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七和謝天龍彼此靜靜對視,兩人仿若狹路相逢的惡豺和孤狼一般胸口都在不規則的喘著起伏著,空氣中刹時間彌漫起一股子難以形容的火藥味。劉博生抽了口氣,低聲勸阻:“老七哥,都是朋友,有啥話好好說唄..”白老七微微歪脖,挑釁似的朝謝天龍努嘴:“朋友嗎?”“我從來不和嘴巴不乾淨的人交朋友!”謝天龍爭鋒相對的獰笑。說老實話,他倆究竟是因為什麼起的摩擦,我到現在都沒能看明白。白老七說話喜歡帶把兒,對於很多人來說可能覺得難以接受,但他的歲數和閱曆在那擺著的,很難會像小年輕似的一點就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謝天龍這個人,我雖然了解並不太多,但通過幾次碰麵,也大概可以看得出來,他絕對不屬於那種沒事挑事的主,此時見到白老七卻針尖對麥芒一般的起刺,也著實讓人費解。我想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同性相斥吧,兩個能力並不弱的強者碰撞在一起,勢必會產生必須的紛爭。“你這個毛病得改!”白老七豁牙淺笑,冷不丁的一步跨出去,抬腿就朝謝天龍的小腹踹了上去,不論是出腳的角度還是力度都顯得分外的淩厲。謝天龍身子側移,微微往旁邊一錯,堪堪避過白老七的一腳,同時胳膊橫擺,一記炮拳直接砸向白老七的麵門。白老七拿胳膊夾在臉前,雙腳繼續往後倒退,很快跟謝天龍之間閃出來一塊大概兩米左右的空當。二人之間的戰鬥,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展開了。趁著白老七往後倒退時候,謝天龍一記高抬腿“呼”的一下掃向白老七的胸脯,用自己的腳後跟當武器淩厲的下劈。白老七一把攥住他的小腿肚子,“喝!”的暴吼一聲,往自己懷裡用力一拽。可能還是身上有傷的緣故,謝天龍躲避不及時,身體頓時前傾,趔趄的壓向白老七,但他的戰鬥素質真不是蓋的,即便已經失去平衡,兩條胳膊同時架在身前,宛若打沙包似的衝著白老七連搗幾拳。因為白老七一隻手還攥在謝天龍的小腿肚子上,所以根本沒辦法有效的抵抗,麵頰瞬間被砸了幾拳頭,無奈之下隻得鬆開謝天龍,兩人再次迅速分開。白老七擦手背擦抹一下鼻子,眯著眼珠子蠕動嘴角:“你有點東西!”“呸。”謝天龍陰沉著臉,吐了口帶血絲的唾沫輕笑:“你也不太差,但身體機能還是退化太多了。”“再來!”說話的功夫,白老七又是一步跨出,抬腿徑直瞪向謝天龍的褲襠,這一下要是落實了,謝天龍不死估計也得癱,眼瞅白老七的鞋尖快要貼近自己,謝天龍突兀跳起,同樣淩空飛起一腳,簡單粗暴的踢向白老七。白老七的肩膀挨了一腳,謝天龍的肋骨處同樣也中了一招,兩人身體同時後仰,白老七趔趄的倒退幾步“咣”的一下撞在我和薑銘的身上,我們仨全都摔倒在地上,而謝天龍則是直接摔躺在地,滾了好幾圈。我被白老七的後腦勺撞在鼻梁上,瞬間滿眼冒起了金星,疼的我禁不住罵叫:“誒臥槽,殃及池魚呐,看熱鬨的你們也特麼打呀..”白老七沒理會我,迅速爬起來,兩手繼續擺出進攻的姿勢,瞪向謝天龍。對麵的小謝同誌身法更為敏捷,原地一個“鯉魚打挺”,很是利索的躥了起來。“二位,商量個事兒行不?彆打了,要打等我們走了以後,你倆再慢慢較量也ok。”我捂著不停躥血的鼻梁,甕聲甕氣的擺手阻止:“我剛才都特麼退出去二裡地了,再退隻能蹲房頂上,七哥,你行行好,看在我流這麼多血的份上,稍安勿躁吧。”這倆人都是牲口級彆的戰犯,關鍵能耐又差不多,這麼乾耗下去,鬼知道會鬥到什麼時候,最重要的是,我實在沒搞明白他倆之間分個老大老二,究竟有毛線意義。白老七深呼吸一口,斜眼俯視謝天龍出聲:“你身上有傷,再打下去我肯定力壓你!”謝天龍舔了舔發乾的嘴皮輕笑:“我如果豁出去多養一段時間的傷,能殺了你!”“行了,都彆**嘴炮了,你真牛逼也不會往我們酒店跑,七哥你要是行,也早碾壓他啦。”我不耐煩的白了眼謝天龍,同時朝著杵在大門口的劉博生擺擺手:“阿生,把門關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這院裡拍戰狼3呢。”不知道是感覺自己沒能拿下謝天龍,還是心情有點不爽,白老七甩了下胳膊,耷拉著臉頰就朝旁邊走去:“你們先聊著,我到樓裡轉轉房屋具體構造。”我扭頭朝著薑銘眨巴眼打趣:“小銘,陪你七哥一塊轉轉,他心眼子小,我怕他想不開跳樓自殺,真摔死也罷,萬一摔個殘廢,我還得給他養老送終。”白老七雙手後背,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想留下來沒問題,起碼的規矩得懂,不然我寧肯自己多乾點,也不需要自我感覺良好的殘廢。”“想多了朋友,我沒打算給你當馬仔!”謝天龍不甘示弱的出言譏諷。“又特麼開始了是吧?”我皺著眉頭,從兜裡掏出一團衛生紙,堵在鼻孔裡,隨即煩躁的打斷:“陳家老大,你要真感覺自己能一手遮天,這會兒完全可以出門右轉,咱們就當誰也沒見過誰,我隻當是救了條白眼狼,你要感覺自己能力還是有那麼一點欠缺,希望有個容身之處,那就麻煩閉嘴,我國語說的夠明白不?”“你!”謝天龍張了張嘴巴,剛要發聲,廖叔馬上湊過去朝他微微搖頭。“不走是吧?不走說明你需要仰仗我才能生活,至少眼下是這樣的,我如此理解沒毛病吧?”我冷眼瞟視他幾下後,點燃一支煙道:“就像我七哥剛剛說的那樣,吃誰的飯、端誰的碗,就要懂誰家的規矩。”“嗯。”謝天龍咬著嘴皮點點腦袋。我滿意的看了眼他此刻的表情,吐了口煙霧問:“我生哥告訴我,你想跟我麵談,說吧,談什麼?”這種人生性桀驁不馴,我要是不趁著他現在有求於我拿捏住丫,往後更特麼白扯。謝天龍押了口氣,冷冰冰的說:“我和廖老頭兒現在被通緝了,但又不甘心離開羊城,他想報仇,我也想血洗天娛,所以我們暫時隻能留在你這裡,如果你答應的話,我們都可以為你服務,但前提是不能命令我們乾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除了天娛集體的人,我不會傷害其他。”“門在那頭,慢走不送!”我不屑的翻了翻白眼輕笑:“鐵子,你好像沒弄明白咱倆現在的從屬關係,咋整的好像你留下來是給我多大麵子似的,我可特麼從始至終沒求過你給我打工,對於你這種人,我現在避還避不起,屬實生不出啥愛才之心,再會吧盆友..”“小朗子!”劉博生皺眉望向我。“你要是能做主,你來做這個主好嗎?”我皺著眉頭輕喝,然後又看向鄭清樹道:“你呢?戰神盆友,你又有啥訴求?”“我想..”鄭清樹橫著臉頰低吼。“收吧,我知道了,你也想報仇對吧?”我歪嘴打斷:“看看你前麵的那位傘兵精英,你感覺你能揍得過他不?他,我都不稀罕收留,你感覺你擱我這兒還能是啥香餑餑不?”這時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看出來了,鄭清樹到底是在大公司混過的場麵人,很清楚什麼叫能屈能伸,長籲一口氣後,朝我抱拳:“麻煩王總收留,我現在真的走投無路,警察在通緝,天娛集團也在找我,如果王總願意既往不咎的話,我肯定效犬馬之勞。”“誒,這就對了!看看人家是立足的,再瞅瞅你自己硬邦邦的態度,我既不缺爹,又不欠你任何。”我立即笑盈盈的走過去扶持鄭清樹的胳膊,擠眉弄眼道:“樹哥,那邊有水管子,你先洗把臉,待會咱倆談待遇,那誰..阿生你受累出去買點吃的,再買兩身像樣的衣裳,我看樹哥好像挺饑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