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8 高和低(1 / 1)

頭狼 尋飛 1175 字 2個月前

兩根煙的功夫後,我和二牲口帶著賀金山離開夜店。賀金山是個人物,至少沒用我們使任何威脅的手段,非常體麵的跟著我們一塊離開,甚至都沒喊任何保鏢、跟班。坐進車裡,賀金山掃視我一眼,低聲道:“我查過你..”“我沒問你的時候不要煩我,我的履曆更不需要你講述。”我不耐煩的打斷:“如果實在太閒,你不如告訴我,為啥今天埋伏那麼老些人,咱倆的溝通儘可能簡潔一點,我不愛揍比我歲數大的。”“等一個姓洪的。”賀金山思索一下道:“他說他知道泰安是怎麼死的,還說我想報仇的話最好把人全都攏好。”“哦。”我乏味的點點腦袋。賀金山接著補充一句:“我沒想要給泰安報仇,弱肉強食本來就是這世界的主旋律,他會死隻是因為他吃了不該吃的肉,惹了不該惹得人,我想做的無非是把姓洪的拿下,然後找他慢慢談。”“哦?”我立時間產生了一絲興趣。“之前泰安拜托我聯係楊家寨的楊富山,雖然說的含含糊糊,但我猜得出來,肯定是有人托他那麼乾的。”賀金山吸了吸鼻子解釋:“我願意幫忙,隻是因為他給的酬勞比較豐厚。”我譏諷的笑了:“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成全兄弟義氣,嗬嗬.。”“義氣?”賀金山挑眉嗤之以鼻的撇嘴:“那玩意兒早就死透了,八三年大逮捕嘣了最開始相信義氣的那夥人,九六年大聯查又把碩果僅存的那幫老頑固也秒掉,能混到現在還沒進去的,有幾個還信狗屁的義氣?”“說的有點道理。”我認同的點點腦袋。“透過泰安,我知道肯定有一夥人在跟你們明爭暗鬥,但那幫家夥的實力應該不行,不然就不會躲在背地裡。”賀金山吹了口氣繼續道:“實力不行,兜裡票子又寬裕,我為啥還要舍近求遠的針對你們這群難啃的骨頭,所以我今晚上的主題是按倒那個姓洪的,運氣好點,我賺的盆滿缽滿,運氣再差,大不了我朝你靠攏,如果知道我跟姓洪的整起來了,你肯定會幫忙,畢竟沒人喜歡總躲在暗處的耗子。”我稍有意外的注視他:“臥槽,你還挺有想法呐。”一直以來,我都感覺這老東西就是個沒啥智商,純靠過去積攢下來名聲混吃等死的那種盲流子,現在聽他那麼一說,人家能被道上朋友稱呼一聲“南霸天”不是沒原因的。賀金山好不謙虛的接茬:“還行,我也就是前兩年被你堂哥壓著進不去市裡,不然現在公司最少開五六家了。”突然發現跟他聊天還挺有意思的,我隨即閒扯道:“你對我和王攀卯起來的事兒咋看?”“能咋看,無非是王攀臭逼嘚瑟想拿你當肥羊宰,你有點繃不住,想要用他立道威。”賀金山抖落兩下肩膀頭道:“王攀那小子成不了氣候,就算有他爹給兜著,早晚也得讓鐵板踢死,但人家會投胎,家裡三代單傳,你真敢把他怎麼樣,他老子肯定不依不饒跟你血拚到底,畢竟就那麼一個兒子,奮鬥半生不就是想讓孩子錦衣玉食嘛,你呢?絕對也不會輕易鬆口,能想到大費周章通過我找到他,說明肯定是做好了一錘把他砸死的準備。”我遞給他一支煙淺笑:“你看的倒是挺明白。”“活半輩子,就剩下這點眼光了。”賀金山抽了口煙道:“可惜了,你如果再晚找上我一個鐘頭,我應該已經把姓洪的拿下了,到時候咱倆應該是用另外一種身份交流。”“嗬嗬。”我笑了笑,沒有再往下繼續接茬。賀金山這種老江湖,嘴裡基本沒什麼實話,他能跟我說想要拿下洪震天,同樣也能跟洪震天承諾準備用我換點啥,所以對於他這種人少扯、少嘮最安全,備不住哪句話讓他看破什麼漏洞,反倒讓自己陷入被動。沉默良久後,賀金山試探性的又出聲:“王朗,你放著鵬城、羊城的大好基業不要,人生地不熟的跑到廣平縣,就隻是為了單純把你堂哥弄出來?”“不然呢?”我笑嘻嘻的反問。賀金山歪嘴評價:“有這時間真不如擴大買賣,這世界上的麻煩沒有用錢搞不定的,如果有,隻能說明你的錢還是不夠。”“你境界太低,捋不明白也屬正常。”我懶得糾正他的觀點,也不樂意教他任何。很多事情,沒有身臨其境,永遠都難以明悟,就好比我初入江湖時候何嘗不是一樣的想法,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會發現鈔票隻是人得到目的最笨拙、最繁瑣、失敗率最高的一種方式。“就是這了,我的人十分鐘前見過他,沒意外的話,他一般都會在二樓的最後一間房,我不會跟你一塊上樓,你們無根無蒂,不在乎將來怎麼樣,但我可能會在廣平老死,得罪王攀父子不劃算。”四十多分鐘後,車子在一棟洗浴中心門口停下,賀金山指了指裡麵開口。二牲口扭過腦袋威脅:“你最好彆說假話,不然我會讓你做夢都哭醒。”“對於我而言,長壽的秘籍就是遠離惹不起的敵人。”賀金山表情認真的點頭:“幾次交鋒,王朗隻憑你一個人就能讓我毫無還手之力,我犯不上冒險,況且以王朗的段位,也肯定不會把我這樣一個帶路的賣掉。”幾分鐘後,目視賀金山鑽進一台出租車裡,二牲口輕笑道:“這老東西挺會戴高帽。”“不,他比我們更懂得生存法則。”我搖搖腦袋道:“小人物身上有小道,大人物身上有大道,現實中每個人都是老師,都能教給咱一定的生存之道。”社會這個圈子有高有低,高的人並一定能力出眾,多數隻是沾染運氣,而低的人同樣不一定技不如人,往往隻是氣運差勁,賀金山這號老炮,之所以沒能揚帆,我想應該就是這種情況。就好比,我這一路走來,齊叔一直都像是顆啟明星,但齊叔並未走到我現在的高度,難道就能說他不如我麼?懷揣著一肚子的雜念,我和二牲口像普通客人一般走進洗浴中心。換完拖鞋,一邊褪去衣裳,我一邊詢問二牲口:“咱們這一路,你有沒有感覺被跟蹤?”“沒有。”二牲口歪脖回憶一下後,直接搖搖腦袋:“準確的說,咱從楊家寨出來,我就沒感覺到有什麼暗哨,雖然我在追蹤、反追蹤這塊不如三瓣嘴,但尋常小偷小摸肯定近不了咱身邊。”“那就有點不對勁呐。”我叼著煙卷呢喃:“洪震天和賀鵬飛沒去找賀金山,也沒盯梢咱,那這倆玩意兒上哪去了,還有敖輝這條老狗最近貌似也很消停,難不成這幫人全都頓悟了?不打算再繼續難為我,哦對了,還有個事兒,你明天記得提醒我,讓人給賀金山準備一份厚禮,我突然覺得他有大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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