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偽·情愛專家劉博生說過:不要考驗人性,畢竟人性經不起考驗。對壘剛一開始,張小可和葉致遠就已經傾情聯袂,完美的詮釋了我生哥這句話。和老根促膝長談一番後,我叼著煙卷陷入了沉思當中。站在王莽的角度,拚了命的保全常飛本身就無可厚非,青雲國際能否在羊城踩穩仗憑的就是常飛,而我充其量隻能算是王莽比較待見的一個後生晚輩,再加上和王影之間的一些過往,才會讓王莽另眼相看。如果把我倆的身份對調,我肯定也會不遺餘力的上手。一想到明天張星宇即將開庭,而一切也都將在明天徹底掀開的時候,我的情緒就會控製不住的變得激動和惶恐。從出道到現在為止,我見證過很多團夥的崛起覆滅,也經曆過不止一次的選擇和彆選,但卻沒有哪次的意義大過這次,更沒有哪回的對手比這次硬到讓人心驚膽顫。儘管所有的計劃已經在我腦海中演練過不知道多少遍,可想的和做的肯定還是有距離,誰也不敢保證這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內會不會再出現什麼我難以預料的畫麵。“篤篤..”一陣敲門聲把我從遐想中拽回現實。我哆嗦一下,將不知不覺燃燒到儘頭的煙蒂撅進煙灰缸裡,衝著門外應聲:“請進。”房門打開,一個身著灰色西裝的身影滿臉掛笑的走了進來,來人竟是高利鬆。瞅著他好像被牛犢子舔過似的小背頭,我眨巴眼睛微笑:“按照我的計劃,你現在應該在鄭市才對昂。”“鄭市是我的主場,我回不回去一個樣。”他攥著兩顆文玩核桃“嘎嘣嘎嘣”的把玩,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我對麵回以一笑:“不過你的計劃還是很成功,至少輝煌公司的被你釣過去了。”我將煙盒遞給他招呼:“不不不,他們隻是認為這場交鋒我必敗無疑,所以不願意把精力過分投資在我身上。”“不抽啦,我最近養身,前段時間一個關係不錯的朋友突發腦溢血猝死,據說就是因為抽煙喝酒。”他擺擺手拒絕,指了指我麵前被插得像個刺蝟似的煙灰缸淺笑:“你這煙癮屬實有點大,保重好自己吧,縱有千秋霸業也架不住你沒個好身體。”“愁得慌。”我實話實說的吐息一口,隨即靠到沙發背上努嘴:“找我啥事啊,彆告訴我就是單純來扮演私人小醫生的哦,我相信你沒那麼閒。”“投資、入股,或者說借給你錢。”高利鬆翹起二郎腿,從西裝內兜裡掏出一張支票本和一枚造價不菲的鋼筆,笑眯眯的看向我道:“聽說你現在遇上點坎坷,我就本著雪中送炭的想法來了。”“哈哈哈。”我瞬間大笑起來:“孟子曰,鼻涕淌嘴裡你知道甩了,孩子死啦你特麼來奶了,我這兒剛從嚴寒走進三伏天,你給我送碳是打算熱懵我嘛,老高啊,你這個人不實在,真心不實在。”“不敢太實在呐,你好我就不好啦。”高利鬆捏了捏鼻梁骨道:“現在是沒轍,我攔都攔不住你平地而起,隻能馬後炮似的放兩記大呲花應景,哪怕是麵和心不合,你完事以後都肯定不好意思騰出手揍我。”我夾著煙卷打趣:“喲?還學過算卦呢,未卜先知唄,沒開打就已經知道我贏啦?”“這還用算嘛,酒店關了又開,剛一開門,老熊就帶著一大票人過來站場,據說今晚上還要接待幾國考察團,這殊榮已經足夠說明我朗哥運籌帷幄。”高利鬆攥著手裡的一對“官帽”核桃,清了清嗓子道:“他朗哥,我實話實說昂,你這檔子事兒我雖然沒錦上添花,但也沒落井下石,對吧?”“對。”我點點腦袋,擺出一個邀請的手勢:“繼續說。”“所以,我想麻煩你引薦老熊不過分吧。”高利鬆眼眸裡泛著一抹狡黠的光芒:“我也是後知後覺,老鄧和常飛鬥的難舍難分,老熊卻始終沒有動靜,起初我以為老熊是兜裡的子彈打光了,通過今天的事兒突然想明白,換屆也是明年的事兒,今年他倆的腦門子前頭掛著副字肯定是摘不掉,充其量隻能算潛力股,但人家老熊不一樣,那是上手就能來錢的績優股,一正頂十副,擱鄭市玩了這麼多年,我竟然差點把這茬給忘了。”我歪脖笑問:“我要是拒絕呢,你會不會跟我翻臉?”高利鬆立即擺擺手出聲:“朗哥你這話說的,答應是情分,拒絕是本分,我拿啥跟你翻臉呐,頭狼家幾尊殺神齊刷刷班師回朝,這種時候我要是再傻不拉幾的往槍口上撞,不是削尖腦袋等著挨操嘛。”聽到他的話,我的眉梢立時間擰成疙瘩,幾秒鐘後很快舒展:“你話都說這兒了,我要是再拒絕顯得好像不夠意思,成吧,等胖子判完,我攢個飯局,咱們一塊坐坐。”“哎喲喂,那就提前感謝我朗哥了。”高利鬆起身,笑嗬嗬的抱拳鞠躬:“提前預祝我宇哥沉冤得雪和頭狼公司扶搖直上,沒啥事我就不打擾了,朗哥有需要隨時給我打call。”說著話,高利鬆比劃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我又抓起一支煙叼起:“話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家兄弟回來的呢?”“你們酒店斜對麵的那幾家名煙名酒和副食店全被我一個小兄弟包的。”高利鬆神神叨叨的走到窗戶口,指向酒店正對麵的路邊道:“說來也巧,我那小兄弟平常很少守店,昨天閒的沒事兒看了會兒店鋪,正好撞見貴司的白七爺買煙。”我也站起來,眼光掃視酒店對麵的幾家商鋪。“朗哥你放心,我那小兄弟嘴巴嘎嘎嚴,隨我。”高利鬆摟住我的肩膀頭笑道:“這事兒除了我以外,誰都不知道,誰也不會知道,哦對了,等你這頭忙完了,抽空把我小兄弟的幾家店鋪收了吧,他那個人大大咧咧,不會做買賣,你隨便給點成本就得了。”“那就提前說聲謝謝唄。”我側脖看向他。“客氣啥呀,得虧店鋪是我兄弟的,這要是換成輝煌公司或者是彆家,朗哥你說你是不是因小失大啊。”高利鬆鬆開我,揮揮手道:“那咱今天就說準了昂,等你忙完,一定安排我和老熊見麵,說不準我還有彆的小兄弟想轉讓買賣,正好可以便宜朗哥你。”“好嘞。”我嘴角上翹擺擺手:“我這兩天老寒腿發作,就不送你下樓了。”“留步留步,我趕飛機回鄭市,地皮的事情,你費心跟老陸說說,咱可是實在親戚,與其便宜輝煌公司不如我加價百分之十。”高利鬆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目送高利鬆離開後,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千算萬算,愣是沒把他給算進去,這狗日的來的主要目的就兩個,第一是暗示我,他知道謝天龍他們回來的消息,保不齊還在偷偷跟蹤,關鍵我家這幫戰犯身上都掛著事兒,如果高利鬆耍詐報個警,彆說讓他們動手,想辦法給他們全藏起來就是個老大難。第二,很直接的想通過攀上老熊。至於臨走時候,他提到地皮的事情,完全屬於我們雙方的福利,我需要錢,他需要地,隻要價格合理,我肯定是賣他不賣輝煌公司。“媽的,本以為常飛、鄧國強夠難纏,沒想到半路還殺出他這麼個小狗籃。”我無奈的笑罵。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在玩腦子這塊張星宇絕對屬於登峰造極,不過他隻擅長玩陰謀詭計,比之起來,高利鬆這個王八犢子卻是陽謀場上的皇帝,每一輪交鋒都會正大光明的告訴我,我們卻隻能防範或者被動接受。“騰出來時間,還得好好揍他倆回合。”將煙蒂插進煙灰缸裡,我長籲一口氣。高利鬆不是傻子,我堅信他的訴求隻要得到滿足,一切都會裝作沒看見,那麼接下來的重點就是我和常飛、鄧國強明刀明槍的碰撞。...夜幕降臨,轉眼間來到晚上的九點多鐘,我和李新元正坐在辦公室裡邊吃邊聊的時候,放在桌麵上的手機震動起來,看了眼是謝天龍的號碼,我示意李新元關上房門,才壓低聲音接起:“怎麼樣了?”“跟你猜的差不多,從酒店離開以後,常飛又回單位磨蹭了兩個多小時,然後下班前獨自驅車去了花都區的一家小酒店,那幾個境外來的刀手,我們差不多圈上了,需要開整,你一句話的事兒。”我情緒亢奮的站起來冷笑:“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去,這事兒我必須讓常飛知道,不給他氣吐血我難以平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