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黑燈瞎火的巷子裡。兩頭“007”滿臉是血的雙手抱頭跪在地上。我左手攥著槍,右手用手機上的手電筒對準兩個小夥的麵頰,麵無表情的出聲:“坦誠點,能少遭罪,嘮點我不知道又想知道的,我保不齊大手一揮就把你們給放了,我這個人說到做到。”“大哥,我們真是路過撒尿的,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你們給逮著揍了一頓。”左邊,一個耳朵上戴著小耳釘的青年,咬著嘴皮,哭撇撇的回應:“你們要是求財的話,我兜裡有錢。”“嘭!”錢龍一腳踹在那青年的臉色,瞪著眼珠子咒罵:“草泥馬得,我們好好跟你對話,你不好好聽是吧,還**扮委屈,行!老子今天成全你。”話音落下,錢龍扭頭從旁邊的啤酒箱裡拽出一支空酒瓶“哢嚓”一聲砸在小夥的腦袋上,酒瓶子瞬間破碎一地,那小夥吃痛的捂著腦袋蜷縮在地上。“彆哆嗦哈,有賺錢的能力就得有挨揍的魄力。”錢龍吐了口唾沫,又從紙箱子裡拎出酒瓶,手起瓶落,酒瓶子再次碎了一地,連續砸了六七瓶子,那小子終於忍不住了,捂著皮開肉綻的臉盤乾嚎:“大哥,我說..是高經理讓我盯梢的。”“現在特麼想說,晚了!今兒我要讓你委屈到底!”錢龍虎著臉再次從箱中取出酒瓶,看都不看,直接往那小子身上猛鑿。劈裡啪啦的脆響聲,在胡同裡回蕩。瞅著滿地反光的酒瓶碎片,我長籲一口氣,想要阻攔一下錢龍,可再看看他臉上那塊被唾沫星浸濕的口罩,忍住了勸解他的話,彆看這家夥臉上表現的大大咧咧,實際上心裡肯定相當的難受,任誰變成那種一張嘴就會往出涎哈喇子的怪物都不可能心平氣和。半分鐘後,小夥渾身遍布酒瓶茬子暈厥過去,手臂上、臉上全是被玻璃碎片劃出來的傷口,而另外一個小夥則完全嚇傻了,戰戰兢兢的躲在角落裡發抖。“我們隻需要一個能說的,把握機會!”錢龍氣喘籲籲的側脖看向那個青年努嘴:“三..二..”青年慌忙如連珠炮似的喊叫:“是高楠讓我們盯梢的,高楠說你們肯定不服氣,一定會找幫手的,所以讓我們倆二十四小時盯著,我們從醫院開始就在監視你們了,基本上每隔一個小時就會給高楠打電話彙報,我知道的全說了,大哥你放過我吧。”“嘭!”沒等他說完,錢龍跳起來又是一腳踹在他臉上,橫眉倒豎的嗬斥:“喊個**,會不會小點聲?”“會會..”青年捂著臉,搗蒜似的狂點腦袋。我推搡一下錢龍,眯縫眼睛看向小夥笑問:“你能找到你說的那個高楠不?”“我們是電話聯係的。”青年楞了一下,咬著嘴皮回答。“那留你也沒啥用了,就這樣吧。”我抹擦一下臉頰,朝著錢龍擺擺手。錢龍如法炮製的又從一個紙箱子裡拎出兩支酒瓶。小夥嚇得打了個激靈,梗著脖頸喊:“能,大哥我能找到,他今天應該在他對象家過夜,我知道他對象在哪住,求你們了,放過我吧。”“那還尋思啥呢,走唄。”錢龍表情森然的催促。走出去兩步後,我指了指那個滿身全是碎酒瓶的青年道:“背上你同夥。”不多會兒,我們仨人從巷子裡出來,鑽進兩個青年開著的一台“byd”車裡,而那個受傷的家夥則直接被鎖進了後備箱。我叼著煙卷,笑嗬嗬的問開車青年:“你在高氏集團是負責什麼的?你剛剛說的那個高楠又是乾什麼的?”“我和他..都是高楠貨倉的管事監理,平常給高楠乾點跑腿之類的小活。”青年舔舐一下嘴唇後回答:“高楠是高氏集團老板高利鬆的堂弟,負責貨物進出口,對外掛職是業務部經理。”“盯梢我們的事情,高利鬆知道不?”我夾著煙卷繼續問。青年搖搖頭道:“我不知道高總知不知道,我們這種人平常跟高總根本見不著麵,有什麼事情全是高楠下命令的,但我覺得,他好像並不知道,我聽高楠的對象說,高利鬆好像去羊城了。”auzw. p;#109;錢龍狐疑的看向他問:“鬨呢兄弟,你特麼咋能跟高楠的對象搭上關係的?”“我..我和他對象有點關係。”青年磕磕巴巴的說:“他對象沒跟高楠以前,我倆在一起處過一段時間。”“連襟唄,跟老板的對象是連襟,混的不賴。”錢龍哈哈一笑,抬手在小夥的後腦勺上拍打兩下,沒等小夥鬆口氣,錢龍驟然變臉:“草泥馬,快點開!”我看了眼明顯有些喜怒無常的錢龍,壓下去到嘴邊的話。半小時後,我們來到一個小區門前,青年輕車熟路的拿出一張門禁卡,帶著我們長驅直入。錢龍邪性十足的開腔:“看來平常你沒少光穀高楠他對象啊。”小夥臉上一尬,咬了咬嘴皮沒有作聲。把車停好以後,我們從電梯直接來到十五樓的一家房門口。盯著防盜門,小夥再次陷入遲疑當中。我摟著他的肩膀淺笑:“鐵子,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你現在想辦法打開門,我能放你一馬,完事你連夜跑路,估計將來啥啥不影響,你要是這會兒縮縮了,高楠肯定不放過你,我們也肯定還得整你。”小夥深呼吸一口氣,咬牙掏出手機撥通一個署名“高經理”的號碼,隨即按下免提鍵。電話很快接通,裡麵傳來一道我感覺無比耳熟的聲音:“怎麼了小豪,王朗那邊有動向沒?”小夥看了眼我,故意作出一副很著急的語調道:“高哥,我們被發現了,小飛讓王朗給按住了,我擔心小飛會供出來您,所以趕緊給你去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勃然大怒:“操,這點事都辦不明白,你倆真是廢物,你這會兒在哪呢?”“在往貨倉走的路上。”小夥忙不迭回答。“彆去貨倉啦,來富麗家園接我,媽的,你們咋乾的活,還能被王朗給發現,操!”對方罵罵咧咧幾句後:“速度快點昂,小飛如果現在給你打電話,一定不要接。”“知道了。”小夥應了一聲後,等對方掛斷電話,才朝著我低聲道:“他估計馬上會開門出來,我能走了嗎?”“走吧..”“走什麼走,這麼好的戲,你不看我們上哪找觀眾去。”我和錢龍異口同聲的開腔。說完以後,錢龍看了我一眼,抬手扒拉小夥腦袋兩下,笑盈盈的努嘴道:“待會我說啥你乾啥,不然我容易把你突突了,聽明白沒?”小夥佝僂著身子,幾乎快要跪下:“大哥,高楠會殺了我的。”“彆吵吵昂,我脾氣不好,你是知道的。”錢龍似笑非笑的吧唧嘴。說著話,我們幾個退到房門的側邊,也就不到十分鐘左右,房門“哢嚓”一聲從裡麵打開,一個剃著鍋蓋頭,滿臉橫肉的青年從裡麵走出來,邊走邊低頭係身上的襯衫扣子,冷不丁仰頭看了眼我們這邊,青年馬上驚詫的張大嘴巴:“王..王朗。”“來,稍息立正。”錢龍從腰後摸出手槍,“哢嚓”一聲將子彈推上膛,頂在青年的腦門上,眉開眼笑的出聲:“沒想到還是個熟人哈,高經理,記不記得咱們在服務區見過一麵?”沒錯,此時從房間裡走出來的那個家夥正是之前在服務區跟我們挑事的那位高經理,也正是因為這個狗渣,我們才會被拖進這場漩渦當中。高經理乾咳兩聲,舉起雙手道:“王朗,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我就是個拿錢辦事的打工仔..”錢龍攥著槍托照著高經理的腦殼“咣咣”猛砸兩下,隨即摘下來自己臉上的口罩輕笑:“彆急,有啥事,咱們從長計議哈,怎麼?不樂意請我們去你家做做客...”://..//58/58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