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晏城手上的動作頓了下來。
他循聲望去,隻見宋棠依舊穿著那一身粉色的連衣裙,站在門口,一雙杏眼透著詫異和不解,緊緊看著他。
酒瓶從他手中滑落,砸在地麵,酒水玻璃濺了一腳。
沒有過多猶豫,商晏城邁開長腿,來到宋棠身前。
強而有力的手臂,箍住了她的細腰,猛地將她拉入懷中,夾著煙的手攬住她的肩頭。
溫熱柔弱的觸感落在懷中,商晏城繃緊的神經終於落下。
他的臉埋在她白皙的脖頸處,不斷反複地呢喃,“真的是你,你沒走……你沒走……”
男人越抱越緊,像是要將她融入骨血裡一般。
宋棠的胸腔被他用力擠壓著,呼吸是越來越困難。
她抬起空著的手,去拍他的腰身,“城哥哥,鬆開,我快喘不上氣了。”
聽著她難受的聲音,商晏城像是才回過神,他稍鬆開了她一些。
大手依舊緊扣住她的腰身,好似生怕她走了似的。
宋棠心中湧上一陣陣的酸澀,結合他的言行舉止,和客廳的一地狼藉。
她知道,他這是以為她走了。
像那年一樣,一聲不響。
她沒想過,他會如此的應激。
可他抱得實在緊,隻給了她喘氣的距離。
緩得差不多,宋棠掙了掙,不想,他卻條件反射般又將她摟得更緊了,他呼出的氣息又粗重了些。
灼了她一脖頸。
宋棠沒再動,而是輕聲開口,“城哥哥,先等我把蛋糕放冰箱吧。”
聞言,商晏城這才發現她手上還拿了個方方正正的盒子 。
他垂著一雙猩紅幽深的眼,緊緊盯著她,嗓音低沉沙啞,“你出去,是取蛋糕?”
宋棠扯了扯唇,給了他一個淺淺的笑容,“嗯。”
再解釋道,“外賣員是個新人小妹妹,兼職外快,天又黑,疑似被跟蹤了,我隻能聯係安保,一起找她。”
商晏城眉頭擰緊,聲音有些沉,帶著質疑,“為什麼關機?”
宋棠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攤在手上,“摔了,開不了。”
黑色的手機,屏幕摔得破碎。
邊角都是劃痕。
商晏城心頭一緊,“有沒有受傷?”
說著,便低頭打量起她的身體。
宋棠按住他,搖頭,“沒有,我走太快,差點絆倒,手滑了,才摔的手機。”
商晏城聽完她的話,算是捋明白了。
一開始,她確實在收拾衣物準備離開。
隻是中途接到了送蛋糕的電話,她才沒走成。
商晏城眸底沉了沉,他無聲地笑了一下,指尖彈掉半截煙灰,闊步出了門外。
他抬手把煙送進嘴裡,深吸了一口。
煙霧從他薄唇溢出,模糊了他深邃的俊容,擋住了他眸底的所有落寞。
宋棠攥著蛋糕的手用力收緊,默了一瞬,她把蛋糕放在了地上,抬腳來到了商晏城身側。
她伸手,抽走了夾在他指尖上快燃到儘的煙。
她看著熟悉的白色煙頭,淡笑道,“在Y國,我喝醉那晚,是你送我回去的吧。”
肯定的語氣。
商晏城手攥成拳,沒說話。
宋棠熟練地把煙泯滅,扔到了垃圾桶裡的。
她伸出兩如藕般的纖細手臂,從他後背,環住了他勁瘦的腰身。
他似沒想到她會抱上來,身子明顯一僵。
宋棠小臉貼在商晏城硬實的後背上,低低開口,“城哥哥,我不會離開了。”
她第一反應確實是想收拾東西飛回Y國。
周新辰的胃一直不怎麼好。
大一那會,他常常泡吧,經常喝得爛醉,把胃給喝壞了。
她給他養了好長時間才養好。
這聽到他喝到胃出血了,她怎能不急。
隻是收拾到一半,外賣小妹打電話來了。
她也驟然清醒了過來。
她現在已經答應了跟商晏城在一起。
她要是飛過去,就是給周新辰希望。
對商晏城也不公平。
可怎麼辦呢,她答應了她照顧周新辰。
她隻能再卑劣一次。
其實,她早在賀歆星來的第二天,就發現了陽台上,那跟在Y國的那個一模一樣的白色煙頭。
一開始她還不敢確定,直到剛剛打電話給周新辰。
說來也是好笑,他並沒有胃出血,隻是鬨了個烏龍。
他喝了個紅色的酒,酒吧視線昏暗,個個以為他吐血了。
其實不然。
等蘇和玥再次打來電話,告訴她真相,她也鬆了口氣。
但是,她不能這樣放任著他喝下去。
她隻能憑借著猜測,去賭一把,她問,“那晚是商晏城送我回去的,對不對?”
電話裡周新辰沉默了,許久他才開口,“對。”
他說謊了。
他一直知道她心裡有那個人。
他不想讓她知道,那個人的心裡也有她。
宋棠就是這樣惡劣地利用周新辰對她的喜歡,揭開了他的短。
他性子傲,她知道,他這段時間內都不會再喝酒糟蹋自己。
商晏城低頭看著交疊在他身前的兩隻白皙小手。
她雖說不會離開,但是她下意識地去收拾東西,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他在她心中,不是首選。
大抵是酒精上頭,某種欲望在身體裡橫衝直撞。
又或是,早就想這麼做……
商晏城伸出乾燥的大掌,倏地扣住了腰間那一捏就碎似的手腕。
緊接著,他轉過身來,用力一扯,她即刻撞入了他硬實的胸膛裡。
他另外一隻手緊緊擒住她腰身,長腿逼著她節節後退,直到將她壓到了落地玻璃窗上,困在他身前。
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他的薄唇帶著戾氣,貼了上去。
狂風暴雨般,發了狠地啃咬著她的唇齒。
他一改以往的溫柔,手也撫上了她身前。
力道大得她發疼。
宋棠蹙著眉,忍著痛,承受著他報複性的霸道和強橫。
他稍彎下了身,大掌扣住了她兩大腿,猛然用力一托,讓她兩腿夾在他腰上。
他灼熱得嚇人的呼吸遊走在她耳畔,沉厚得像困獸般嘶啞的嗓音落下,“棠棠,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