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帳還是那麼的富麗堂皇、尊貴奢華。
帳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看守皇帳四周的皆是萬裡挑一的精銳,彆說是刺客了,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休想在他們眼皮底下飛進去。
大燕的皇帝、草原的大汗、大大小小上百部落的主宰申屠梟正隨意地翻閱著手中的奏折,在他的桌案上堆滿了奏折,都是這兩天底下的臣子遞上來的。
申屠梟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什麼異樣,但隻有伺候他的近侍才知道皇帝陛下這兩天心情不好,甚至發了幾次火。
沒一會兒申屠瀚就從帳外走了進來,跪地行禮,輕喝道:
“兒臣申屠瀚,參見父皇。
吾皇萬年!”
申屠瀚的額頭輕輕觸地,作為皇帝陛下最喜歡的一個兒子,從他走進皇帳的那一刻起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順帶著他還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桌上的奏折,他已經知道自己猜對了。
申屠梟並未叫他起身,頭也沒抬,一邊翻閱奏折一邊隨意地問道:
“你不是應該五天後才回神鷹平原嗎,怎麼提前了這麼些天,差事都辦完了?”
“回父皇,這次差事辦得順利,兒臣就提前回來了。”
申屠瀚直起腰、低著頭答道:
“本想著一回來就給父汗請安的,可又覺著衣冠不整、禮儀有失,就回去換了套衣服。”
“差事辦得怎麼樣了?”
“各部落都同意再增派一些青壯入軍,也會再進貢一些牛羊物資充作軍需,兒臣粗略地算了一下,各部落再征發五萬兵丁應該綽綽有餘,也不會影響到來年的放牧。
至於軍糧補給,眼下正值寒冬,調集物資並不方便,等到了開春還能有一大批軍糧送完前線。”
“五萬兵馬?這麼多?沒人反對嗎?”
“父汗皇恩浩蕩,整個草原都仰仗父汗之威才能過上今天的日子,誰敢反對那就是他不識抬舉了。
兒臣已經跟他們說了,誰要想動小心思,藏著掖著拒不奉詔,那後果就他們自負。”
“嗬嗬,果然辦得不錯。”
申屠梟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輕輕揮手:
“行了,起來回話吧。”
“謝父汗!”
申屠瀚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低頭不語,實際上兩條腿已經跪得有些發麻了。
申屠梟往椅子背後縮了縮,隨意地翹起二郎腿,整個人都斜側著:
“北荒戰事你聽說了嗎?”
“兒臣在歸途中略有耳聞。”
申屠瀚略帶惋惜地答道:
“一戰折損近十萬兵馬、南下大軍傷筋動骨,涼幽朔三州隻剩兩座邊城還握在咱們手裡,戰局確實到了危急時刻。
不過還請父汗不用過於憂心,勝敗乃兵家常事,一兩場失敗算不得什麼,涼軍不過是一時僥幸罷了。
七弟多次率軍伐涼,多次獲得大勝,偶爾有失利也是情理之中;昭平令大人更是天縱之才,多次設計大敗涼軍。
有他們二人在前線領兵,還有一眾悍將相隨,定能橫掃北荒!”
“噢。”
申屠梟的嘴角微微翹起:
“你這麼想?”
“兒臣所言字字句句皆發自肺腑、父汗麵前豈敢胡言亂語。”
“嗬嗬。”
申屠梟指了指幾乎擺滿桌麵的奏折:
“這都是朝中文武遞上來的折子,你猜猜他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