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後的瘦弱少年錯愕的低下頭,看向自己係在腰間的空劍鞘,抬頭結結巴巴的叫道:“巾,巾幗你?”不止是他一臉的錯愕,秦哥等人也是一臉的驚訝,他們都沒有想到,楚思的身手居然如此高明!在他們麵前取走瘦弱少年的長劍,居然沒有一個人看清她的動作!楚思慢條斯理的把長劍朝空中舉去,明晃晃的陽光照在劍麵上,當真是寒光奪目!在眾護衛和潛藏的山匪們驚訝的注目中,楚思格格笑了笑,忽然,她舉起長劍,朝旁邊刷地一刺!“滋”地一聲輕響,一塊巨石被她手中的劍砍下了一角!這一下,所有人都給驚傻了,瞪著眼睛都不知道眨了!這時,楚思搖了搖頭,很是感慨的歎息了一聲,提高聲音清脆的說道:“這劍還真是差勁!太差勁了!還不如不要!”說話間,她雙手朝寒氣森森的劍麵一揉一搓,隻是轉眼間,那劍便如麵條一樣揉成了一根棍子!這個動作一做,眾皆駭然!一時之間,楚思隻聽得一片倒抽氣的聲音傳來。出這聲音的,除了她身後的護衛外,有些是對麵隱藏著的山匪所。楚思微笑著看著對麵,在她的盯視下,一陣西西索索的聲音響起,漸漸的,一個人影從草叢中鑽了出來,向外跑去,慢慢的,越來越多的山匪選擇了退離。等那些人全部消失了,楚思順手把成了棍子的長劍扔給秦哥,自己跳到了馬車上,笑眯眯的,好不得意的看著謝安。她下巴微揚。一副期待他誇張的模樣。謝安的目光朝那柄變成了棍子的長劍,暗暗心驚:原來她地功夫竟然如此了得!謝安雖然是個文弱書生,但常年在外遊曆,見識頗廣,一眼便看出她的功夫實在不凡。朝長劍看了幾眼後,轉頭見楚思還在得意洋洋的等著自己誇獎。他好笑的搖了搖頭,伸手在她的頭頂上摸了摸,笑道:“乖。真了不起。”分明是在逗小孩子!楚思很是鬱悶。她朝謝安大大地白了一眼。把頭一扭不去理他。謝安哈哈大笑。馬車在他地大笑聲中重新啟動。直走了一會。秦哥等人才清醒過來。他們齊刷刷地向馬車看去。忽然之間信心大振。覺得一切已不足為懼!馬車一路走來。楚思一現有山匪擋在前麵。便會事先示警。而這個時候。秦哥便策馬走在最前麵。有一下沒一下地**著明顯是由長劍變成地棍子!也不知是他這個動作起了作用。還是那群逃走了山匪通了消息。這一路走來十分地順利。走了半個月後。車隊漸漸地駛入了會稽。會稽是現在浙江紹興。是謝氏本家寓居之所。謝安這一次帶楚思來。便是準備帶她回家族完婚。而沛國劉耽。這時也在會稽。謝安早就以書信通知了他。現在他們第一站。便是與劉耽見麵。進入會稽時,已是下午時分,聽到熟悉的吳儂軟語。眾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這可是大家的家啊。馬車漸漸駛入正街,約可容兩輛馬車通行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小販的吆喝聲混在隱隱傳來地琴音中。楚思伸出頭去四下張望著。這裡的房屋都是木製。一戶戶的園林,茂盛蔥鬱的高大樹木,讓楚思直覺得連空氣中都帶著某種清香!就在她四下張望時,左側的巷道中傳來一陣驚呼聲,那些驚呼都是女子所,間中伴著男子地啐罵聲。楚思好奇的轉過頭,朝那聲音傳來處看去。遠遠地隻見一道肉色的人影向這邊跑來,楚思還沒有看個明白。手臂便被人重重一帶,扯回了馬車。扯她的自然是謝安。楚思納悶的看向他,正準備控議時,謝安大掌一伸,準確的捂上了她的雙眼!捂著楚思的雙眼後,謝安鬱鬱地聲音傳來:“不能看地。”啥不能看的?楚思越好奇起來。就在這裡,外麵地驚叫聲和鼓躁聲越的大了。不一會,楚思聽得一個男子尖叫道:“這,這光天化日之下,赤身**地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咄!”那男子尖叫後,另一個少年的笑聲傳來:“成師,看久了也就習慣了,這廝的狂蝟無禮,可是天下知名的。”楚思聽到這裡,不由詫異的說道:“什麼人,他裸著身體麼?”謝安還沒有回答,一個有點尖哨,有點難聽的男子笑聲傳來:“咦,是謝安石來了啊?我說你好個謝安石,如今見到我居然腦袋縮得像老鼠一樣!哼,天地皆為我的衣裳,你們入我褲襠中,還能怪我無禮不成?咄!謝安石,你啥子時候成了俗人庸夫了?”這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到最後時已是在馬車旁所。他的聲音十分的無禮,隱隱的還帶著怒氣。謝安把楚思的雙眼捂得更緊了,他伸出頭,朝著外麵那人苦笑道:“孫綽,你自放縱你的,可不能要求彆人非要讚同!”“謝安石,你可不是彆人!謝安笑道:“我本來不是彆人,不過我的內人在此!”“啊哈?你小子好生無趣,居然也被家族所束,找了個無知無聊的女人了?”謝安笑道:“她是我自己找的。好了,孫世兄,你還是把外袍披上再與我聊天吧,我這樣捂著她的眼睛,可是累得緊。”“咄!”那人重重的啐了一聲後,揚長而去。聽得他木履叭嘰叭嘰的遠去後,謝安才鬆開了手。楚思的雙眼一得到自由,便好奇的看著謝安笑道:“你的朋友在玩裸奔?”謝安笑道:“是啊,以前他是在自個的家裡,院子裡玩,現在居然滿大街的亂晃了!你聽,四下都是罵聲呢。“四下的罵聲還真的不少,楚思朝外一看,現不少人對著她和謝安也指指點點的,有些人更是大搖其頭。但是,也有一些少年一臉的羨慕,連呼此是“名士風範”。楚思汗顏忖道:還真是特立獨行,頗具風格呢。那孫綽顯然是謝安的好友,楚思看向謝安,不由想道:幸好他還是沒有這些古怪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