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luoqiu段南山悍立在丹墀之上,雙拳緊握,鬢發因為憤怒不住在顫抖。丹墀之下,左右兩列,每列三排數百個錦衣、紅衣、黑衣武士。大理以武立國,禁宮之內,更是無人不懂武功,錦、紅、黑三色衣裳既是那些武士的官級大小.也是那些武士的武功高低。雖然這麼多武士聚在丹墀之下,殿堂仍然那麼寂靜。誰都看得出,也知道.段南山現在的心情非常惡劣。這時候開口,萬一有什麼差遲,無疑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段天寶被殺的消息兩個時辰之前已經送來。整個皇宮立時都為之震動。激烈悲涼的號角聲沒多久劃破了長空。所有的武士立即奔向大殿,身居高位的忙奔入殿堂內,其餘的都群集在殿堂外,聽候差遣。殿堂內鴉雀無聲,殿堂外雖然聚集了數千人,也一樣一片靜寂。大理開國以來,發生的事情並不少,但儲君被刺殺,卻是破題兒第一遭!何況段南山就隻得段天寶一個兒子。誰也知道事情的嚴重。誰也不清楚段南山要采取什麼行動。周圍的氣氛是那麼緊張!是誰殺死了天寶?獨弧雁又是什麼人?據說是一個職業殺手,也是太子的一個要好的朋友,曾救過太子的命。是那個獨弧雁。天寶曾經在孤麵前提到他,武功好像非常好,善用一把鏈子刀!獨孤雁為什麼要殺他?因為什麼?說,快說!太子看上了他的妻子。獨孤雁回家的時候,太子正與他的妻子在房間內……豈有此理!段南山話聽到這裡,在他旁邊的一張紫檀幾子就在他拳下粉碎了。天寶怎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段南山實在有些懷疑。在他的麵前.段天寶一直是很孝順,很聽話的好孩子,但眾口一詞,卻又不由他不相信,再追向下去,他突然發覺這個寶貝兒子與他所知道的簡直就是兩個人。柳如春也並非他的第一個女人。小畜牲恁地風流!他氣惱之餘,仍不免心痛。段天寶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又何況他已經是一個老人。風很急,殿堂中那些血紅色的幔幕在疾風中不住的波動。段南山的心情更是波濤洶湧。他筆直的身子逐漸佝僂了起來,忽然歎了一口氣,道:“天寶瞞著我乾出這種事情無疑該死,但要殺,怎也輪不到獨孤雁來動手。”站在他旁邊的一個五旬年紀的老人冷冷接道:“不錯,獨孤雁要殺,隻能殺柳如春一個人!”這個老人身材瘦長,臉頰有如刀削。站在那裡,仙鶴一樣,但兩麵太陽穴高聳,一雙眼睛炯炯生光,那雙手尖長而有力,鳥爪也似,看來乃是一個內外功兼備的高手。事實上的確是高手!這個老人也就是大理段氏王朝的護國劍師,姓風,變名入鬆,段天寶的一身武功也就是出自他的傳授。有人說,他乃是大理王朝第一高手,武功猶在段南山之上。這是否確實,卻沒有人敢證明。因為他手辣心狠,早已經人儘皆知,心胸尤其狹隘,極之護短。段天寶也可以說,是他唯一的弟子,對於段天寶的死亡,在情在理,他自然都不會袖手不管。一頓他又道:“況且事情的真相是否如此,仍然是一個問題。”段南山聽說愕然回頭,道:“國師的意思,乃是獨孤雁殺天寶,可能會另有原因?”風入鬆頷首。段南山道:“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