大笑道:“看來我這個人的口福真還不差。”慕容孤芳陪笑道:“酒菜尚未沾唇,白大人焉知是否好東西?”白玉樓道:“色香俱全,味還會差到哪裡?”連隨問道:“此件事了後,什麼時候你再請我們到這裡開懷一醉?”慕容孤芳道:“難得白大人這樣賞麵,一會兒我一定交代太白軒各人知道,那麼即使我不在,白大人什麼時候到來,在太白軒也一樣可以享受到同樣的美酒佳肴。太白軒雇的乃是南北名廚.像這樣的酒萊,雖不是絕世難尋,也不是隨便能夠吃得到的,所以我話儘管說得誇口一些,倒也算不得言過其實。”接著一笑,擺手道:“請!”白玉樓立即舉起筷子,一麵道:“人在江湖,不拘俗禮。”風入鬆亦不客氣。痛儘一杯,白玉樓倏地吸了一口氣,道:“可惜。”慕容孤芳忙問:“是否色香雖全,味道卻不佳?”“非也。”白玉樓搖頭道:“這樣精美的酒萊我還是首次吃到。可惜我們來得實在不是時候,所以酒萊雖然精美,卻不能夠開懷暢飲,難免就大打折扣。”慕容孤芳盯著他,道:“風聞白大人一向豪氣千雲,現在卻這樣放心不開,那件事情,毫無疑問,勢必很嚴重的了。”白玉樓不由頷首。風入鬆同樣大感奇怪,脫口問道:“對了白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白玉樓隻是一聲歎息。慕容孤芳柔聲說道:“白大人且將事情說出來,若是有用得著慕容世家的地方,亦隻管吩咐。”白玉樓道:“事情與姑娘一點關係也沒有,美味佳肴當前,莫教冷了。”他杯筷又再舉起,慕容孤芳卻搖頭道:“白大人有事在心,不能夠暢飲,我這個做主人的又如何能夠開懷?”白冰插口道:“爹是擔心我被紅梅盜劫去。”慕容孤芳一怔道:“紅梅盜?”風入鬆亦接問道:“是哪一個紅梅盜?”沈勝衣反問道:“難道江湖上有很多個紅梅盜?”風入鬆一怔,目光落在白冰的麵上,忽然道:“老夫明白了。”慕容孤芳竟問道:“老先生明白了什麼?”她其實就是紅梅盜,然而她現在卻裝成毫不知情。風入鬆冷然一笑,反問道:“姑娘難道不知道紅梅盜的行事作風?”慕容孤芳呻吟道:“據這個紅梅盜出道以來,劫奪的都是絕世無雙之物。”這句話出口,她恍如有所醒悟,目注白冰道:“白姑娘國色天姿,亦絕世無雙。”白冰苦笑道:“就算是真的,我可是一個人。”白玉樓亦自道:“人總是會老的,冰兒縱然怎樣美麗,隨著年華老去,美麗亦會消逝。”風入鬆頷首道:“不錯。”白玉樓歎息接道:“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風入鬆聽得說,不禁亦歎息一聲,若有同感。慕容孤芳忽然道:“也許紅梅盜已經找到什麼妙法,能夠將一個人美麗的容顏保留下來。”笑容一斂,又道:“要使一個人永遠停留在一個年紀實在很簡單。”白冰奇怪地問道:“姊姊你難道有什麼妙法?”慕容孤芳道:“一個人生命結束了,年紀自然也同時停頓了。”白冰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慕容孤芳接著又道:“也隻有將一個人的生命結束,才能夠隨意以藥物處理,將他的容顏保留下來。”風入鬆接口道:“有關這種記載,老夫也讀過不少,紅梅盜若是真的要將白姑娘的絕世容貌永遠保留下來,相信也隻有用這個方法。”白玉樓厲聲道:“諒他也沒有這個膽量。”風入鬆冷然一笑,道:“未知白兄有沒有收到紅梅盜的帖子?”白玉樓道:“已經收到了。”風入鬆道:“上麵寫著什麼?”白玉樓道:“隻有我女兒的名字。”風入鬆沉聲道:“那麼白兄得當心了。”一頓又說道:“這個紅梅盜據說從來都未曾失過手。”白玉樓冷冷地道:“這一次卻要例外。”“白兄武功高強,據知未逢敵手。”風入鬆淡淡地一笑。白玉樓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便是我這沈兄弟,也不敢誇言無敵。”風入鬆道:“然而白兄卻也不能不承認,沈兄到現在為止仍然是所向無敵,而且機智過人,屢破奇案。”白玉樓大笑道:“想不到風兄遠處大理,也知道我這位沈兄弟的威風。”風入鬆笑道:“現在沈兄既然就與白兄在一起,紅梅盜又何足懼哉,換轉我是白兄,又何妨開懷暢飲。”白玉樓一怔,又複大笑,道:“風兄說得是,我現在若是仍然將紅梅盜放在心上,豈非就等如瞧不起這位沈兄弟?”風入鬆道:“可不是該罰一杯!”“該罰該罰!”白玉樓斟下滿滿一杯,一飲而儘。風入鬆舉杯轉向沈勝衣,道:“老夫也敬沈兄一杯,隻祝沈兄再顯威風,將那個紅梅盜手到拿來。”沈勝衣舉杯道:“但願不會辜負老前輩的厚望。”兩人對飲一杯,意猶未儘,相顧大笑。慕容孤芳心中冷笑,卻不動形色,也沒有說什麼。白玉樓道:“況且我們現在正在快活林中,那個紅梅盜諒他也不敢輕視慕容世家的規矩,在快活林中生事。”風入鬆點頭道:“否則他便得隨時準備挨那位方朋友的快刀!”方重生淡然一笑,道:“我的刀已準備好的了。”慕容孤芳接著說道:“紅梅盜若是在快活林生事,慕容世家當然絕不會袖手旁觀。”白玉樓笑顧慕容孤芳,道:“我們這邊有許多高於,他紅梅盜再說也不過是一個人,又焉敢輕舉妄動?”慕容孤芳道:“紅梅盜若隻是一個人,又焉能夠做出這許多事情?”白玉樓道:“他若非不是一個人所為,更就不足以懼。那麼一來,目標增大,單打獨鬥,更非我們的放手。”慕容孤芳道:“隻怕他鬥智不鬥力。”白玉樓道:“我這位沈兄弟智勇雙全。”慕容孤芳道:“紅梅盜曾經私闖禁宮,在禁衛重重之下,竊走一雙碧玉瓜。”白玉樓道:“我這位沈兄弟,亦曾經一夜之間,抓住了巨盜白蜘蛛。”慕容孤芳道:“勝敗在目前未免言之過早。”白玉樓奇怪地盯著慕容孤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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