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過來！”李愛菊頤指氣使的指著李金鳳，目光由始至終，沒有離開過李金鳳和張秀蘭兩個身上的棉襖。李金鳳理都沒理會。她記憶裡，沒有眼前這號人物。李愛菊其實挺狼狽的。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和十幾年前差不多。但是十幾年前，大家衣服雖然破舊，但是絕對不會臟差。除非是國營廠的工人，整天和機械打交道。那些機油弄到身上去不掉，常年累月的積著，到最後，身上的衣服，再也看不出本來的麵目。而且李愛菊那張臉，長期抹粉，又是厚塗，勞動改造那幾個月，即便沒有粉給她塗，她臉上也沒有徹底的變乾淨。白一塊，黑一塊兒的，感覺就是粉底醃入味兒了，滲透到皮膚和毛孔裡去了。就這樣出來，李金鳳覺得還挺嚇人的。主要是辣眼睛，容易帶偏自己的審美觀！見李金鳳不理會自己，張秀蘭也是。李愛菊氣的當場跺腳，叫兩個人的名字，“張秀蘭，李金鳳，你們兩個給我站住，我叫你們呢！”這回，李金鳳和張秀蘭兩個站住了。李金鳳又盯著李愛菊看了一陣，問道：“您哪位？我們認識嗎？”說完，又看向張秀蘭，“媽，你認識嗎？”張秀蘭仔細打量了一下，搖頭，“不認識！不過瞧著好像麵熟。”李愛菊崩潰的大喊，“張秀蘭，你當初上趕著給我們當後媽的事兒，你忘了？還有你，李金鳳，你個拖油瓶，整個大隊誰不知道你是張秀蘭帶過來的？你們現在裝不認識我了，當初怎麼不直接離開我們張家？怎麼非要在我們李家白吃、白喝、白住？”聽到這猶如智障一般的發言。李金鳳總算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李愛菊！不過這變化也忒大了吧？上回她遠遠的看到李愛蘭兩次，一次是她將自己的臉，刷了一層白漆，啊呸，是麵粉。再是孫玲花上門打她的時候。隻是不管是刷漆的時候，還是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時候，可都不是現在這樣的。現在的李愛菊多狼狽啊，比起十幾年前，竟然還不如了。“不說話？你是默認你和你媽當年對不起我們李家，對不起我了吧？李金鳳，你……”被點名的李金鳳，看向張秀蘭，“媽，她說的話，你認可嗎？”張秀蘭是不認可的。她承認，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李福滿伸出手，救了她，救了金鳳。但是她不承認，李愛菊說的，這些年，她，還有她女兒，在李家白吃白喝白住。她們剛進李家，乾的活兒，就不比任何人少。如今章額麼多年過去了，閨女也為李家做了這麼多，如今憑什麼說她女兒什麼貢獻都沒有做？張秀蘭：“沒有的事情，鳳兒，不要將她說的放在心上！”張秀蘭一句話，讓李愛菊幾乎以為眼前的人不是張秀蘭。要知道，當年張秀蘭可是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從來不敢反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