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夏天 葆琳 1811 字 2個月前

“菟絲,你看看還想吃些什麼?”桌上擺滿了她最喜歡的烤蝦。烤牛肉,白罡皓細心地為她切除蝦殼,切下一小塊彈性十足的香甜蝦肉,送到她嘴邊,菟絲高興地將它含人口中,細細地咀嚼著,滿口的食物都還沒消化呢,白罡皓又遞上果汁杯到她唇邊。“嗯,夠了,我吃得好多。班長都沒有吃。”拿起紙巾小為地擦拭唇邊的沾醬,白罡皓微微一笑。“現在不在學校裡頭,你還要繼續叫我班長鳴?小菟絲。你到什麼時候才願意叫我的名字?”菟絲眨了眨眼,對喔,她一直認定班長就是班長,但現在不在學校裡……“來,叫一次看看。‘罡、皓’,很簡單吧?”“罡……皓……”菟絲輕皺起眉頭。“……感覺好奇怪……還是叫班長比較不奇怪。”“那,要不像你叫表哥阿遠一樣,也叫我阿皓吧!”他另提新議。“阿皓……嗯……阿皓。”她用力的點點頭,這比剛剛的還要容易叫。“阿皓、阿皓、阿皓!”“不必叫那麼多次啦!真是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學到新的字眼,就得叫上十次才甘心。”白罡皓戳戳她蘋果般粉嫩可愛的臉頰說。“阿皓!”可是菟絲叫上癮,興奮地又喊了一次。“好。好,我知道你會叫我了。那……再吃一口蝦,還是要烤牛肉?”他執起刀叉,指著桌上的盤子問。菟絲歪著頭想了想,突然搶走了他手中的刀叉,叉起盤裡頭的一塊肉,送到他的嘴邊說:“阿皓也吃。”“嗬嗬,比起用叉子喂我,我寧可你用那張小嘴喂我吃。”惡作劇地一眨眼,白罡皓逗著她說。“用嘴巴?那怎麼喂?”臉上寫著許多問號,萬分困擾地看著他。白罡皓笑得更壞。“讓我示範給你看,來,嘴巴張開。”他先將菟絲叉子上的肉咬進口中,接著一手扣住菟絲的頸項,當著眾人的麵,毫不避諱地將自己口中的肉送到菟絲嘴邊,當她詫異地睜大眼睛張大了嘴,他湊上前去,口對口地偷了一吻。“如何?好吃嗎?”菟絲的臉全皺在一起,嚼完了肉才開口說:“阿皓的口水,好臟。”“哈哈,哈哈哈哈!”他笑了好一陣子後才說:“真是拿你沒辦法挨,多少人想要我的口水都不見得能吃得到呢!小傻瓜。好了,不吃東西,那我們就跳舞吧?你會跳舞嗎?”菟絲搖搖頭。彆說跳舞了,平常菟絲就連體育課都很少上,因為她的運動神經奇差無比,動不動就會受傷,所以特彆和學校老師商量,可以請特彆假。“跳舞?很難嗎?”她腦海裡飄過一大串和跳舞相關的訊息與畫麵,雖然沒有跳過,但菟絲一直很羨慕能隨心所欲地擺動自己身體的人。每次看到電視上的人又唱又跳的,總是一副很快樂的模樣,她也很想學他們那樣。“不難、不難,把你自己交給我,跟著我就行了。”白罡皓不由分說地扣住菟絲的手,將她由椅子上帶起,一彈指,樂隊也轉換輕鬆的樂章為優雅的華爾滋舞曲。“您願意與我共舞一曲嗎?我的公主。”他一彎腰,行個禮說道。菟絲笨拙地跟著他彎腰,將手放在他的掌心上,接著她整個人都被他攬人懷裡。他單手扶著她的背,拉起她的另一手,跟著音符順暢地滑向舞池的中央,最明顯的位置。踩著些許不靈活的舞步,菟絲在白罡皓高明的帶領下,也漸漸地放鬆,跳著她生平的第一支華爾滋。“光看外表的話,實在是令人羨慕的一對。白罡皓的演技實在了得,恐怕在場的人都被他騙過了,以為他是真心地愛著菟絲呢!”高若垠站在任遠的身旁,歎息地說。任遠鐵青著臉,剛才當他看到白罡皓親吻菟絲時,真想衝上前去給他一記拳頭。那家夥到底有什麼企圖?明知道對方必定在某處設下陷阱,就等著自己和菟絲跳下去,而自己卻無法揣測到對方的動向,這種煎熬的心情有如看著一顆定時炸彈,卻不知道它幾時要爆炸般,令人心急如焚。“你急也沒用啊!”高若垠以手肘頂頂他說。“也許你此刻的反應正中他的下懷呢!他就是想看你這種表情,才會刻意邀請你來的,你何苦讓他痛快、自己難過?走吧!既然人家在跳舞,我們也不要屈居人後。”“我沒這心清……”任遠悶悶地說。“嘻,其實你是怕自己跳得不好,被白罡皓比下去,所以才這麼說的吧?”高若垠故意挑釁地靚他一眼。任遠臉一沉。“跳就跳,誰會輸給那個混帳?”唉,這個男人的腦袋,為何構造這麼單純?高若垠吐吐舌,偏偏自己就是喜歡他這顆單純的腦袋。舞池中雙雙對對的人影並不多,或許是民風保守,或許是懂得跳華爾滋的人實在不多,多數的年輕男女都圍在舞池旁邊做壁花、壁草。當然,其中也不乏正咬牙切齒地觀看著這一幕的人。“簡直不可原諒,那個藍菟絲……算什麼東西……竟然霸著白罡皓不放。”“就是說啊……剛才,你看到沒有……白罡皓從不曾那樣對我們,彆說是喂我們吃東西,就連幫我們開車門都沒有過。可是他卻捧著那個小白癡像捧在手心上,怕摔著似的,又嗬又疼的。”“講來請去,各位姐姐還不就是不甘心。你們氣自己被白罡皓甩了,也氣被他給玩弄了。所以才會這麼看不過去吧?”“你住嘴,你又怎樣?哼,我們起碼還和他玩過,可是你呢?乾乾癟癟的四季豆,白罡皓連跟你‘玩’都不願意。”“你這頭乳牛叫什麼叫!想吵架?來啊!”“拜托你們彆吵了,要是被人笑吃相難看就罷了,至少還吃得到。偏偏現在是眼睜睜看彆人吃,你們卻在旁邊喊湯熱!就算在這裡撕破臉,又能怎樣?要我說,我們聯手給白罡皓和那個小白癡一點顏色瞧瞧,讓他們難看,這才能發泄我們胸口的怒氣啊!”這個提議馬上引起了她們的注意,在場的人誰也沒有發現她們在角落裡開始——地討論了起來。=====四月天獨家製作==========請支持四月天=====“菟絲,怎麼了?”跳舞跳到一半,白罡皓發現自己的女伴臉色有些奇怪。菟絲抬起一雙暈眩的眼,勉強地說:“好……好怪……東西一直在轉、轉、轉……唔……相吐……”“想吐?!”白罡皓連忙停下腳步,將她攙扶到一旁坐下,對她說:“你等等,我去拿點薄荷油和冷毛巾來,大概是你不習慣華爾滋的轉圈步法吧?真是,以後若是覺得不舒服,要提早告訴我才行,知道嗎?”丟下她,白罡皓匆匆離去。菟絲暈眩得難過,無力地以雙手捧著小腦袋,低頭望著地板,祈禱這種奇怪而不舒服的感覺趕快停止。“你就是藍菟絲啊?”陌生的女人聲音傳進菟絲的耳中,她張著對不準焦距的雙眼,愣愣地問:“你是誰?我認識嗎?”“你好,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不過我和我的朋友都久仰你的大名了……”女人不懷好意地笑著,身旁還有幾名女子也湊過來,漸漸縮小圈子,將菟絲包圍了。分辨不出對方是善意或惡意,菟絲隻是呆呆地望著她們——一首華爾滋跳沒多久,任遠就不小心將高若垠的腳踩傷了。他立刻護衛著高若垠離開舞池。f要不要緊?還是去看一下醫生比較好。”“不要緊的,不需要這麼小題大作。”“什麼不要緊,你的腳趾頭都流血了!還是去看一下比較好。我抱你過去。”看著高若垠那所費不貲的名牌高跟涼鞋裡,所露出來的腳趾慘狀,任遠感到自責,將高若垠攔腰抱起。“啊!”高若垠驚喘一聲,訝異地看著他毫不費力地將自己抱起,臉頰立刻羞紅。“笨、笨蛋,放我下來啦,我很重耶!”“放心吧,我打工的時候扛過比你重十倍的東西。”說著,任遠邁開大步,抱著高若垠就朝會場外走去。飯店裡有一間設備完善的醫護室,上門求診或求助的,多半都是迪福醉或是住宿期間不小心感冒的客人,像這樣被男伴踩傷腳趾頭而就醫的,還真是不多。值班的醫生噴噴稱奇,問道:“這到底是怎麼踩的?年輕人,你也太不小心了,把女朋友的腳趾頭當成葡萄,踩扁好榨成葡萄汁嗎?看看,這麼可憐,明天一定會腫起來了。”醫生一邊替高若垠的腳趾頭上繃帶一邊說:“幸好沒有傷到骨頭,休息個兩天就會複原了。”聽到“女朋友”三個字,高若垠尷尬地偷窺了任遠一眼,可惜那頭笨牛一心一意掛念著高若垠的傷勢,似乎對醫生所說的話沒有半點感覺。“醫生,這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他還不放心地追問。“哈哈哈,你是說會不會造成什麼終身的遺憾?那倒不至於。不過下次還是不要讓這麼漂亮的小姐一拐一拐的走路,回去多練練你的舞技吧,小夥子。”“真的非常對不起,我很抱歉!”也不管醫護室裡還有其他人,任遠大大地彎腰行禮,一板一眼地跟高若垠賠不是,眾目睽睽下反而害得高若垠更尷尬,巴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不好意思,請問一下這裡有薄荷油嗎?”“白罡皓?你怎麼會罡皓”將高若垠從尷尬中拯救出來的,竟是理應還在舞會中和藍菟絲親熱跳舞的男主人。任遠立刻聯想到——“是不是阿絲怎麼了?”白罡皓嘲諷地看了坐在病床上的高若垠一眼,說道:“放心吧,她可沒有嚴重到要來醫護室。高同學,你也真是遇到了一場災難啊!換作是我,絕不會舞技差勁到踩傷彆人的腳。下次還是慎選舞伴吧!”“好比說挑你一起跳舞嗎?很可惜,我寧可跛著腳當猴子,或和一隻猴子跳舞,也不想和你跳舞。”“好一張不饒人的利嘴,但猴子也有分體格大小,下次彆挑上太重、太魁梧的猴子,免得自己的腳倒黴,嗬嗬。”“你這家夥少說廢話!阿絲到底是——”任遠一把抓住了白罡皓的領子,但是隻得對方一個冷漠的眼神回應。“這是一樣這麼急躁,請你放開我的領子,你的表妹人沒什麼大礙,不過是有點暈,可能是不習慣跳華爾滋吧,她說她想吐。”“混帳,你就這樣把她一個人丟下嗎?菟絲最怕的就是一個人置身在陌生的環境,四周沒有一個熟悉的人了!”任遠丟下這句話,迅速地離開醫護室,壓根兒忘了高若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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