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坐在駕駛座上，關好頭頂的機蓋。機艙很窄，隻設了一個座位，流線型機身十分靈巧。相比之下，過去駕駛的教練機寬敞多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個繭包裹起來，所有的操作裝置和儀器都近在手邊。她發動引擎，轟鳴聲震耳欲聾。她甚至連自己向塔台報告的聲音都聽不清：“這裡是P-5121054號，請求清理跑道，準備起飛。”握住操縱杆的手感覺到P-51強大的動力，引擎轟鳴產生的震動深入骨髓。想讓它起飛，根本不費力氣。艾瑪需要做的，隻是給它一個方向，然後放手讓它翱翔。耳機裡響起一個聲音。“P-5121054號，這裡是塔台，跑道清理完畢，批準起飛。”它既像一頭準備騰空躍起的伏虎，又如一艘即將點火升空的火箭。機頭朝上揚起，艾瑪沒法直接看見前麵的狀況——隻看到流線型的銀色機頭指向湛藍的天空。艾瑪慢慢朝前推進節流杆，飛機動了起來。它真的要起飛了。機尾升起來——這下她終於能看清前麵了，連遠處跑開的人群都看得一清二楚。飛機慢慢加速，她凝視著麵前的儀表盤，等速度達到每小時一百英裡，她用力拉回操縱杆。終於起飛了，她離地麵越來越遠。它升空的速度很快，轉眼就衝上了天際，猶如出膛的子彈，又似飛入雲霄的雄鷹。她扭頭朝飛機的一側望去，地麵上的機場跑道已經小到快要看不見。展現在她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蒼穹，任她開足馬力，自由地翱翔。這就是天堂了吧。“我是全世界最幸運的女孩。”她喃喃道，她覺得瑪麗一定會愛上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