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小姐愣住了,迷茫了。從來沒有人對她提過這樣的建議,再說她的設定不就是通過電話一點點循序漸進,從“距離你家一百米”到“在你家樓下了,開門”,再到“我在你床底了”,用這樣驚險刺激的對話激發人類的恐懼?這……可以改的麼?不等瑪麗小姐回複,富江又再次掛斷電話。蕭栗道:“好建議,很實用。”富江:“那當然。”蕭栗:“等會先不要走,我需要你幫一個忙。”富江哼了一聲,她雖然神態不滿,但也沒有直接拒絕,直到手裡的電話第三次響起。“嗯哼?”瑪麗小姐:“你所在的世界沒有定位,所以我沒發,以及,我剛剛查了一下,我看到你們的直播了,替我向夏洛克先生問好,我會關機一段時間。”蕭栗:“……”倒也不必。直接進來,一起玩,多好?他們也不是那種癖好特殊的怪談。富江掛斷電話,這位鼎鼎大名的美女似乎從中得到了一點樂趣,她看向傅子歌,露出了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把ktv鬼勾了下來:“下一個。”……時間在怪談的見鬼遊戲中流逝,它們正在進行第七個遊戲時,那扇鐵窗忽地被從外麵打開,光線順著窗戶照射進來,一張臉貼在窗戶上,正往裡麵看。它屬於獄卒,正在觀察思過房裡犯人的情況。不過這會兒,哪怕是它,看著這一屋子的鬼鬼怪怪們,也不由得愣住了,目眥欲裂,眼眶外的血絲暴漲,仿佛遇到了什麼不可承受的東西。尤其它開窗的時候,傅子歌正在大聲地秀高音,用高音折磨那隻被招來的鬼怪,它唱的還特麼是青藏高原。亞拉索。索。獄卒的突然出現打斷了他,傅子歌回過頭,與獄卒那雙可怖的眼睛對視著。幾乎是兩秒鐘的工夫,蕭栗感覺到一股拉力,下一秒,他被獄卒活生生從思過房裡拉了過來。哎呀,好歹讓人把這個遊戲結束啊。蕭栗合上小黃本,把其他鬼怪們送回去。與此同時,頭頂上傳來廣播:“23024號囚犯造成傷害,取消思過房禁閉,記過一次,留待下次開庭再議。”開庭。裁決法庭?蕭栗轉過身,這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清晨,他順著通道慢慢地走回去,同時思考著昨夜自己得到的信息。四角遊戲的鬼能夠進來,再加上普色烏度羅勾伊和小黃本也說過祂們能夠入侵監獄,這說明進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但是要對監獄的規則造成影響,就很難。蕭栗直接路過屬於自己的通道,他沒有進去,反倒是去了下一層,尋找起王淮來。最後,他在下一層的中部某間房間裡尋到了王淮。這家夥也是機靈,跟倒地被送入思過室的蕭栗不同,他也沒有打算趁這段熄燈時間越獄什麼的,而是直接尋了個最乾淨的房間,躺在被子上,等待著獄卒的到來。事實證明他的辦法起作用了,王淮正躺在床上酣睡著,睡的正香。蕭栗看了一眼時間,打開房門,毫不留情地抓住被子這麼一拉,把王淮從床上抖落下來:“醒醒。”幾乎是在身體察覺到失重的一瞬間,王淮就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十分清明,任誰看也不會覺得他上一秒還在睡覺。王淮抓住床腳,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這麼快就回來了?”蕭栗:“你聽到了?”王淮:“對,昨晚你的處罰廣播播放後,它才來找我。”而今早方才的公告,他由於熟睡,並沒有聽到。蕭栗反客為主地坐在王淮的床邊,他放鬆了脊背,靠在牆上,以此減少肩膀上越來越重的重量:“所以你是具體幾點入睡的?”王淮:“特意記著,九點一十分。”他抬手點了一下太陽穴,隨即他突然四處翻找起來,最後打開屬於自己的任務本,從最後撕下來一頁紙,將它揉成小團,往嘴裡一扔。蕭栗:“……你這是?”“太餓了。”王淮說。他咀嚼著嘴巴裡的紙團,說話的聲音含糊不清:“我剛才看著你,有種想殺了你吃肉的衝動,而我轉移注意力,看到肥皂,就想整個生吞了它。”“比起這兩個的後果,吃紙算是我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