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 54054 世子死去(1 / 1)

沒過幾日,幽蘭就去向薛茹稟了,榮壽居要移栽梅樹。張嫂子特地找了匠人來,把能種活的都栽了過來,一時之間,榮壽居裡倒是梅香陣陣。有著楚惜寧和雙胞胎這幾日的陪伴,老夫人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二房那邊也有信傳過來,說是已經安頓了下來,族裡的人都比較照顧。盧秀還特地寫了一封信給薛茹,無非是再三感激能讓楚婉玉搬進寧樂齋。珍珠姐妹礙於楚惜寧在,一直都沒去找楚婉玉的茬,姐妹幾個一時倒是相處融洽。***一輛豪華的馬車行駛在馬路中央,裡麵坐著一對俊男美女,顯然是新婚燕爾,正對情濃的時候。“不過是去接修銘罷了,你也要跟過來,還好車上夠寬敞,若不然顛壞了孩子我可得心疼了!”一道爽朗的男聲傳來,正是沈國公府的世子。他邊說邊伸手輕輕環住衛氏的腰,承一種保護的狀態。衛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輕輕靠在他的肩頭,低聲道:“你平日裡也沒什麼功夫陪著我,好容易得了這個閒差。反正隻是去見孩子的小二叔罷了!”夫妻倆依偎在一起,正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衛氏伸手把玩著世子胸前的衣帶,不由得笑著說道:“如果是個男孩子,我倒情願他像修銘那般調皮搗蛋!”世子輕輕笑出聲,奪過身上的衣襟,不由得點了點她的鼻尖,輕笑道:“你那是沒體會過他煩人的時候,若真像那樣,有你受得!”世子邊說手就摸上了衛氏鼓起的肚子,孩子原先動得可歡騰了,這幾日倒是消停了下來。夫妻倆正說著話,趕車的人賣力地揮舞著馬鞭,臨行前國公爺還叮囑了要早些把小少爺接回去一同用膳。忽而,從拐角處狂奔出一匹高頭大馬,顯然是受了驚,直衝著馬車撞過來。“啊!”車夫還未反應過來,隻高喊了一聲,就被大馬撞下了車,車輪從他的身上碾過,立馬血肉模糊。馬車直接被撞翻了,由於撞擊力太大,馬車還是繼續在地麵上滑行。車內的衛氏瑟瑟發抖地窩在世子的懷裡,她的肚子已經九個月了,還有大半個月就要生了,現在若是出事,恐怕得一屍兩命了。“彆怕!”世子伸手摟住她,另一隻手還要小心地護住她的肚子。這是他們沈家的第三輩,無論是男是女,都注定吸引了眾人的眼球。“啪!”的一聲響,馬車轉了幾個彎兒,一路橫掃過幾個小攤兒,街邊的行人早就四散地逃開了。最終那個車廂狠狠地摔到了牆上,應聲而碎。世子的整個後背恰好抵上了牆,隻聽一聲悶哼。衛氏倚在世子的身上,雖然受到的衝擊小了許多,但是仍然驚出了一身冷汗。她剛抬起頭準備查看世子的情況,一滴滴溫熱的血就落到了她的額頭上。世子的兩眉中間插著一根細鐵條,那個鐵條一般是用來屠夫當眾殺豬時,把豬捆好掛著用的。現在就這樣硬生生地□了世子的腦袋裡,血還在往下流,世子已經沒了呼吸,他睜大了眼眸徒勞而空洞地看著前方。前一刻他還在想著,他的孩子會和他一樣成為沈國公府的希望。下一秒,他已經沒了意識。“夫君!”衛氏的眼淚一下子留了出來,她尖利的喊出聲,尾調都破了音,衝擊著人的耳膜。她的手抬起似乎想摸他的臉,肚子裡卻是一陣劇痛。“世子,少夫人!”那些被衝散的丫鬟和侍衛聚集了過來,衛氏眼前一黑,已經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她想著:老天爺還是長了眼,要死一家三口一起,也真好。明德十五年七月初十,蒼國發生了一件大事兒,沈國公府的世子出了意外慘死街頭。世子夫人動了胎氣,咬著牙生下了國公府的嫡長孫。一時之間,沈國公府成了焦點。大房裡,薛茹正在教琪哥兒拿毛筆,繡線便領著楚惜寧走了進來。外麵天氣燥熱,好在屋裡放著幾塊冰消暑,倒有幾分涼意。楚惜寧吐出胸口的一絲濁氣,彎身行了一禮,便湊到琪哥兒邊上看著。“園子已經弄好了,還差個名兒。等天氣涼快些,你們姐妹幾個就搬進去吧!”薛茹一招手,自有丫鬟捧著水和毛巾過來伺候。待琪哥兒的手洗乾淨後,薛茹便把他交給了奶娘帶了出去,隻留下母女倆說話。“錦繡園吧,彆弄那些費事的!反正就圖這些姐妹們有個好奔頭,錦繡前程,日後就算是琪哥兒搬進去也合適!”楚惜寧踢了鞋子上塌,摸到一邊的小錘子,輕輕替薛茹錘著腿。薛茹勾著嘴角,淡淡地笑了笑。“怎麼這樣懶哦,以後就是自己的住處了!還這樣不在乎。玉兒住你那裡可還老實?”薛茹抬手替她將額前微濕的碎發撥開,拿起手上的團扇慢慢地替她扇風。楚惜寧棄了手上的錘子,直接上手輕輕揉著薛茹的腿,頭都不抬地回了一句:“老實,得虧有她在一處陪著,女兒的繡活也長進了不少!”她曾問過楚婉玉針線上的事兒,自此楚婉玉就像著了魔一般,專挑她針線上的毛病。楚婉玉本就費儘心力討好楚惜寧,自然是使出渾身解數,不遺餘力。甚至還將她自己的經驗之談告訴楚惜寧,不像繡娘那般十分話隻說三分。薛茹聽完後點了點頭,手指敲擊著桌麵,眉頭緊鎖似乎在困擾著什麼。楚惜寧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才抬起頭來看著她。方才她窩在寧樂齋,哪裡都不想去。繡線過來請她,她才跟著過來。“娘,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楚惜寧輕聲問道。薛茹低下頭,看著眼前臉色被曬紅的閨女,心頭一軟。不由得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髻,斟酌著說道:“沈國公府的世子沒了,你聽說了吧?”楚惜寧停下手上揉捏的動作,規矩地坐直了身體,輕輕點了點頭。“聽說是意外,衛家姐姐當日生下了嫡長子。”薛茹的眼神有些放空,手幾乎無意識地摩挲著楚惜寧的發髻,過了半晌才道:“那孩子定是可憐的,每年的生日就是父親的忌日。過幾日侯府肯定是要去國公府參加喪事的,原本也不需你去。但是......”薛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的顧慮有很多,世子發喪,楚家現如今因著五皇子,和沈家走得相對較近。無奈老夫人斷不許三房插手這等事兒,如果不帶上楚惜寧,隻薛茹一人稍嫌單薄。更何況還有世家嫡女和衛氏在。“娘,我去!”楚惜寧輕輕打斷薛茹的顧慮,直接應承了下來。“你這丫頭,奔喪有什麼好去的?可想好了?”薛茹聽她這樣快答應了,下意識地就想作罷。結識世家姑娘有的是機會,少一個半大的姑娘去,也不會顯得楚家失禮。楚惜寧淡淡地抿著唇笑了笑,抬起手輕輕地摸了摸脖頸後麵露出的一段紅繩兒。那日從宮中回來,她原本不想帶的,但是鬼使神差地稟告了薛茹,便讓綠竹穿了紅繩兒將佛像戴上了。廖氏祈福的時候,還想著她這個小丫頭。在心底她就想著去看看。“衛家姐姐與我有緣,我想去瞧瞧她!”楚惜寧輕聲回道。薛茹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下來。第二日,楚侯府的馬車便已經準備好了,進入炎夏,屍身很容易腐爛發臭。薛茹她們趕到的時候,沈國公府已經是白茫茫一片了,氣氛極其低沉。不到一年,大紅色的喜字已經撤得乾淨。廖氏一身素淨的衣裳站在後門前,走近了瞧才發現她瘦得不成樣子,臉上的顴骨都凸了出來。眼睛紅腫,白發人送黑發人,顯然這次長子的死給她帶來的打擊很大。更何況世子年輕有為,他甚至都沒看到兒子的出生就去了。“這是大嫂郝氏,我身子實在不好,讓她來幫襯些!”廖氏拉過身旁的一位女子介紹道,隻說了幾句話,她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幾分疲憊的神色。郝氏連忙湊了上來,和薛茹母女見禮。郝氏的夫君是沈國公的庶兄,當初為了爵位一事兒,老國公怕嫡子遭了庶子的謀算,遂把這些庶子都送得遠遠地任職。現如今沈國公府也算是遇難,廖氏的娘家又靠不住,恰好郝氏一家趕回京都述職,就讓郝氏來幫忙。“二弟妹身子不好,請楚侯夫人和姑娘見諒。可憐我家那侄兒,正是大好年華!”郝氏將廖氏攙扶著送給一旁的丫鬟,又掏出錦帕來擦眼淚,說到已去的世子,更是“嗚嗚”地哭著。薛茹也掏出手帕按了兩下眼角,和郝氏客套了幾句,自有丫鬟領她們進去。廖氏的身子堅持不了多久,和已經來的夫人姑娘說了幾句,便行了一禮先回屋去了。後院裡倒是郝氏一直忙前忙後,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廖氏病著,衛氏坐月子再加上夫君死去,估計此刻也是生不如死。楚惜寧暗暗皺了皺眉,沈國公府現在的後院,可謂一團糟。“楚侯夫人,楚姑娘,我們夫人請你們過去一趟!”先前攙扶著廖氏離開的丫鬟走了過來,彎身行禮。薛茹和楚惜寧微微愣了一下,轉而薛茹先反應過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走吧!”一行人很快就進了後院,楚惜寧暗暗挑了挑眉頭,這裡應該是世子新婚的洞房附近。上回她來的雖匆忙,卻也瞥了一眼。那丫頭並沒有把她們帶進主屋,相反去了偏院,廖氏身上裹著薄披風站在門口,顯然在等她們。“就這樣把你們請來,唐突了。大嫂子頭一回料理這事兒,難免有所疏忽。我又實在是有事相求,沒有合適的人!還請薛家妹妹和寧兒見諒!”廖氏的語氣有些急促,語調裡竟帶著幾分咳喘,顯然是病未好全。薛茹瞧著她麵色蒼白,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替她順氣。“廖姐姐,快彆激動。什麼見諒不見諒的,我若是能出上一份力,也算是替世子和新生的孩子儘些心意!”薛茹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她,想來定是急事兒,廖氏身邊又找不到人,才請了薛茹來。“這裡是世子和衛氏的院子,衛夫人現在就在主屋。衛氏現在很不對勁,她身邊的手帕交又都去了宮裡做娘娘。上回去宮裡頭回來,聽她念叨著你和寧兒,就想著讓你們來勸勸她!”廖氏連忙在前麵帶路,輕聲地解釋著。薛茹母女跟在後頭,聽了這話,也隻能虛應了幾句。想來是衛氏悲傷過度,做出什麼失常的舉動,無奈廖氏已經找不到人勸,頗有些急病亂投醫了。等快走到主屋的時候,楚惜寧才發現似乎有些嚴重。衛夫人勸告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卻得不到衛氏的回應。待幾人走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瞧見坐在床邊的衛氏,一動不動,眼神放空。即使身邊的衛夫人掏出錦帕擦眼淚,苦口婆心地勸說,衛氏依然毫無動靜。幾人看到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心底都不是滋味。“哇哇——”忽而一旁的搖籃裡,傳來小孩子的啼哭聲。衛氏一下子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衝過去,眼珠子依然一動不動,就像已經瞎了一般。總算是摸到搖籃邊上,一把抱起籃子裡的哇哇大哭的孩子。“乖,不哭不哭!娘帶你去找爹!娘帶你去找爹......”衛氏輕聲哄勸著,低下頭伸手將柔軟的錦被往下按了按,露出嬰兒小小的腦袋。她的臉上露出幾分開心的神情,嘴角微微揚起,總算見到了幾分活氣。在場的人都微微愣了一下,衛夫人一個踉蹌,幾乎要撲到衛氏的身上。“我的兒,你醒醒啊!世子雖沒了,你也要帶著孩子好好過!你有兒子撐腰,以後還有盼頭啊!”衛夫人輕輕搖晃著衛氏,幾乎是嚎啕大哭。她嬌養長大的姑娘,選秀前夕起了水痘,與宮裡頭的貴人失之交臂。現如今又成了寡婦,怎能不傷心。“世子還在,世子還在前廳裡躺著,他隻是睡著了。我們的兒子出生了,他還沒瞧上一眼。他說過無論男女,我們的孩子都注定是金貴的!他還沒瞧過啊!”衛氏拚命地搖頭,摟著繈褓似乎想避開她們離開,喊到最後她幾乎都已經聲嘶力竭。“快把大夫人攔下,好孩子,莫傷心了。世子也不想看著你這般傷心,把孩子養大才是正理啊!”廖氏也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輕輕拉住衛氏的胳膊,柔聲地勸哄著。無奈衛氏仍然不理睬,似乎根本聽不到她們說什麼一般,隻一個勁兒地要抱著繈褓離開。眼看著衛氏要鬨騰開了,薛茹也連忙衝過去拉著她。廖氏怕衛氏不小心傷了孩子,就將孩子抱了過來,遞給了一旁的丫鬟。“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衛氏尖銳的嗓音直逼而來,仿佛勒住脖子一般難受。她的雙手向前,似乎要去奪回孩子。“大少夫人!”眾人七手八腳地攔住她。正是最忙亂的時候,忽而一陣清脆的搖鈴聲傳來。“叮叮咚!”響亮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隻見楚惜寧站在小板凳上,手裡拿著鈴鐺搖晃著,正在逗弄丫鬟懷裡的嬰兒。“娘,小弟弟長得真好,他在對我笑呢!”楚惜寧回轉過頭,衝著那邊拉扯的人微微一笑。薛茹見衛氏停了下來,心裡鬆了一口氣,轉而輕聲糾正楚惜寧:“寧兒,那不是小弟弟,是衛家姐姐的孩子!”薛茹有些哭笑不得,這輩分兒鬨得,的確有些難辦。“哦,那他長大了以後會叫衛姐姐為娘,叫我為寧姨麼?”楚惜寧點了點頭,又專心地逗弄起繈褓裡的嬰兒。衛氏似乎愣住了,那小嬰兒剛出生十幾個時辰,方才哭過一回就直接睡了。楚惜寧伸出手指似乎想戳他的臉。“娘,娘。”衛氏一聲聲重複著這個字,一旁的衛夫人也一遍遍地答應著。“對,我的孩子還得叫我‘娘’,他還得學會叫爹,否則我如何去見世子!”衛氏大力地掙脫了幾人的鉗製,一把搶過繈褓,摟在懷裡嗚嗚地哭著。“乖孩子,娘陪著你長大,娘等著你開口叫人!”衛氏就這樣幾乎半跪在地上,懷裡摟著繈褓,額頭輕輕碰著嬰兒的小臉,淚水漣漪。周圍的人紛紛舒了一口氣,廖氏猛烈地咳嗽起來,衛氏似乎已經清醒過來。抬起頭輕聲說:“母親,讓您擔心了,您身子不好,趕緊回去歇著吧。有娘和楚夫人陪著,兒媳沒事兒!”廖氏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幾分笑意,衝著衛夫人和薛茹點了點頭,便扶著丫頭的手顫巍巍地離去了。衛夫人和衛氏抱在一起哭了出來,薛茹和楚惜寧輕輕囑咐了一句,就先退到了外屋。過了片刻,丫鬟們替裡麵的主子洗漱了一遍,才請薛茹母女進去。“讓楚夫人和寧妹妹見笑了,我也是一時糊塗。”衛氏的情緒平複了許多,聲音也柔和了下來,眼神幾乎不離開懷裡的繈褓,滿臉都透著慈母般的微笑。薛茹也算是放下心來,連忙擺手:“哪裡,母子貼心,是小少爺舍不得你!”衛氏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此刻她不止是一個剛失去夫君的寡婦,更是一個等著哺育孩子的娘親。“楚姑娘定是覺得無趣吧,可惜靄哥兒太小,不能陪你玩兒。”衛夫人也恢複了笑意,衝著一直默不作聲的楚惜寧點了點頭。“沒有,小娃娃睡著了也很好玩兒。”楚惜寧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揚起,頰邊露出兩個梨渦。“是我糊塗了,帶著楚姑娘出去轉轉透口氣吧,這裡太悶了!”衛氏輕聲吩咐著身後的丫鬟,衝著楚惜寧擺了擺手。待得到薛茹的同意後,楚惜寧跟著那個丫頭走了出去。方才那個主屋是衛氏坐月子的,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心裡悶得難受。剛探出頭來,一絲風透過來,的確舒爽了許多。“找個安靜的地方去吧,免得衝撞了彆人!”楚惜寧對前麵領路的丫鬟吩咐道。“楚姑娘在這裡歇歇吧,奴婢就在旁邊,若是有什麼事兒喚一聲就成。”待到了一個涼亭裡,那丫鬟見楚惜寧有些氣喘,輕聲說了一句,便十分有眼色地退了下去。楚惜寧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將腿伸直舒展了一下。雙腿跪在涼亭的石凳上,憑欄遠眺著波光粼粼的湖麵,頓時覺得暑氣消散了不少。忽然湖麵上劃過一道黑線,“啪”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了進去,驚起一片漣漪。“誰?”楚惜寧猛地站起,急聲問道。一道身穿素服的身影從一旁的假山後走了出來,楚惜寧微微一怔。“你還好麼?”她輕聲問了一句。此刻站在涼亭外的少年,正是沈修銘。褪去錦衣華服,隻是素色的衣衫,卻更加襯得他麵色白皙,甚至透著幾分蒼白,眼睛微微紅腫著,顯然是哭過了。他走進了涼亭內,站在她身旁倚靠著欄杆。“是你啊。”一開口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不像樣子。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其祈童鞋投的手榴彈,這張不虐,真心的==最多還有幾章過渡,這些猴孩子們都要長大了,真正的大戲要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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