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血液。呆呆的抬頭看楊劍。楊劍一把握住我的手:“不許亂想。”為什麼每次你都能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呢?我抽回手,身子發軟。楊劍一把抱住我,簡短的向木森解釋:“姐姐暈血。”楊劍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床上。在房間裡翻出了急救箱,替我包紮傷口。我抬起沒有受傷的手擋住臉,不想讓他看出我此刻心裡真實的感受。楊劍替我的傷口消完毒,貼上創可貼,握住我的手指,一個一個的吻過去:“潮汐,不要剛剛對我好一點,又拒我於千裡之外……”我放下手臂看他。他跪坐在床邊,眼裡寫滿了惶急與不安。我覺得有很多尖銳的小碎片在我的心裡割著,割得鮮血四流:“我不會對你不好。你是我的親弟弟。”楊劍眼睛裡的顏色逐漸變得灰敗。他握著我的手發冷:“為什麼?”“你是我的弟弟,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你在乎嗎?在我們已經發生了那麼多之後,你還在乎嗎?”楊劍的神情變得絕望:“你首先是我的愛人。然後才莫名其妙的成為了我的姐姐。我接受不了。”楊劍上前伸手撫摸我的臉頰,我微微的偏過了頭,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屋子裡空曠的回蕩:“可是我不愛你。你隻是我在羅馬空虛時的一個替代品。所以我才會在七天之後離開你。”“你再說一遍。”楊劍的聲音冰冷,捏得我的手發疼。但是我的心更疼。我看著窗外迷蒙的燈光,漠然地說:“我不愛你。伊藤劍。”楊劍慢慢放開了我的手,許久之後聽見房門哢嚓一聲輕響。我蜷曲著身體,將臉埋到手臂裡。眼淚肆意橫流。有些人是命定的傷口。可我們明明是互相深愛的兩個人。為什麼還要這般的互相傷害?第二卷第一章“楊潮汐!如果你能夠再快一點那真是謝天謝地了!”古麗安娜不耐煩地用手中的卷筒啪啪拍打著我化妝間的門。我等化妝師在我的眼瞼上描完最後一筆,淡淡地回頭:“古麗,我的妝化得怎麼樣?”“完美。”古麗安娜稱讚完急衝衝的上前拉我:“快快快,救場如救火,彆磨了!”我笑笑起身,用手一撩裙擺,長長的綴滿碎鑽的雪紡綢如魚尾一般拖在我的身後。我走到後台上場處。和天台上下來的模特們一一拍手,深吸了一口氣。外麵的燈光暗下去了。強勁的鼓點也變成了舒緩的音樂。我牽起裙擺,緩緩上台。發布場裡閃光燈不斷閃爍,攝影師們蜂擁在所有能最好取景的角落。我的目光越過場下所有的人,儘量保持在一種沒有焦點的狀態中。到巴黎接受模特訓練兩年。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這邊的生活。這是聖羅蘭的時裝專場發布會。今天我是替臨時缺場的名模走壓軸。我走到儘頭,定身擺造型,再轉身。看見古麗安娜在布幕後對我作了一個萬事大吉的手勢。“潮汐,外麵有一個攝影師要見你。”我仰著頭讓化妝師幫我卸妝。隻是用手向通傳的助理揮了揮。一個挎著相機的男人出現在門口。我愣住了。示意化妝師我自己來。是木森。“真的是你。”木森不可置信的走了進來:“我的天,我剛才還以為……”木森笑了:“我剛才真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我回頭,慢慢的卸著妝,心裡盤算著應該說些什麼。“你放心。我不會告訴阿劍我在這裡看見了你。”木森雙手舉高作了一個投降的姿勢:“不過作為答謝,你至少要請我喝一杯吧?”“你這地方非常的不錯。”木森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俯視下麵的景色:“你是不是特彆喜歡住在很高的地方?”“是的。”我扔掉外套和皮包,將自己丟到柔軟的沙發裡:“住得高,看得就比一般的人更遠。”木森回頭:“你不一樣了。”“有什麼不一樣?”我側臥在長沙發上,自己動手倒了一杯可樂。木森笑:“我以為你會喝紅酒。”“我滴酒不沾。”看著木森不解的眼神我指指自己的臉:“為了皮膚。”他點點頭到我身邊坐下,無奈的接過我遞過的一杯可樂:“好吧。入鄉隨俗。”我將大杯可樂一飲而儘。抬頭看見木森呆呆的看著我:“你看什麼?”“第一次看見你覺得你很漂亮。是……那種很超脫塵世的美。但是現在看見你,覺得你很性感。”“謝謝你的誇獎。”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可樂:“這種性感是工作的要求。”“其實仔細打量,你和阿劍長得真的很像。特彆是眼睛,一模一樣。”我沉默了一下,嘴邊勾起一個笑容:“是啊。”“你……從成田失蹤了之後,阿劍……”“我不想聽。”我打斷了木森的話。木森沉默的看著我。我歎了口氣:“對不起。”木森無所謂的聳聳肩:“沒關係。反正我們現在是一家人。我應該包容你。”“什麼?”木森看著我,眼神裡含有一些我所不明白的東西:“阿劍和木心結婚了。所以,我們現在是一家人。”第二章“潮汐,那個男人是你男朋友嗎?”古麗安娜拍拍我的肩膀,朝一旁努努嘴。我按照要求換了一個姿勢,瞥了木森一眼。他正滿眼含笑的坐在長椅上,欣賞我們在公園裡為最新的一期時尚雜誌拍攝封麵。“是的。”我衝古麗安娜笑笑:“我們現在同居。”“祝賀你。”古麗安娜吻了吻我的麵頰,小心不碰到我眼睛上粘的長得嚇人的假睫毛。我衝木森揮了個飛吻。笑嘻嘻的轉身麵向翠綠的湖水。湖中央一群天鵝正在休閒的劃水。應該能聞到青草與泥土的味道。但是我現在已經快被自己身上的香水味熏暈了。“你們剛才在說什麼?”木森看我坐到他身邊。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誇張的服飾與妝容。“我說你是我正在同居的男友。”“榮幸之至。”木森微笑:“那個……你不卸妝嗎?”“我待會要去參加一個派對。打算和我一起去嗎?男朋友?”木森聳聳肩:“為什麼不呢?”我從侍者手上拿過一大杯馬提尼。木森接著從我手上拿了過去:“你不是滴酒不沾?”“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改變的。而且我覺得我的皮膚已經夠好了。”我笑著把酒搶回來,一飲而儘,又要了一杯白蘭地。木森把頭斜擱在桌子上看我:“潮汐,你這樣會喝醉的。”“醉了不是正好?”我偏頭衝他一笑,又是一飲而儘。“你是在誘惑我麼?”木森看著我,微笑著:“我可是很容易被誘惑的。”我衝侍者打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