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以後!杏花綻放的暖春,看著江山一片大好宣昭皇帝苻堅龍顏大悅,攜家眷和眾貴族大臣上山打獵!山間風光獨好,桃杏滿園。杏樹下,一女子亭亭玉立,當杏花落在她的額頭時,有人喚她的名字——“熙寶。”熙寶轉過身,額上的杏花劃過她的鼻尖悄然而落,“錦姐姐。”六公主錦手中拿著兩把佩劍,一身淺藍的勁裝,走路生風,也是風度翩翩的好模樣,“好久沒比劍了,看你退步了沒有。”完丟出一把輕薄的佩劍,熙寶穩穩接住,笑道,“好啊,請姐姐手下留情。”話落,兩位年輕的公主拔出寶劍,比劃起來。藍白雲清風暖春,杏花長劍少女如花。寶劍相交作響,兩人來去如飛,宛如翩舞的蝴蝶,在杏樹下迷倒眾人。不遠處同樣年輕的少年公子們為兩位公主喝彩。突然,暗處一個石子飛向熙寶的脖頸,錦隨即改變劍鋒去擋。“當”一聲,石子被彈開。熙寶一時沒收住劍,劍刃劃著錦的胳膊掠過。“姐姐!”熙寶一陣驚呼,立馬收劍去看。幸好隻是割開了衣服,並沒有傷到肌膚。“喲,真不愧的是狐狸生的妖孽,下手沒輕重的,沒傷到錦姐姐吧。”十一公主尚陽臉頰拂過發絲,笑臉盈盈的著責備的話,“熙寶,你弄傷了錦姐姐,還不到父皇那請罪。”熙寶神色一驚,連連搖頭,“我、我不是有心的。”錦挽起劍,將熙寶拉向身後,“隻是劃破了衣服,哪有受傷。我看尚陽妹妹手腳靈活,也是有心比劃兩招嗎?”向陽笑了笑,“誰不知道錦公主賦異稟,無論聰明才智還是武術謀略都力壓眾男兒,深得父皇寵信,剛過及笄就授以兵權,尚陽哪敢和錦姐姐比劃。隻是這熙寶是父皇在外與狐妖所生,彆看她嬌弱可憐,到底還是個妖孽。曾有大學士斷言她是受詛咒之人,近者受連,錦姐姐還是和她保持距離的好。”錦冷哼,斥道,“那種謬論妹妹還是不要妄言的好,當年大學士是怎麼死的妹妹應該記得吧。父皇向來不喜宮中有人妖言惑眾,熙寶是父皇親封的九公主,你要是一口一個妖孽,那敢問父皇在你心中又是什麼?”“父皇自然是……”“夠了。”錦打斷了她的話,眉目微揚,“這種解釋你還是給父皇聽去吧。現在你要不過來和我過兩招,就滾去賞花。”尚陽被噎得夠嗆,冷冷看了熙寶一眼,甩頭向大營的方向走去。誰料沒走兩步,冷不丁飛來一個石子,穩穩砸在她的頭上,“啊,誰啊?”尚陽扶額看向一旁,惡狠狠道,“是哪個大膽奴才,敢用石子丟本公主。”被她喚作奴才的人都是些王公貴族的少年們,見她囂張跋扈又狼狽的樣,笑還來不及,誰又幫她話。暗處,一隻靈敏的手握住剩下的碎石子還要再丟,卻被另一隻手死死按住。錦看那幫人調皮,但身份都沒尚陽高,不免站出來話,“這裡風大,剛剛差點有石子砸到熙寶你是看到的,現在你被砸也不稀奇。妹妹還是快些走吧,風沒長眼睛,刮花了臉可得不償失。”尚陽冷冷一哼,拂袖離去。錦拉過身後的熙寶,點了點她的鼻子,“看你被欺負的,論武術她在你之下,論身份她十一公主也在你九公主之下,你怕她做什麼?”“她母親是父皇的寵妃,哥哥是當朝皇子連,而我不過是人見人嫌的妖孽,哪能和她比?”“放肆!我不許你自己是妖孽。”錦抬手捏走妹妹發間的落花,笑道,“你是我們北國苻堅帝親封的九公主,是我錦的妹妹,命所歸,誰都不可以欺負你,聽見沒有!”熙寶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尚陽華服加身的背影,又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命所歸也未必是好命啊。再看錦姐姐,自就能跟父皇進軍營,十六歲就受了兵權,可謂是父皇手中至寶。這也是一種命所歸啊!主營外,宣昭帝苻堅端坐在上,威武氣派。右側第一位坐著皇後,端莊沉穩;第二位則是秀貴妃,苻堅最寵愛的妃子,也是唯一來參加狩獵的妃子,剩下的就是眾皇子大臣及家眷。縱觀在坐的女眷,有一人不得不提,她就是五公主文錦——眉目舒展含情,紅唇似花嬌羞,雅致端莊;靜默於繁華之中,宛如出水白蓮。引得眾貴族公子頻頻相看,偶爾能見她一顰一笑,真是醉意撩人,春心蕩漾。此時,尚陽哭喪著臉跑來,委屈的撲在母妃懷中撒嬌,“母親,剛剛熙寶姐姐讓那些狗奴才用石子砸我,錦姐姐還在旁邊看笑話。”秀貴妃隨即冷臉,“那丫頭真是放肆,尚陽莫哭,等回去了母妃好好整治她。”聽母妃一,尚陽頓時心情大好,“母妃,您整治她的時候彆忘了叫上我。”一旁的皇後冷哼,“你不丟熙寶石子就不錯了,我看你是欺負熙寶被錦給修理了吧。”尚陽臉上一紅,不敢在皇後麵前造次,立馬行禮,“尚陽見過皇後娘娘。”“起來吧。”皇後撇了她一眼,提醒道,“你以後可對熙寶好一點,你父皇要給她賜婚了,也許日後就是皇妃。你若不是遠嫁,她肯定是高一等的。”“皇妃?”尚陽有些吃驚,“熙寶要嫁給哪個皇子?父皇怎麼會對她那麼好?”皇後沒有回答她,尚陽隨即拉著母親的衣袖,眼底充滿了嫉妒,“母妃,熙寶真的會成為皇妃嗎?那以後會不會成為皇後?”秀貴妃不屑冷哼,“什麼皇妃,不過嫁給了代國送來的人質,那種亡國奴,我們北國一抓一把。”“亡國奴?”尚陽細細一想,突然噗嗤一笑,“母妃的可是代國質子拓跋珪,那不是父皇抓來的奴隸嘛。嫁給一個奴隸做皇妃?哈哈,對對,那確實是皇妃,哈。”尚陽笑得喘不過氣,秀貴妃寵溺的將女兒攬進懷中,又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兒子,不由得笑開了花。端坐在上的帝王苻堅,看著女兒胡鬨眼中暗流湧動。極目遠去,前景一片大好。苻堅端起酒杯起身,四下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集聚而來!“我北國的勇士們,該是顯示你們英勇的時候了,狩獵時間為一個時辰,看誰獵的多!”“好!”下麵的男兒們齊齊叫好。“不過為了讓遊戲更好玩,剛剛朕已經派人放出了一隻老虎,誰要是射中那隻歸山虎,重重有賞!”“好,好!”下麵的愣頭青們已經迫不及待了,紛紛叫人牽自己的馬去。“去吧!”隨著帝王的一聲令下,下麵一眾人等包括一些女子都持弓離席,欣然而去。幾位貴公子圍向尚陽公主,邀她一同狩獵。尚陽公主退去披風,握起勁弓,“母妃,我去了。”“心些。”秀妃點了點頭。尚陽離開後,秀妃無意撇見端坐在不遠處的文錦。年輕的男女幾乎都離席而去,唯有她留在這裡,似無心風月的寒梅,孤傲,冷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