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的小手摸在她臉上:“媽媽,你怎麼哭了?”她回過頭,第一次看到夢裡曾經出現過卻始終沒看清臉的孩子:白生生的小臉,黑亮的眼睛又大又漂亮,是比秦椹還要標準的丹鳳眼,比他大而且非常雙。一看這眼神就知道這孩子聰明得很。黑亮的頭發沾了灰塵,小臉憔悴,但還是很漂亮。…………“璽璽,你怎麼不吃了?”陸甄儀問。一盒蛋卷,寶寶吃了一半,應該沒吃飽。“我想留給你吃,我怕你餓。”特彆稚嫩的聲音說著一本正經的話。…………陸甄儀忍住尖叫,和秦椹一起把璽璽堵在樓體水泥的角落裡,揮舞著手裡的一根椅子鋼管腿,另一邊的秦椹揮著另一把,他們一起擊打著麵前四五隻狼一樣的變異犬。尖利的犬齒咬進她的手臂,但她居然往回一堵,一聲不吭左手接過椅子腿,把折斷處鋒利的切麵戳進麵前變異犬的眼睛裡……周圍十幾個人圍著。Elsa被緊緊抱在她懷裡。“那隻狗也會變異的,現在摔死最好!”“就是,留著變異咬我們嗎?”“它不會變異,”陸甄儀聽到自己說,“已經好幾天了,它一點變異跡象也沒有。再說它那麼小,變異了也變不了多大,真的變異我一棍子就能打死。”秦椹揮著鐵棍,大聲吼:“給我滾!”…………秦椹把厚重的保險櫃堆在一起,隻留了一個側身可擠進的空隙,對她說,“晚上睡覺我們躲這裡。就算有怪獸一時也擠不進來。”他們累得要命提了水帶著孩子回來,發現他們的保險櫃小房間被占據了,裡頭窩了兩男一女,一對中年夫妻和他們二十歲左右的兒子。“滾出來!”秦椹渾身燃著陰沉沉的怒火。那個年輕男子擺出一副無賴樣:“哥們,怎麼著?給臉不要臉?”“你們自己不會去找地方嗎?”陸甄儀冷冷說。“明明就是我們的地方!你們這些小年輕,怎麼那麼不要臉?”那中年女人厚顏無恥裝腔作勢說。然後陸甄儀就被驚呆了:秦椹二話不說,不知哪裡找來的鋼管刀,一刀捅進那年輕男人胸口。“啊,殺人啦……”中年女人大聲尖叫。秦椹已經朝那個衝過來的中年男人揮刀砍過去。陸甄儀看了一眼那個尖叫著也要衝過來的中年女人,抬起手裡的鐵管,照著她令人討厭的腦袋揮了過去……陸甄儀被戴勝的翅膀拍醒時,發現自己滿臉都是眼淚。她真希望像以前一樣,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還是在溫暖的家裡,安全的時代。可惜,她在寒冷的,陌生的,危險的,黑暗的,彆人的房間裡。Elsa小爪子踩在秦椹臉上,低聲“嗚嗚”。秦椹也坐了起來。窗戶外有許多奇怪的吱吾聲,還有尖銳物抓撓在玻璃上的聲音。“來了。”秦椹低聲說著,手抓起了枕頭下的槍和刀。陸甄儀同樣拿起武器,緊張得心砰砰跳。之前都有安全的高牆相隔,今晚雖然還算是安全,但是畢竟隻是防盜網,這守護要脆弱得多。“去叫醒獾子。”秦椹低聲囑咐她。陸甄儀一聲不吭就去了。沈宏歡也被叫起來,這屋子一共有四個窗戶,客廳,兩個臥室和廚房。現在幾乎每個窗戶都有爪子在探進來劃拉玻璃,多少而已。秦椹讓兩人分彆去守著兩個臥室的窗戶。廚房的在客廳背麵,他自己守著兩個。他自己膽子最大,乾脆過去把廚房玻璃窗打開。廚房窗戶很狹窄,不足一米。玻璃窗一開,就能看到外麵防盜網外頭擠著的一堆堆毛,耳朵,獠牙,爪子。秦椹也不管,開槍一槍一個,照著眼睛射擊。距離那麼近,基本子彈從眼睛進去就直搗腦部,隨著他槍聲從從們一個個下餃子一般從窗口掉下去。陸甄儀和沈宏歡不停聽到他換子彈的聲音。這些狗變異的從從則不停發出響亮的慘叫。有很多從從不再把力氣花在極力要把頭,嘴,爪塞進來,而是用力咬防盜網。那防盜網本來也不算老舊,但是一邊的螺絲卻不算緊,被一隻頭大得像牛的斑點的巨口一咬一甩,晃動起來,一角已經從混凝土牆壁分離。秦椹給了那巨大的腦袋一槍,沒死,再打,它掉下去了。但是防盜網已經搖搖欲墜。秦椹立刻叫陸甄儀和沈宏歡:“守不住了,退到衛生間去。”他和沈宏歡挑中了一個鋁合金櫃子,讓陸甄儀和狗、鳥進去衛生間,他把櫃子拖到門口堵住,再關上門。外麵已經聽到爪子落地的聲音。櫃子在外麵被撞得發出連續響聲。“cao,”沈宏歡說:“這幫畜生還挺聰明!”從從們發現正麵撞不開,開始從側麵推撞。“乓”一聲巨響,櫃子倒地。隨即門被撞開一個大洞,有爪子伸進來。陸甄儀開槍,在蒙蒙亮的天光裡,可以看到爪子被打中冒血,於是爪子驟然縮了回去。緊接著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一下撞了進來。秦椹一槍斃命。那屍體就這麼卡在門口,反而阻礙了同類的獵食。外麵傳來撕扯聲,終於那屍體被扯出去,衛生間門又被各種腦袋爪子狂轟濫炸,尖銳的爪子抓在門上的聲音叫人渾身發毛。他們三人一起朝著門口開槍,不知道又打死了多少隻,但最後還是有從從衝了過來。陸甄儀從來沒有真的麵對過怪獸,但是她還記得夢裡的戰鬥。她的手在顫抖,但是她的神智異常清醒。她用力揮刀戰鬥。旁邊還能聽到沈宏歡喘息著罵:“靠,那個水異能有什麼用!我要是火異能就好了!”從從們的尖叫狂吼讓人頭暈。秦椹始終擋在正麵。他腳邊有最多的血和殘肢。戴勝鳥在她頭頂,不停地飛旋著去啄那些從從的眼睛。不過它戰鬥力實在是近乎沒有,自己動作敏捷沒被傷著已經很不多了。她聽到Elsa在她腳步發出犬類特有的作戰前威脅用的低低呼吼聲,但是並沒有像夢中一樣變成口吐閃電的威猛獸類。她的手越來越沉重,不知道是否上臂被咬了,濕漉漉的,可能是血。她慢慢抬不起來了。當有一個異常巨大醜陋的身體撲起來,散發著惡臭的巨大犬齒離她脖子已經不足半米時,她已經躲不開了。她幾乎看到獠牙和巨爪已經撕開她的皮肉。幾乎要閉目待死。突然,無聲無息間,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