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翔醒來時,木蘭花正在撥電話,他立時坐起身來,聽到木蘭花說:“九時半,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麵,請你決定。”蒙蒂在電話中講了些什麼,高翔無法聽得清,接著,又聽得木蘭花道:“好的,白克勞先生的本領真大,可以調得到那麼多現鈔!”木蘭花說著,放下了電話道:“九點半,我們在飛機煬見,白克勞已包了專機,十時正起飛。”高翔看了看鐘,時間是八點半。高翔望著木蘭花,並不出聲,木蘭花笑了一下,道:“你不是想說,到時候我們拿什麼東西去給他,是不是?”高翔點了點頭。木蘭花坐了下來,托著頭,過了片刻,才道:“我想,不諭我們有沒有東西交給他們,結果都是一樣的。”高翔愕然道:“什麼意思?”“我昨天已經說過了,白克勞絕不會想將這個秘密,給彆人知道,是以他一定會殺我們滅口,讓他自己來獨享這個秘密!”高翔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那究竟是什麼秘密啊?”木蘭花道:“我不知道,這兩天,我一直在想,那究竟是什麼秘密,但是我一點也想不出來,為了要使白克勞相信,我還要到家中去,將當日李諾交給安妮的那隻皮包找出來,你去問問安妮,她將那隻皮包,放到什麼地方去了。”高翔撥著電話,木蘭花進了浴室。等到木蘭花從浴室中出來的時候,高翔也放下電話,他道:“安妮的情形很好,醫生建議她再休息一兩天,她也按受了。”“那皮包呢?”木蘭花問。“她也記不起放在什麼地方,總是在書房中,多半是隨便拋在地上了,”高翔說,“她很關心這件事的發展,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告訴她的。”木蘭花“唔”地一聲,道:“你派一些警員到醫院去保護她,然後,再帶幾個乾練的探員,到機場去,監視白克勞和他手下的行動。”“你呢?”高翔有點擔心地問。“我?我自然是帶著那皮包,到機場的貴賓室,去和蒙蒂見麵。”木蘭花笑了起來,“你怎麼了,擔心我會有意外麼?”“自然是!”高翔揚聲道:“你明白白克勞會殺人滅口,可是你還要去冒險!”木蘭花自然很明白高翔關切她的那種心情,她攤了攤手,道:“沒有辦法啊,不是那樣的話,事情永遠也沒有了解!”她略停了一停,又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開始行動了!”高翔歎了一聲,迅速地穿好衣服,和木蘭花一起離開,他們在大廈的門口分了手,木蘭花騎著高翔的摩托車,疾馳而去。木蘭花來到了住所,直奔書房,她才走進書房,就看到那隻皮包,就在寫字抬腳下的字紙簍旁,她將皮包提了起來,放在桌上。書房中很淩亂,但是放在幾個暗櫃中的東西,卻還十分完好,木蘭花打開了暗櫃,估計著可能發生的情況,揀了幾件應用而小巧的武器,帶在身上,她看了看表,就下了樓,仍然駕著摩托車離去,當她來到機場大廈時,是九時二十分。白克勞的離去,似乎是公開的,因為機場大廈中有很多記者,木蘭花也看到了很多探員,雖然他們都穿著便衣,但木蘭花也可以認得出他們來。木蘭花走向貴賓室的時候,一個中年紳士,來到了她的身邊,向她擠了擠眼,木蘭花也立即認出他就是高翔來。木蘭花自然也知道,持在高翔手中的那根手杖,事實上,是一柄遠程的來福槍,射程相當遠,可知高翔的準備工夫,做得不錯。高翔像是不經意地向前走去,而當他在木蘭花的身邊經過時,他低聲道:“白克勞和他的隨行人員,五分鐘內就可以到達了!”木蘭花點了點頭,已經來到了貴賓室的門口。由於白克勞是非同小可的大人物,是以貴賓室的門口,戒備森嚴,但是木蘭花要進去,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她走了進去,坐了下來。那時候,貴賓室中,除了她一個人之外,什麼人也沒有。她坐下之後不久,就聽得貴賓室外,響起一陣喧嘩聲來。木蘭花隔著玻璃門,向外望去,隻見兩個彪形大漢開道,另外兩個大漢護衛著,白克勞已經挺著大肚子,向貴賓室走過來。很多記者想接近白克勞,但是卻都給白克勞的護衛人員擋了駕,跟在後麵的,是豔麗照人的金發美人蒙蒂,她也不理會記者的問題。木蘭花注意到,蒙蒂的手中,提著一隻圓形的化妝箱,那化妝箱好像很重,因為蒙蒂不斷地在換手,箱中可能就裝著鈔票。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貴賓室的門口,警衛人員推開了門,一行人直走了進來,記者全被拒在門外,但是隔著門,還是不斷有人在拍照。白克勞像是根本不認識木蘭花一樣,走進了貴賓室,便和市政府代表來送他的官員,在一角坐了下來,離木蘭花相當遠。但是蒙蒂在一走進了貴賓室之後,就直向木蘭花走了過來,她在木蘭花的身邊坐了下來,笑道:“蘭花小姐,你真準時!”木蘭花笑了一下,蒙蒂將那化妝箱放在膝頭上,將化裝箱蓋,打開了兩三寸高,恰好使木蘭花可以看到箱中的情形。木蘭花看到,化妝箱中,是大半箱鈔票。木蘭花緩緩地吸了一口氣,現在,已到了正式交易的時候了,但是木蘭花部拿不出東西來。在她的預料中,這時,應該是有點緊張的鏡頭出現了!她看到,高翔化裝的中年紳士,和幾個探員,也一起走了進來,坐在貴賓室的一角,但是一切還是顯得十分平靜。木蘭花在那樣的情形下,也沒有彆的辦法可想,她隻好將那隻皮包,向蒙蒂遞了過去,道:“這就是李諾交來的原物。”她那句話,說得十分含糊,可是蒙蒂卻像是十分滿意,她接過了那皮包來,將化妝箱留在木蘭花的身邊,向白克勞走了過去。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互望了一眼,他們卻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事發生,心中卻十分緊張,隻見蒙蒂來到了白克勞的身前,將那皮包交給了白克勞。白克勞仍然戴著黑眼鏡,隻見他麵上的肥肉,抖動了幾下,想來他的心中,也一樣覺得十分緊張,他接過了皮包之後,抬頭向木蘭花看了一眼。當他發現木蘭花也在注視著他時,他略怔了一怔。接著,便是木蘭花和高翔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看到白克勞打開了皮包,木蘭花在皮包中,預先放下了幾疊白紙。當白克勞一打開皮包的時候,木蘭花的手心,也不禁在出汗,因為就算她足智多謀,可是她卻也想不到,當白克勞發現皮包中隻是一些白紙後,她該如何應付。然而事情的發展,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木蘭花看到,白克勞在打開了皮包之後,伸手進去,並沒有將皮包內的白紙取出來。他隻是伸手在皮包內摸紡了一下,木蘭花看到,那皮包的握手,突然彈了開來,木蘭花和白克勞離得大約有十五呎,她可以看得十分清楚,在那皮包的握手,彈開了一半之後,是一個凹槽,在那凹槽之中,有著一卷小小的軟片!在那時候,木蘭花幾乎要伸手在自己的額頭上用力地鑿上幾下,她在埋怨自己為什麼未曾想到那皮包中另外有著秘密!她的心中,確實感到十分難過,因為那實在是早該想到的,李諾沒有理由,將三疊白紙交來,當檢查了那些白紙,發現一無所有之後,就應該立即想到,秘密可能是在皮包之中!但是,由於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實在太突然了,是以竟未曾想到這一點!而看白克勞的情形,他像是早知道秘密是在什麼地方的……這時,他肥胖的手指,已經在那凹槽之中,將那軟片,拈了出來!木蘭花立時和高翔兩人,互望了一眼,他刑兩人雖然沒有交談,但從相對的神情上,卻可以看得出對方在想些什麼!他們都想像過將那卷軟片搶過來!但是,不論他們如何急切想得到那卷軟片,在那樣的情形下,他們都是無法達到目的的,因為一個市政府的高級官員,就坐在白克勞的身邊!那官員看到白克勞在皮包的握手處,取出了一卷軟片來,他也像是十分感到興趣地,問道:“咦,那是什麼東西?”白克勞發出“嘎嘎”的笑聲來,道:“一卷軟片!”那官員也笑了笑道:“我自然知道,那是一卷軟片。”白克勞繼續笑著,道:“你的意思是,它的內容是什麼?那是我業務上的一個小秘密,現在,這卷東西,已沒有用處了!”他一麵說,一麵將那卷軟片,放到了他身邊的小幾上的煙灰缸中,接著,他就用手中的雪茄,向那卷軟片,按了下去。軟片發出“滋滋”的聲響,蜷屈了,接著,便燒了起來,轉眼之間,便成了灰燼,這一切變化,前後還不到半分鐘!而在那半分鐘之中,木蘭花和高翔兩人,直看得目瞪口呆,作聲不得!在軟片燒成了灰燼之後,白克勞除下了黑眼鏡,向木蘭花笑了一下。從他臉上的神情看來,他像是對事情的發展,感到十分滿意,他轉過頭去,道:“飛機準備好了沒有,什麼時候可以起飛?”他的一個隨從,忙拿起了電話來去詢問,然後轉過頭來,道:“十分鐘之後,就可以登機了,一切都很圓滿,先生。”白克勞微笑著,道:“一切都很圓滿!”木蘭花也在這時,站了起來,提著那隻化妝箱,向外走去,她在經過高翔身邊的時候,向高翔使了一個眼色,她走出了貴賓室。當木蘭花來到了貴賓室外的轉角處的時候,高翔也跟了過來,他們兩人,不約而同,苦笑了一下,高翔道:“我們失敗了!”木蘭花歎了一聲,道:“白克勞十分鐘後,就要登上飛機,我們總不能讓李諾白白死去,而一點線索也找尋不到的,”高翔將聲音壓得很低,道:“我們沒有危險了麼?”木蘭花道:“我相信白克勞一定有什麼簡易的方法,知道我們實際上並沒有發現藏在皮包握手處的軟片,那麼他自然不會節外生枝。”高翔道:“現在,你準備怎麼辦?”木蘭花沉聲道:“我躲到他的飛機上去!”高翔嚇了一跳,道:“你,你說什麼?”木蘭花道:“高翔,你怎麼啦?什麼事情,都大驚小怪起來,我要躲到他的飛機上去,繼續和他交涉,你快去安排使我可以登上飛機的辦法!”高翔苦笑了一下,他的嘴唇動了動,他分明是還想勸木蘭花打消這個念頭的,但是他都沒有說出什麼來,隻是又苦笑著。因為他太知道木蘭花的性格了!他知木蘭花從來也不草率地決定一件事,而當她決定了一件拳之後,她卻輕易也不改變,自己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是以,他終於歎了一聲,道:“好!”五分鐘後,當白克勞和他的護銜,隨從人員,已準備登機的時候,兩個高級警官,勿匆地走進了貴賓室來。他們直來到了白克勞的身前,道:“白克勞先生,我九*九*藏*書*網們才接到報告,你的專機上,可能被人放下了一枚定時炸彈!”白克勞的雙眉揚了揚,沒有出聲。那兩個警官又道:“所以,我們正在作全機的徹底檢查,希望在半小時之內完成,想來你不會介意遲半小時啟程的?”白克勞發出了一陣不滿的“咕咕”聲來,但是他還是隻好答應,他道:“那麼,儘量快些,我的每一站航程,都是計劃好的!”市政府的那位官員忙向白克勞道歉。而就在那時候,一隊警員,包括四名女警,已然登上了白克勞的包機,那四個女警之中,一個就是木蘭花。木蘭花在上了機之後,立時進了空中侍應生的休息室,換過了警員的製服,且躲在休息室中,不再走出來。二十分鐘之後,登上飛機的警員聲稱檢查完畢,並無發現,而離開了飛機,自然,不會有麼人注意到登機的時候,有四名女警,而撤退的時候卻少了一名。接著,一輛專車,載著白克勞和他的隨從人員,來到了專機之旁,有更多市政府的要人趕機場來相送,場麵十分熱鬨。白克勞等一行人,上了飛機,機門關上,梯子撤走,飛機的噴射引擎,立時響起了怒吼聲,機身緩緩轉動,向前滑了出去。不到一分鐘,噴射引擎的聲音更加驚人,機身在跑道上的滑行速度更快,轉眼之間,便迎風,漸漸地離開了地麵。飛機迅速地飛遠,噴出的濃煙,也漸漸消散,但是高翔卻仍然抬頭,看著天上,他的雙手握著拳,手心在冒著汗。木蘭花在飛機上!木蘭花在飛機上,會有些什麼遭遇,他全然不知道。而且,就算他知道的話,他也全然無能為力!那樣的情形,實在使他的心中,極度不安,他可以說,從來也未曾感到如此不安過!飛機早已飛得蹤影不見了,他才轉過身來,他的身子,有點僵硬,他回到了貴賓室中,直來到了那隻煙灰盅之前。軟片燒成的灰燼,和雪茄煙灰,混在一起,高翔小心地將所有的灰燼,全傾在一張白紙上,然後又將白紙摺了起來,交給了身邊的一個警官,道:“交到化驗室去,不論有什麼發現,都留著,等我回來,向我報告。”那警官道:“高主任,你要到那裡去?”高翔有點粗毫地吼道:“彆來煩我,我也不知道!”那警官從來也未曾見過高翔用那樣的態度對待過下屬,他呆了一呆,立時知道,一定有什麼嚴重之極的事發生了,所以,他也不出聲,隻是道:“是!”高翔走到電話旁,他立時接通了方局長辦公室的電話,他用最簡單的言詞,將發生的事情,向方局長報告了一遍。方局長駭然道:“那麼,照你的估計,在飛機上可能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方局長,請你和軍方聯絡,我要一架噴射機,當我弄清了白克勞那一站的降落地點時,我想可以趕在他的前麵!”方局長道:“這個可以的,白克勞會在何處降落?”高翔道:“你等一等!”他轉過頭來,問身邊的一個警官道:“快到機場的控製室去問一下,白克勞的專機,在離開本市之後,會降落在什麼地方?”那警官跑步離開了貴賓室,高翔並沒有放下電話,他在電話中聽到方局長已在另具電話中,和空軍的負責人在聯絡了。那警官在幾分鐘之後就回來,道:“高主任,白克勞的專機,會降落在印度的新德裡機場,他和印度官員,已經約好了的。”高翔忙對著電話,道:“是印度的新德裡,方局長,請以國際警方的名義,通知印度方麵,我會駕機在新德裡機場降落。”“好的,”方局長回答,“我已替你聯絡好了,你直接到空軍機場去,有一架飛機,隨時可以供你起飛,你想可以比他們早到?”“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高翔放下了電話。在他放下了電話之後,他的額上,不由自主地在冒著汗,但是他必需爭取每一秒鐘的時間,他甚至連抹汗的時間也沒有!他奔出了貴賓室,上了一輛警車,直駛向空軍機場,當他到達空軍機場的時候,他著了看時間,已經是十時零五分了!兩個空軍軍官駕著車迎了上來,高翔過去已好幾次借用過空軍的噴射戰門機,是以那兩個軍官都是認識他的,他們一見了高翔,便拍著他的肩頭,道:“又有什麼重要任務了?看來,你使用飛機的時間,比我們還要多得多!”高翔道:“彆開玩笑了,飛機在哪裡?”那兩個軍官道:“上車吧!”高翔跳上了車,直駛到了一架噴射戰門機之旁,這種噴射戰門機有著極高的速度,絕不是普通人所能夠隨便駕駛的。但是高翔超卓的駕駛術,卻是連空軍司令官也對他稱讚過的。在飛機之旁,已有許多空軍人員在準備著了,一個軍官將飛行衣遞給了高翔,高翔迅速地穿上,登上了飛機,關上了艙蓋,他看到在機旁的人員,在迅速地後退,他根據信號,發動了引擎。機身震動著,指揮官的聲音在高翔的耳機響起,高翔操縱著機件,飛機向前衝去,迅遠無比地進了半空,立即進了雲層。飛機在到達了一定的高度之後,以接近音速的高速,平穩地飛著,這時,高翔的心中所想的,隻是一件事:木蘭花怎麼樣了?白克勞的專機起飛之後不久,木蘭花就從侍應生的休息室中,走了出來。白克勞和他的隨行人員,都坐在原來飛機的頭等艙位之中。所以,木蘭花才走出來時,一個人也看不到。木蘭花緩緩地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地向前走去,當她出現在頭等艙位時,幾個隨從人員,都不由自主,發出了呼喝聲來。坐在兩隻並排位置上的白克勞和蒙蒂兩人,一聽到呼喝聲,也立時轉過頭來,當他們看到木蘭花時,卻現出驚怒交集的神色來。白克勞幾乎在怒吼著,他叫道:“小姐,我認為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完成了,你不去享受那些鈔票,又混上機來,是什麼意思?”幾個隨從人員,已紛紛站起,作勢欲撲。木蘭花卻鎮定地笑著,她揚了揚手,道:“彆動,飛機上是不適宜打架的,白克勞先生,認為我們的交易並沒有完!”白克勞怒道:“你已收了我的錢!”“你的錢!”木蘭花立時道:“我已帶上飛機來了,你可以得回它們!”“那你要什麼?”白克勞再度怒吼。木蘭花又向前走出了兩步,她已經離得白克勞十分近了,她盯視著白克勞,道:“先生,想知道,李諾致死的原因!”“那關我什麼事?”“李諾是你的屬員,白克勞先生,”木蘭花冷靜地說著,“他忽然將一點東西交給了我,你又對得回那些東西,有著如此渡厚的興趣,而且,李諾又死得不明不白,白克勞先生,你能說事情是和你完全沒有關係的麼?你能完全否認麼?”白克勞摘下了黑眼鏡,在他灰白色的,猶如石粒的眼珠中,充滿了怒意,他“哼”地一聲道:“替我將這個女無賴趕出去!”兩個大漢,立時逼近木蘭花。木蘭花泠笑著,道:“現在,我們在兩萬呎的高空,你要將我趕出飛機去?莫非在李諾被後,還要再來一次謀殺麼?”白勞克眯起了眼睛,道:“你在指摘我什麼,小姐?”木蘭花並沒有再說下去,她不能明白說白克勞謀殺了李諾。因為雖然她明確地知道,李諾事實上,是白克勞所謀殺的,但是她卻沒有證據。而如果這時,她直指是白克勞殺死李諾的話,她就構成口頭上的誹謗,白克勞反倒可以控告她的。木蘭花隻是冷笑著,道:“白克勞先生,你99lib?自己心中明白!”白克勞突然大笑了起來,他所發出的笑聲中,是一點感情也沒有的,以致聽來像是什麼機器所發出的聲響,而不是一個人所發出的笑聲。他笑了好一會,才道:“是的,我心中明白,我明白你在我這裡,什麼也得不到,小姐,我們的下一站是新德裡,你得開始打算一下了!”木蘭花吸了一口氣,她道:“我不必打算什麼,倒是你,要好好打算一下,你以為本市警方會那麼輕易放過你,那就錯了!”木蘭花實在不想作那種毫無作用的虛詞恫嚇的,但是這時,麵對著老奸巨猾的白克勞,卻令得她束手無策,彆無他法!白克勞又“嗄嗄”地笑著,道:“你還是休息一會吧,小姐,對你來說,這一定是你一生之中最不愉快的旅程了!”他講到這裡,忽然又大聲笑著,這一次,他像是真的笑得十分開心,他道:“我研究過有關你的全部資料,那些資料,顯然將你渲染得太過份了,你竟連放在皮包握手處的軟片也未曾發現,你眼看我當麵焚燒軟片,滋味不怎麼好吧!”木蘭花挑戰地道:“你怎知我沒有發現?”白克勞笑著,道:“我當然知道,那地方,有著數字鍵盤,托錄曾被開啟過的次數,上次打開時,數字記錄著三十九,這一次,你猜是多少?”木蘭花的心中,不禁苦笑了一下,她可以說是徹底失敗了,但是,她的神色仍然十分鎮定,她道:“你對李諾的東西,倒熟悉得很。”“你可犯了一個錯誤,小姐!”白克勞的雙手放在大肚子上,高興地笑著,“那皮包根本不是李諾的東西,是我的!”木蘭花真的呆住了,那是她再也未曾想到的事!李諾交來的皮包,竟會不是李諾的東西,而是白克勞的,這其中,究竟有著什麼曲折呢?木蘭花緩緩吸了一口氣,道:“你的?”“當然是,李諾偷了去!”“所以,李諾便惹來了殺身之禍?”木蘭花想引起白克勞談話的興趣,從而將事實的真相自他的口中一點一點套出來。可是白克勞卻十分乖覺,他並不回答木蘭花的話,隻是閉上了眼睛,養起神來,那令得木蘭花,變得處境極其尷尬!四個大漢,始終站在木蘭花的四周圍,木蘭花坐了下來,在迅速地轉著念,她應該怎麼辦,應該如何來對付白克勞。如果她想不出方法來對付白克勞的話,那麼,唯一的結果便是,當飛機降落在新德裡之後,她會被趕下飛機,再遭到一次失敗!可是,木蘭花卻仍然想不出辦法來。就在這時候,飛機的機身,突然發出了一陣猛烈的震蕩。這一震蕩,十分劇烈,甚至從座中,跌了出來。刹那之間,人人的臉上都變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