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說動(1 / 1)

嬌娘醫經 希行 1562 字 2個月前

“她這麼個混帳東西算得上什麼吉利!”太後拍幾案說道。“就是因為她,才這麼多倒黴的事。”的確是啊,高淩波撚須點點頭。“可是她有好醫術。”他說道,“原本晉安郡王求娶她就是為了照顧慶王。”太後呸了聲。“好醫術?治不好慶王救不了陛下,什麼好醫術!”她說道,“都是吹出來的名聲,哄那些愚民百姓呢。”“吹出來的名聲,不是正合適嗎?”高淩波說道。太後愣了下。吹出來的華而不實的醫術,治不好慶王,救不了陛下,自然也治不好毒已入心的晉安郡王,但是外界的人還是認為她一定能好好的照顧好晉安郡王。不用擔心晉安郡王能治好,且還能在世人朝堂宗室們麵前得個好麵子,可不是正合適嘛。“更何況,這是皇帝的金口玉言呢。”高淩波說道,“太後娘娘遵從陛下的意願,絕不乾涉違背,朝臣們也放心呢。”一朝天子一朝臣,朝臣們為什麼如此抗拒太後臨政,就是怕她不懂朝政,在某些人的蠱惑下,改了大家已經穩定的秩序亂了既定的利益。太後遲疑一刻點點頭。“娘娘聖明。”高淩波施禮說道。離開皇宮,高淩波的馬車並沒有回家,而是進了一間茶樓。在這裡陳十八娘已經等候多時了。“抱歉來晚了。”高淩波說道。陳十八娘還禮。“冒昧請娘子來也沒什麼事。”高淩波說道,對親隨點點頭示意。親隨上前遞上一個小包袱。陳十八娘的仆婦忙伸手接過,打開一看是幾卷書。“這是懷惠王的舊物。”高淩波含笑說道。“他的舊物也沒幾個人願意要。彆的倒也罷了。這些書扔著就糟踐了。”是這樣啊。陳十八娘伸手拿起一卷,看其上平王的印章還在,神情有些悵然。“是,殿下是愛書之人,常說書要是不被珍惜就糟踐了。”她說道一麵施禮道謝。“陳娘子要離京了?”高淩波又問道。陳十八娘點點頭。“外子自進士之後還未歸家呢。”她說道。高淩波點點頭。“那是應當的。”他說道,“那這件事就算了。”“高大人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陳十八娘說道。“其實是太後對陳娘子辭了公主們的教習有些不舍,更況且太子要選太子妃了,如今宮內陛下太後年長。貴妃病了,皇後又守著陛下,太子又是這般狀況,太後一個人撫養教導不來,也沒有長成的公主可托付,還想勞煩陳娘子些時日照看太子妃。”高淩波說道。【注1】陳十八娘忙施禮說聲不敢。“臣婦粗鄙,怎麼敢擔此重任。”她說道。“娘子家事要緊,至於粗鄙這話可說不得。”高淩波笑道,一麵起身,帶著幾分感歎。“太子到底是癡傻之人,雖然儘心擇選。也怕再出個賈南風,毀了朝政。”“大人!”陳十八娘說道,“有朝中重臣在,斷不會出這種事。”忘了她父親可是重臣輔政之一,這豈不是罵人家父親呢。高淩波忙施禮道歉。“是啊,這是陛下的江山,也原本是懷惠王的江山,說什麼也不能毀了。”他說道,再次施禮告辭。陳十八娘還禮,看著高淩波離開,視線又落回那幾本書上,伸出手撫了上去。“姐姐!”一個聲音從門外陡然傳來。陳十八娘嚇了一跳,抬頭看去,見陳丹娘從門外探進頭。“姐姐,你怎麼一個人來這裡喝茶?”她瞪眼問道。“你怎麼來了?”陳十八娘問道,一麵拿了書走出來。“我和爺爺去看雜戲。”陳丹娘笑嘻嘻說道,“見到你的車在外邊,我還以為你回家了呢。”陳十八娘看著她笑了笑沒說話。“你跟我們一起去看雜戲吧,要不你離開京城,去那麼遠的地方,那裡的人說的話跟咱們口音也不一樣,唱的戲肯定也不一樣…”陳丹娘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陳十八娘隻是看著她笑,笑著笑著停下腳。“姐姐?”陳丹娘察覺她不走了,抬頭看她,見陳十八娘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怎麼了?”一麵伸手摸了摸臉。“我臉上的妝花了嗎?”十一歲的陳丹娘已經開始跟著母親姐姐們出門會客,也開始施淡妝,初學階段總有些不自信。陳十八娘笑了。“沒有。”她伸手刮了刮陳丹娘的鼻頭,拉住她的手,“走吧。”“姐姐,你跟不跟我們去看戲啊?”“看完了還可以回家吃飯嘛,父親今日在家呢。”“姐姐你什麼時候走啊?走了就不回來了嗎?”黃鸝般的聲音不斷的響起。站定在茶園門前,陳十八娘看著她。“不。”她終於答了一句話。“不回來了嗎?”陳丹娘一臉難過的問道。“不,不走了。”陳十八娘微微一笑說道。陳丹娘有些驚訝,才要問,視線又落在街上。“哎?那是半芹姐姐們。”她忙說道,丟開這裡的話,伸手指過去。半芹?陳十八娘看過去,果然見街上夏日敞開的馬車上坐著兩個婢女正駛過。“半芹姐姐們怎麼在哭啊?”陳丹娘皺眉問道,一麵抬腳要過去,“我去問問。”陳十八娘伸手拉住她。“她家正辦喪事呢。哭也是正當的。”她說道。“你彆去叨擾。”陳丹娘站住腳哦了聲。看著街上駛過的馬車。“半芹姐姐們哭的真傷心啊。”她歎口氣蹙著眉頭說道。婢女伸手拉了拉半芹,抬頭看著前方。“彆哭了。”她說道,“快到家了,彆被娘子看出來。”半芹點頭一麵用手帕擦眼,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流。“你們去哪兒了?”黃氏看到她們進門,忍不住問道。“我們…”半芹猶豫要答。婢女先開口了。“去了趟墓地。”她說道。黃氏哦了聲,看著二人哭腫的眼歎口氣。“好了,快進去吧。彆引著妹妹傷心。”她叮囑道。婢女二人施禮忙進去了。“半芹姐姐,你怎麼沒說是四郎君的墓地?”半芹忍不住問道。“去墓地是晦氣的事,去四郎君的墓地可不是。”婢女說道。半芹愣了下。“晦氣?”她問道。“對啊,難道剛才去的地方還不夠晦氣嗎?”婢女哼聲說道。半芹噗哧一聲笑了。“半芹姐姐!”她拍婢女的胳膊又是哭又是笑。說著話邁進院門,坐在廊下看兩個小丫頭逗鳥兒的程嬌娘看向她們。“娘子,我們出去了一趟。”婢女說道。程嬌娘點點頭,視線在她們的臉上盤旋。妝麵也花了,眼也哭腫了,鼻頭也紅了….半芹低下頭做掩飾,婢女則強笑一下。“想起來。這心裡還是難過。”她說道。程嬌娘哦了聲,看她們一眼。收回視線。“那我們下去洗把臉。”婢女說道,一麵忙拉著半芹轉身向側房走去,走了半路又一跺腳轉回來。“娘子,你知道我沒說實話。”她說道,“你不信,也不問,反倒是我自己憋得慌。”半芹愕然看著她。看來婢女姐姐這次真是傷心極了,行事也變得反複古怪了。程嬌娘看向她,笑了笑。“那你們去哪裡了?怎麼哭成這樣?”她問道。“我和半芹去慶王府了。”婢女說道。廊下逗鳥兒的兩個小婢女聽到了,麵色驚訝,又忙放下手裡的東西,低頭退開了。聽婢女講述,半芹又忍不住掩麵哭。婢女因為是講述的人,這次倒沒有哭。“這有什麼好哭的。”程嬌娘笑道。“他們欺人太甚。”婢女說道,“憑什麼懷疑娘子。”“沒懷疑啊。”程嬌娘說道,“說的也都是事實。”婢女抬頭看她。“他不是帝君,忠孝為道,談不上忠,孝為先,我自然要第一選則我的家人。”程嬌娘說道,“所以,他們沒必要質疑,我更不會因為他們的質疑生氣而難過。”婢女和半芹怔怔。其實,事實也的確如此。本來就該如此!念頭轉過,婢女又憤憤。“就是人人都會如此的,我還沒問他們呢。”她氣道。“但人人往往會忘了人人。”程嬌娘說道。隻記得要求彆人該怎麼做,忘了如果是自己又會怎麼做。“忘了,便煩惱生啊。”“就是,讓他們煩惱生去吧。”婢女恨恨說道。這邊主仆正說話,黃氏急匆匆的進來了。“妹妹,宮裡來人了,說要成親的事。”她顫聲說道。成親?婢女和半芹都愕然的看過來。程嬌娘也有些意外。“成什麼親?”範江林問道。“範軍監說笑了。”內侍含笑說道,“當初陛下金口玉言已經說定的,程娘子和晉安郡王的婚事啊。”範江林神情愕然。“這,這還作數啊?”他脫口說道。內侍的臉頓時沉下來。“荒唐!你們把陛下的金口玉言當什麼!”晉安郡王要與程娘子成親的消息風一樣的一日不到就傳開了,不過在眾人還沒來得及熱鬨議論的時候,又有新消息隨之傳來。晉安郡王拒絕這門親事。***************************************************注1:漢武帝死後,漢昭帝即位時年幼無母,因鄂邑公主為漢昭帝唯一活著的姐姐,便由她撫養漢昭帝於宮中。(。。)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