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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睢之臣 唐酒卿 1171 字 2個月前

浪頭,找自己能說些什麼?辛弈斟酌一二,將帖子收了,道:“不論如何,我且去看一看吧。”賀安常沒有邀他入府一見,而是定在了京都風雅勝地不貳茶樓。這不貳茶樓也不一般,在京都正好與柏九常去的笑笑樓成對立之勢,是左相章太炎最喜聽書喝茶的地方。這地方要辛弈說選的真好,如此一來既顯得賀安常無私下謀北陽兵馬之意,又能讓辛弈率先露麵在□□人前,還能順道敲敲柏九的警鐘。至於這對柏九而言到底是不是警鐘,辛弈也是真的猜不到。你說柏九是為北陽兵馬才帶他入京,保他安全,可這人卻從來沒有對他提及過北陽兵馬四個字。你說柏九是為私交,可在婆娑城之前他從未與柏九有過什麼交情,燕王府也並未與叫做柏九的人有過什麼乾係。馬車在不貳茶樓外停了,辛弈掀簾下車,見四下三三兩兩的也有幾個馬車,全是樸素尋常。他酒窩一旋,人溫溫潤潤的就笑了。這京都沒有乾淨的官,一個大染缸裡混的兄弟,表麵功夫做的再質樸手底下也多多少少沾過灰色。在這一點上柏九就從來是隨心所欲,比起偽君子,他無所謂做真小人。門檻一跨,辛弈就感覺到了四下的目光。他抬頭掃了一圈,酒窩一直不散,顯得十分親和乖順。那上二樓的樓梯上負手站著一清冷年輕人,竟是一身士庶巾服的學生打扮。辛弈溫笑頷首,抬步上樓。賀安常也不客套,在前引路,“奕世子請。”還未上樓已經聽見說書先生的抑揚頓挫,辛弈留心聽見了前朝汪藏的名字。汪藏此人乃是宦官,讓前朝中折轉衰的第一權臣,罵名千古。隻是這權傾朝野一點,與柏九一合,就在此時顯得彆有用心了。一上二樓,就能瞧出這不貳茶樓的不同尋常來。二樓望欄開闊,人居中而坐時前有三分落括的說書先生執木朗聲,後豎屏風有七分素雅的美人玉手煮茗。視野越出望欄,可見京都層差有序的瞰景。最妙的是王宮也能入眼,太和殿頂寶光琉璃,更添巍峨正氣。此時又逢清風徐來,喝茶也喝的儘興。中位已經坐了人,是個雪鬢霜鬟,精神矍鑠的老人。隻這一眼,辛弈便大概猜到他是誰。這不是辛弈眼力好,而是此人氣度超凡,隻有那個位置那個聲望,才當的起他。左相章太炎。賀安常對辛弈道:“世子請坐。”辛弈倒先對他拱了手,意示他先入坐。座上的章太炎轉動著兩個薄皮核桃,見狀哈哈一笑,道:“奕世子何須對如許客氣,隻管坐就是了。今日在此的隻有你我他三人,算不得官職,且當茶友便是。”辛弈笑出聲,眉間幾分天真幾分親和,去了客套和警惕一般,如是入座。那邊賀安常也坐了,屏風後自有童子將茶奉上。辛弈小嘗一口,溫笑不變,心裡卻委實嘗不出什麼滋味來。章太炎將茶吹了又吹,這份拿喬作派讓他做來十分有大儒踱步之風。辛弈心中感慨,隻得垂眸笑看杯中茶葉起伏飄沉,一副不諳世事真當品茶的模樣。“世子來京中有幾日了。”章太炎的薄皮核桃又轉起來,他笑道:“自老夫一彆北陽,也有十幾年了。當年北陽三津的風光如鮮,還在腦海時時回想。那時燕王殿下正值英武之年,將你大哥教的極為穩重。老夫曾想,北陽有如此賢王後裔,何愁不能康富幾代。”說到此處他目光越發慈愛,看著辛弈如同自己膝下幼孫。“你二哥是老夫當年最厚望入督察院的後輩,隻恨當時位卑聲平,不能將敬公子表收為學生。如今想來還會時時心痛,可惜可惜。”辛弈撫在茶杯的側的指尖微抖,垂下的眸中波濤洶湧。是,當年。當年他北陽燕王府於親王之間誰能爭鋒,當年他父親三征大宛鎮境之王,當年他大哥年輕穩重兵馬將才,當年他二哥文動大嵐奇絕清談,當年他三哥奇兵強襲所向披靡。多少當年輝煌如塵土,如今藏在他一人心底不堪舊塑。那麼多的傾慕瞻仰都沒救下燕王府中不該死的任何一個人,隻留下了最廢物不行的啞巴。而今誰都沒資格再對他多言感傷,因為正是這天下瞻仰才成就了太和殿的無數尖刀,從四麵八方,將所有人趕儘殺絕。真的不必再故作惦念當時輝煌,他隻想留住一家人的尋常感懷。章太炎嘬茶一口,正欲繼續,不料對麵那熱茶滑翻,潑澆了辛弈一手滾燙。辛弈張了張嘴,抬頭有些茫然的無措,倒讓人先軟了心腸。“世子當心。”一側的賀安常抽出袖中棉帕,快速將辛弈手背上的滾燙茶水一一擦拭,卻無法阻止燙紅痕跡越漸明顯。辛弈立刻擺手,意示無礙,還衝章太炎歉意一笑,再對賀安常十分感謝的模樣。他這一番舉措讓賀安常探查不出什麼,倒是一直穩坐對麵的章太炎,笑意淡了幾分。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觀閱。☆、手帕辛弈堅持無礙,賀安常也不會一直擦拭,隻將帕子給了他。辛弈對他又笑了笑,酒窩一深,倒讓賀安常一愣。章太炎的話頭由此止住,也不便再提,隻能轉過,道:“這茶水滾燙,傷著世子可該如何是好。待會兒去時,如許將太醫院劉院判給的傷藥給世子備上一份。”賀安常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倒是辛弈很是歉疚的模樣,章太炎慈祥笑道:“是世子燙著了,還歉疚什麼,倒要讓老夫掛念非常了。老夫今日見世子,不過是想再睹一番北陽燕王的風采,如今見著了,心也跟著放下了。世子眼下可是在平定王府中客住?”辛弈點頭,微微靦腆的少年像是初入京中不知方向。章太炎寬厚道:“如此怎好,世子將來是金冊金寶,歲祿萬石的親王之尊。平定王如今才加封為二字郡王,這尊卑不合,怎能委屈世子。況且平定王年輕氣盛,在朝中即是說一不二的果斷性子,在府中又能如何照拂世子?世子若真當老夫是故舊茶友,不如去秦王府上暫住幾日。聖上心裡惦念著世子辛苦,自然會早早置府。世子以為如何?”辛弈似乎有些動搖,卻還是搖搖頭,手指在桌上寫道:平定王待我有救命之恩。章太炎也搖搖頭,道:“誅殺平王乃是聖上的諭旨,平定王不過遵旨而行,算不得出於本意。世子若當真感激銘記,也應記著聖上。”辛弈頷首,章太炎方繼續道:“且如今京中朝堂複雜,貿然與朝臣密往,恐怕也不是聖上所喜歡。平定王此人實在深不可測,絕非一朝一夕便能交心而論之人。老夫勸世子一句,不論如何,還請世子莫要誤了北陽三津的兵馬期望。”恐怕這最後一句,才是今日相見的重點。辛弈到此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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