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恒生、獨孤殤、百裡塵、佛子明悟。他們四人圍繞著一張石凳,共舉杯,一飲:“乾了!”四人聚首之事,沒有隱瞞,傳遍世間。世間眾生,何人不羨慕呢?“當年師尊和劍尊等人一同征戰帝路,相交莫逆。而今,師尊他們都站在了大世的巔峰,誰人不敬?”安初笙等人都是聽著顧恒生的傳說而長大,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見四人聚首的畫麵,心潮澎湃。有朝一日,我也一定可以站在大世之巔,不負師尊。憶往昔,誰人將顧恒生和獨孤殤等人放在眼裡呢?曾經,劍尊以天玄境修為劍指南宮大帝,揚言一戰。世人聞之,譏笑不斷,儘是嘲諷。百裡塵一人肩負著塵道宗的所有希望,他肩膀上的壓力不比顧恒生要輕。他當時說要重建道宗,天下勢力有誰相信?又有誰會對百裡塵尊重呢?相比起百裡塵和獨孤殤,佛子的道路倒是稍微平坦一些。他生而便有無上之資,受到佛宗器重。隻不過,因為佛子與佛宗的理念完全不同,時常與禪師和佛主發生分歧,年幼時被關了多次禁閉和受到很多的懲罰。之後,佛子踏上了帝路,堅定著自己的信念,走出了一條康莊大道。現在,佛子名義上依舊沒有變化,但實則是天下佛門的領袖,一言一行皆可代表佛門的意誌。世間若有真佛,唯佛子是也。“恭喜先生,得證大道。”數日前天下勢力來賀,百裡塵想了想還是沒有出現,因為不大好和顧恒生敘舊。今日,大家夥像是約好了一樣,皆臨浮生墓。“怎麼就彆搞這些虛的了,能不能來點兒實際的?”外人眼中,顧恒生已是高高在上的浮生大帝,高不可攀。而在獨孤殤等人看來,顧恒生依然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我記得劍尊曾說要請咱們喝酒的,這都快過去千年了,當年的承諾都還沒有兌現。”百裡塵直接將矛頭移向了獨孤殤。“我帶你們去嘗一嘗這世上最好喝的仙釀。”一眼上千年,時間過得真是快啊!昔年他們多弱小,被九幽冥海的餘孽禁忌追得四處躲避,險些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要是九幽冥海還在的話,他們四人足以將整個冥海掀翻了。“可是溫姑娘的百花釀?”顧恒生有些嘴饞了。獨孤殤多年沒有看到她了,很是牽掛。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回去一趟,看看她是否安好。“劍尊的紅顏知己,一直以來隻有耳聞,不曾親眼見過,好奇的很。”百裡塵不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可他對俘獲了劍尊獨孤殤的女子很感興趣。“貧僧也沒見過。”佛子的言下之意和百裡塵差不多。“那走吧!”獨孤殤一語落下,出現在了雲端之上。顧恒生等人相視一眼,緊隨其後。於是,一行四人離開了浮生墓,朝著大世北州而去。以他們的修為實力,直接撕裂了中州和北州的結界虛空,沒用多久便降臨在了北州。北州相比起中州,整體實力自然是要差得遠了。北州的核心地帶還是有諸多仙台層次的修行者出沒,到了邊緣地帶,基本上剛剛步入仙台的修行者都可開山立宗了。雲鶩劍宗,位於北州的邊緣地帶。其中最強的乃是劍宗之主,大道九境的修為。這種修為要是放在帝路,估計一不小心就身死道消了。為何顧恒生和獨孤殤等人要來此地呢?嚴格來說,雲鶩劍宗算得上獨孤殤的宗門。當初獨孤殤剛剛從百國之地來到了北州,人生地不熟,便拜入到了雲鶩劍宗。之後,傳出獨孤殤大言不慚挑戰南宮大帝的消息,雲鶩劍宗一下子成為了眾矢之的。直到那一刻,雲鶩劍宗都沒有將獨孤殤趕出宗門,願以死守護。可是,為了不連累雲鶩劍宗,獨孤殤還是當著無數人的麵與雲鶩劍宗斷了關係,一人征戰天下。溫若梅,獨孤殤的紅顏知己。她一直生活在雲鶩劍宗,沒有受到他人的欺辱。這份情誼,獨孤殤從未忘記過。昔年獨孤殤仇家滿天下,不好露麵。如今,獨孤殤鎮壓了同輩諸多妖孽,站在了大世之巔,無所畏懼。“多年沒有回來了,還是老樣子啊!”獨孤殤俯瞰了雲鶩劍宗一眼,滿懷思緒。“劍尊,溫姑娘就在此地嗎?”百裡塵很想見識一下到底是怎樣的奇女子,可以讓獨孤殤魂牽夢繞。“咱們下去,走。”獨孤殤心念一動,直接閃身到了雲鶩劍宗的深處。憑借顧恒生等人的本事,雲鶩劍宗上下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們的蹤影。雲鶩劍宗的深處,有一方百花園,乃是溫若梅專門栽種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此地儼然成為了一處人間仙境,花香四溢。百花園之中有一個涼亭,亭內有一道人影。此人身著一件普通的衣裙,頭發用一根木簪彆起,全神貫注的在采摘著花瓣。顧恒生等人無聲無息的走來,溫若梅的背影。雖身處凡塵,穿著普通,但氣質超脫不凡,不愧是劍尊的紅顏知己。與世間的妖孽和天驕相比,溫若梅自然極為普通,修為隻是大道第七境。她不喜打鬥,隻好釀酒。為一人,釀一生之酒。這便是溫若梅待在此地的意義,等待著那個人的歸來。“我回來了。”獨孤殤緩緩走去,聲音傳到了溫若梅的耳中。一瞬間,溫若梅采摘到了手中的花瓣從手中脫離落地,她慢慢轉過嬌軀,與獨孤殤對視上了。百裡塵和佛子看到了溫若梅的真容,沒有驚鴻一瞥的驚豔,也沒有傾世之貌。不過,溫姑娘的氣質確實不凡,難怪可以讓劍尊心心念念。“你個王八蛋,你還知道回來啊!”溫若梅雙手叉腰,微微鼓著腮幫子,指著獨孤殤一頓痛罵。“……”百裡塵和佛子瞬間淩亂了。說好的氣質超凡,如仙如畫?一向平淡的佛子,眼皮子都不停的跳動著,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