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試試這個。”“這是他留下來的。”在莫問還裹著被子緊緊地靠在床頭時,柳子娟又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套藍色的衣物。頓了頓,這個丫頭又不情願的解釋著“就是我爸,你可彆嫌棄啊!”“嗯,沒事。”莫問淡淡的搖著頭。滿臉嫌棄的柳子娟這才退出去。其實莫問完全沒有多想。畢竟以這對姐妹的性格,還是很難有人能夠住進這個小院的。也就隻有那個隻存在於她們嘴裡,印象並不好的父親了唄。“不錯啊。”站在這個小小的銅鏡麵前,莫問滿意的打量著自己。除了胡渣意外,還是挺帥氣的。這應該是上世紀傳統的中山裝,很合身,大小也差不多。不禁讓莫問挺好奇。這兩個丫頭的父親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至少從長相上估摸著也不會很差勁吧。能夠生出這兩個丫頭的人物,當年肯定也是十裡八鄉的俊俏小生吧。走出房間,柳子琪正蹲在另一邊陳舊的水井旁邊洗著衣服,紅色大盆子最上方就是莫問的白色長衫。柳子娟則是在院子裡跳著早朝,鍛煉身體。“你們倆挺早的。”莫問笑嗬嗬的看著她們倆。“等我把衣服晾好,我們就去孤兒院。”柳子琪順手用手背擦掉臉上的水漬咧著嘴衝著莫問說道。“那我去收拾收拾,等會兒給大叔買幾套衣服。”“不然...”“不然有些東西都沒得換。”柳子娟停住了,意味深長的看著莫問,小臉漸漸的泛紅,急匆匆的跑回了房間。“額!”“你彆介意啊,她就這樣性子。”愣了愣,柳子琪端起盆子,用勞動轉移著自己的思緒。畢竟,她也就隻有幫莫問洗洗外套了,而莫問也沒有柳子娟那個裸睡的習慣。當然,莫問肯定是沒有理解到柳子娟說的有些東西是什麼,隨意坐在屋簷下的小板凳上等待著她們。這兩個丫頭也不是慢性子。十來分鐘。換了套衣服的柳子琪和提著行李箱的柳子娟走了出來。兩人的穿著一模一樣,刹那間,隻從麵容上,莫問都有些分不清誰是誰了。“大叔,下個周末再見了哦!”當然,最好的區分就是聲音,柳子娟太活潑了。行李箱的滑輪聲音比較大,這個丫頭一邊揮著手一邊跑掉了。“我們也走吧。”“穿過這片地,就到了。”柳子琪在謹慎的把鐵門上的大鎖鎖上,還小心翼翼的放了根稻草夾在上麵,隻要鎖被碰過稻草就會掉。莫問卻疑惑的抬頭看著這個並不算高的鐵門。有用嗎?昨天夜裡龍哥兩人不就輕易的爬進去了嗎。“好啦。”“走吧。”似乎是見莫問識破了自己的小心思,柳子琪蠻不好意思的吐著舌頭在前麵帶著路。這個繁華都市背後的城中村越往裡麵就越是破敗,莫問見著的大都是老人和孩子。他們都熱情的給柳子琪打著招呼。漸漸的,柳子琪認識的人變少後,也意味著走出了很遠。“這麼大一片地。”“就沒有開發出來嗎?”莫問不由詢問著。雖然他才出來不久。去也知道,每個城市都會努力的開發改善,更何況是東海這種大城市呢。“有啊。”“以前大多數人想一口吃個金娃娃出來。”“後來開發商也開始吸血了。”“總是達不成共識,也就擱置了。”“這次輪到了興輝地產接手了這裡。”“還不知道結果怎麼樣呢。”柳子琪無奈的搖著頭,又立馬抬起頭咧著嘴露出笑容看著莫問。“管他的呢。”“隻要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哪裡都是一樣的。”她的心態很好,至少是莫問見過最好的。以前的木槿,現在的柳子娟,都會在某種情況下想要去追求更好的東西。唯獨柳子琪,堅守著本性。就是不知道是被現實翻來覆去的蹂躪成了一隻鹹魚,還是天生就是無欲無求。“喏,就是那裡。”“如果真的要開發,那裡是首當其中的。”走出這個城中村,柳子琪指著不遠處一塊被鬱鬱蔥蔥的樹木掩蓋的地方。如果沒人帶領,外來人肯定不知道這裡是東海東區唯一的孤兒院的。沒有招牌,沒有圍牆,就像是一戶戶人家組成的比較大的院子咿呀好難過。在這片鬱鬱蔥蔥後便是高樓大廈和直聳雲霄的大煙囪。那邊還響著機器的轟鳴聲。“後麵是東海的工業區。”柳子琪解釋道。話剛落音便見幾個孩童倉皇的逃了出來。“轟隆!”那邊剛才還聳立著的巨樹也開始轟然倒塌。“不好,難道他們要強拆!”柳子琪一驚。“你在這裡等我!”這可是個不好的消息,莫問刻不容緩,急忙超那邊跑了過去。柳子琪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身邊的莫問漸漸的虛幻,殘影消失,莫問以及消失不見了。那麼多巨樹,誰能保證會不會砸到裡麵的孩子,會不會傷害到唐糖。耳邊充斥著孩童的哭聲,大人憤怒卻又無奈的吼聲,更多的還是機器的引擎於倒塌的巨響。莫問迅速的繞過這個孤兒院,映入眼簾的是三台巨大的挖掘機,碩大的鐵臂正毫不留情的清除著前方的障礙,一點點的逼近,試圖將這裡夷為平地。“住手!”擋在前麵,莫問高聲喊道。可他的聲音在漫天的噪音中微不足道,如同漣漪一般迅速消散。耳朵微微一動,回頭便見以一位滿頭白鬢,戴著個金色眼睛的老婦人奮不顧身的朝著這邊跑著。莫問眼眸一寒,三步並作兩步,強勢登上挖掘機,從外麵直接將門扯開,又把駕駛員扯了出來。一台停止,另外的兩個駕駛員也疑惑的看了過來。“你們住手啊!”“裡麵還有孩子啊!”噪音消散後,那老婦人歇斯底裡的哀求聲才傳來。莫問本以為會就此打住。可那兩個駕駛員隻是眉頭一皺,繼續著自己的操作,甚至其中一個鐵臂還伸向了老婦人旁邊的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