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心穀,埋葬的是心。眾天驕對於葬心穀的了解,隻有這麼多點兒。不過,顧恒生卻知道常人不知曉得東西。很多年前,帝隕之戰還未曾爆發之時,顧恒生經常和七師兄待在一起修行。那時候,七師兄和顧恒生說了很多的奇人異事。這些東西,顧恒生一直銘記在心,沒有忘記。七師兄楚逍遙說的很多件奇事,其中便有葬心穀。四萬年前,此地隻是一座普通的秘境山穀,沒有什麼出奇。後來,有一女子來到了山穀,她站在穀中門口有七天七夜,無聲落淚。最後一刻,她那滿頭的青絲瞬間落光,一身紅色的長裙變成了雪白色的道袍。自那一天起,無名的山穀便有了名字,喚作葬心穀。此後諸多年,凡事入葬心穀的人,男的會道心失控的發瘋,自刎而死。女的則是會自斷三千青絲,皈依尼姑庵。“先生,這地方太邪門了點兒,咱們還是小心為上吧!”眾人對葬心穀諱莫如深。“我需要過去看看,你們要麼跟著來,要麼在這兒等著。”既然來到了葬心穀,顧恒生當然要完成一件事情。曾經七師兄楚逍遙說過一句話,他說葬心穀內的那一位也是個可憐人,當年他征戰帝路的時候還承了葬心穀那位的一份人情,不知有沒有機會償還。那時七師兄隻是隨意說了一句,顧恒生便謹記在了心中。顧恒生朝著葬心穀的方向而行,眾天驕相視了一眼,隻好緊隨其後,小心謹慎的打量著四周。先生都過去了,他們遠遠的待在這兒乾什麼呢?所以,他們隻能將心裡的忌憚隱藏下去,緊跟著顧恒生過去。咻!顧恒生的身影出現在了葬心穀的外麵。穀外有一塊石碑,上麵刻著兩個字——葬心。“晚輩乃是楚逍遙的師弟,今日路過此地,特來向前輩問個好。”顧恒生站在穀外,慢慢的俯下了身子,鞠躬行禮道。聽七師兄當年說,葬心穀的這份人情必須要記著,日後有機會一定要還。因為如此,顧恒生途經了葬心穀,便需要來這一趟。清風拂過,無人回應。四萬年的歲月過去了,也許裡麵的那個人早已塵歸塵、土歸土了吧!良久,顧恒生直起了身子,一直望著葬心穀的深處。“不知前輩是否還在世,晚輩本無意打擾,隻是單純的想要替師兄問個好而已。”“晚輩告辭了。”顧恒生也拿捏不準葬心穀內是否還有活人,他可不想步入其中,以身試法。帝路上多有詭異之地,最忌諱的便是自傲了。千萬不要太高看了自己,也不要小看了天下人。顧恒生轉身而行,身後不遠處便是二十來名天驕,他們見著顧恒生並沒有打算走進葬心穀,暗暗鬆了一口氣。“咱們走吧!”顧恒生麵無表情的對著眾人說道。眾人不知顧恒生為何來此地,不過剛剛看顧恒生的態度和那幾句話,怕是和葬心穀有些淵源。雖然眾天驕很好奇,但是他們沒有多問一句。“逍遙小子,可還活著?”忽然,有一道沉寂了諸多歲月的聲音自葬心穀的深處而來。聞聲,眾人的腳步皆是一頓,就連顧恒生也猛然心臟一震。一瞬間,顧恒生轉過身來,朝著葬心穀的方向鞠了一躬:“師兄的生死,晚輩暫時不知。”在世人眼中,浮生墓除卻了顧恒生以外,全都已經埋骨星空了。但是,顧恒生心中有一份堅定的信念,他相信師門兄長肯定還活著。為此,顧恒生要走到大世的巔峰,然後親赴星空的儘頭一探究竟。“他福大命大,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半晌以後,似有一道歎息聲。“請恕晚輩無禮,鬥膽敢問前輩可還存世?”顧恒生沉吟道。不證道稱帝,卻可以活了幾萬年的歲月,皆是蓋世無比的存在。對於葬心穀內的這一位的來曆身份,顧恒生其實也不知曉,當年為隻是聽七師兄隨口一說罷了。“苟延殘喘的活著罷了。”聲音繼續從葬心穀的深處傳出。真的還活著!天哪!帝路之上,果然隱藏著諸多古老的存在,絕非表麵上看到的這麼簡單。站在顧恒生背後的二十來名天驕全都膛目結舌了,他們聽著顧恒生和葬心穀中某位存在的對話,腦海中一片空白,愣在了原地。“敢問前輩名諱?”顧恒生再次問道。可以憑借一己之力造就出葬心穀的禁地,絕非寂寂無名之輩。想必在那一個時代,葬心穀中的人也是蓋世之輩吧!“往事如煙,名諱早已忘記了。”葬心穀內的存在似乎不願提及從前,敷衍了一句。若非換作其他人,估計葬心穀內的存在都懶得理會,更彆說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了。葬心穀雖為禁地,但從來都不會主動傷人。這些年來死在葬心穀的天驕,都是奔著其內的珍寶而去,死在了自己的貪戀之下,怪不得誰。“既然前輩還安好,那麼晚輩便不多打擾了。”顧恒生開口說道。一會兒後,穀中存在又說道:“看在逍遙小子的份上,以後若是有難,可來葬心穀尋我。”“多謝前輩,晚輩謹記。”顧恒生一愣,立即俯身一拜。可以憑借自身的實力活了至少四萬年,葬心穀內是何等的強大,深不可測。能夠得到穀中存在的允諾,顧恒生是完全沒有想到的。原本顧恒生隻是單純想要過來看一看,並無這些打算。很久以後,葬心穀回歸平靜,再無半點兒聲息。顧恒生長籲一口氣,內心不覺得淌著一縷暖流。原以為師門兄長喋血星空,生死不知,顧恒生需要一個人扛起整個浮生墓的重擔。可是,自從顧恒生踏上帝路以後,便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仿佛兄長和師姐等人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走吧!”顧恒生看著癡傻了的眾天驕,輕聲說道。“啊……哦……”眾人一愣,立即跟在顧恒生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