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躲藏 質問(1 / 1)

戚宿平又在清閒居附近查探,子吳已被他安置在餘葉村中。他想著若是在飛格館,人來人往的,子吳又不能整天躲在屋裡不出來。更何況萬一被發現,也不好逃走,還是在餘葉村方便多,起碼山林易躲藏。他一開始不放心子吳獨身躲藏,他想陪著她護著她,可這樣就沒有人去找真凶了,他現在就盼著能找到真凶還子吳清白。他這次找了很久都無任何發現,加上清閒居附近極少人居住和來往,根本問不出任何信息。他不免有些氣餒,靠坐在一堵老牆下,埋頭想著事情。這時,有幾個乞者走了過來,往附近廢棄的屋舍走去。幾個乞丐紛紛從他身邊路過,這時他發現有個乞丐的衣服布料有些眼熟。他仔細一看,果然,其他乞丐穿著皆破爛,唯有個年老乞丐的衣服很整潔,上麵還有未洗淨的汙漬,像是血跡。他忙叫住那個老乞丐,老乞丐不明所以地走近。他看到老乞丐的袖口有些破損,他拿出自己那塊碎布一對比,是契合的。加上碎布和老乞丐衣服的布料是相同的,他大驚,問老乞丐這身衣服從何而來。老乞丐說,大約在前陣子的某一晚,他沒有禦寒的衣物,冷得睡不著,便出來溜達。他偶然間在草堆裡發現件完好的衣服,不過上麵有汙跡,黏糊糊的。當時天暗,他又眼花,沒有看清汙跡是什麼,就拿去洗乾淨來穿。聽罷,戚宿平是又驚又喜,老乞丐撿到衣服的時間與十公死亡的時間吻合,再聯係他這塊碎布,他可以大概推測到這衣衫,是凶手的。當時凶手殺十公時,血液必會濺到凶手衣衫上,凶手怕被人發現,加上凶手當時殺人後慌張無比,沒有時間燒掉,就藏在草堆中。隻要查出這件衣服是誰的,便能知道誰是凶手。想到這,他立即把錢給老乞丐,買下這件衣服,他要順著這衣服去查出凶手。餘葉村戚家後麵的山林中。子吳躲在一個土做成的泥窩中,身子縮成一團。她此刻的心思全在那個流言上,她不能再讓流言傳出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流言的源頭,必是來自費奇子,她得找到費奇子阻止他。想到這,她打算離開去找,一起身,周遭儘是落葉山林,她是四顧茫然,因為她發現自己就算找到費奇子,又該如何阻止他?她沒有綽三郎的勇猛,到時候找到費奇子,誰阻止誰還不一定呢。在她猶豫時,腦海間回想起莫缺對她的叮囑與希冀,無論她在哪,都必須守護好九裡。末了,她歎了口氣,說:“算了,就算是死,我也得阻止他!”她不知道費奇子的住處,想著回去問問嘉娘子。她等山裡漸漸黯淡下來,方悄悄走出山林。飛格館中。聽著外麵的嘈雜聲,費奇子站在窗下,手搭在沿窗邊,屋裡漆黑無光。他看著窗外,深思著什麼。他來這,是為了找到子吳,沒想到他還是來遲一步,又讓子吳逃了。不過他看了眼在院子裡大口吃肉的司兒,隨即一笑,司兒在這,他還怕子吳不回來嗎?院間點起燈火,司兒不斷吵鬨要找子吳,嘉娘子在哄著她。等戚宿平回來,他本來要拿上吃的給子吳送去,他一開門,正好看到子吳在門外,他忙把子吳拽進來。關實門後,他輕聲責問:“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我給你送吃的去嗎?要是讓人發現……”子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知道自己這樣做會讓他擔心,她也不想的,實在是沒彆的辦法。她說:“彆怕,我回來是想問件事,問完我就回去,不礙事的。”司兒見到子吳回來,大喊:“阿姐回來啦!”嚇得嘉娘子立即捂住她的嘴。偏司兒這一喊,讓在屋裡打盹的費奇子瞬間清醒。他陰笑了下,起身出去。院子裡的戚宿平問:“你要問什麼事?”子吳對嘉娘子說:“我要問嬸娘,這事嬸娘才知道。”話畢,費奇子打開門,看向她,她的目光也對上費奇子。他們二人對視不語。她在費奇子的眼神中讀到了殺意,正是這殺意,讓她證實自己的猜想,流言絕對傳自費奇子。他們二人什麼話也沒說,但大家都感覺到氛圍不對勁。當她提出要和費奇子進屋單獨說話時,戚宿平第一個不同意,她說:“沒事的,我們就是說會話,很快的。”屋裡僅點了盞燈,因著有風,光線搖搖晃晃。費奇子坐在正中,陰著臉。她則站在門正中,緊握拳頭,嚴肅著臉,低聲發問:“為什麼要散布九裡的消息,你究竟想怎樣?”“我想怎樣,以你的聰慧還猜不出來嗎?我本是天狼族人,卻要生活在外界,難道是我願意的嗎?如果不是九裡族人對我趕儘殺絕,我何苦走到這一地步!你可知道,我在外界這麼多來,過得是什麼屈辱的日子?我如今年歲已大,反正我是要死在外界的,倒不如……”費奇子的意圖明顯不過,她越聽越生氣,族人辛苦守候的九裡就這樣被他輕易泄露,她清秀的臉上慢慢浮現出狼的模樣。事關族人,她必須做點什麼。她慢步靠近費奇子,袖口中慢慢露出把鋒利的小刀,這是戚宿平給她防身所用。她步步緊逼,費奇子年紀雖大,力氣並不小。她還沒靠近,他就起身,直接用力反拽住她的手,她手一疼,鬆開了小刀。她不肯認輸,將他的拐杖推開,然後再試圖推倒他。門外的戚宿平聽到有刀落地的聲音,二話不說立馬衝進去,誰知他一進去看到的是:費奇子將子吳撲倒在地,二人似乎在鬥爭。但他根本顧不上這麼多,他上前將費奇子猛地推開,然後將子吳扶起。子吳見他來了,眼淚巴巴地挽住他的手說:“他,他欺負我。”後進門的陳登夫妻看到了這麼一幕,心情頗為複雜。費奇子在他們眼裡,是神秘高深,不近生人的,現在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如果不是他們夫妻攔著,戚宿平說什麼都得把費奇子打一頓。陳登說:“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爹,要不,您……解釋解釋?”嘉娘子扶著費奇子起身,方才被戚宿平這麼一推,他受了損傷,心裡很是不痛快。他撿起拐杖,冷眼瞧了眼子吳和戚宿平後,才一拐一拐地出去。“你沒事吧?”戚宿平問子吳。子吳揉著手,搖搖頭,心裡有些後怕,剛剛如果不是戚宿平衝進來,她或許真的會被費奇子掐死,她該怎麼去阻止他?硬來她敵不過,軟的未必行,因為費奇子已經無所顧忌了,她卻什麼都要顧。相比之下,她是處在劣勢。趁著天黑,戚宿平說什麼都要把她送走,有費奇子在,她就不能繼續留下。而她擔心司兒若是再留在館裡,費奇子難保會對司兒下手,要把司兒帶走。於是,三人連夜回了餘葉村。送走他們三人後,陳登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子吳和你爹,到底有什麼過節啊?感覺他們像是認識,還有什麼冤仇。”“我哪知道啊,我爹那性子,你敢問,我可不敢。”嘉娘子弄著藥酒,“這事我也覺得奇怪,我爹怎麼會和子吳過不去呢?你拿上東西過去,給我爹擦擦傷口。”陳登是千萬個不願意,奈何對方是他老丈人,隻得硬著頭皮去。他小心翼翼來到費奇子房內,問什麼,費奇子皆是板著臉不答。在給費奇子後背上藥時,他看到背上有道血痕,還在滴血,他趕緊拿紗布擦拭。可這一擦,發現那血滴竟然在紗布上凝結成血珠,和他珍藏的幾顆血珠是一模一樣,他不由得驚住。見他沒有動靜,費奇子不耐煩地說:“行了沒,這個天要冷死我啊!”“啊,這,這就行了。”他回過神來,慌忙將紗布上的血珠放好。回到房後,嘉娘子同他嘮叨:“我爹沒事吧?”他仍楞在門前,手拿住紗布不動。“哎!你傻了?”“啊。”他回過神來,打開手裡的紗布,裡麵有顆晶瑩剔透的血珠,他拿給嘉娘子看,“這是從你爹身上得來的。”“什麼東西啊?”嘉娘子湊過來看,看到血珠後,人呆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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