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的大廳裡坐著整整齊齊兩排身影,要麼是府中其他的幕僚,要麼是魏家麾下的親信武將。

在魏冉父子二人下首位坐著的就是顧思年,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魏家所有心腹麵前,而且光看座次,他的地位僅次於魏家父子二人。

“正式給大家介紹一下。”

魏冉朗聲開口道:

“這位就是古鳳,古公子,是我魏冉請入府中的謀士,以後魏家敬,那就是對我魏冉不敬!

都明白了嗎!”

“遵命!”

一道道神色各異的目光看向了顧思年,以往魏家沒少請幕僚入府,但第一次見到魏冉如此鄭重對待。

其實這些天大家都知道有一個謀士在府中幫忙出謀劃策,而且魏家拿到鐵引就是此人出的主意,但等見到真人時還是無比詫異,竟然會這麼年輕?

幾天前遭遇了一次截殺的顧思年傷勢還沒好利索,有些虛弱的拱手行禮道:

“承蒙魏將軍抬愛,有幸與諸位共事,以後古某若是有做得不好之處,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古公子當真是天縱橫才、英雄出少年啊。”

一名中年男子微微一笑:

“不知道公子來自中原何處?師承何門何派?也好讓我等瞻仰一二。”

此人的笑聲中帶著幾分濃濃的戒備,目光也有些不善。

顧思年知道他是誰,晁紹,魏冉麾下的頭號大將,整個魏家派係,估計也就隻有他能勉強與雲陌君抗衡,當初魏冉降燕,這家夥就是跟著一起投降過來的。

“晁將軍過獎了。”

顧思年的語氣有些無力,但還是拱手道:

“我古某不過是中原一山野村夫罷了,家師也是寂寂無名之輩,整日隱居於荒野,哪值得將軍瞻仰。”

“寂寂無名之輩?”

晁紹意有所指地說道:“那可不值得雲家去中原請先生過來啊,雲家那兄妹倆可都是人精。

又或者說你的來曆有什麼隱秘,先生不敢說?怕露出什麼馬腳?”

“晁將軍。”

魏晗的眉頭一皺:“古公子雖是雲家請來的,但現在與我們才是真正的朋友,說話,還是得客氣些。”

晁紹努了努嘴,雖然有些不滿,但終究沒有頂撞魏晗,隻能說了一句:

“既然古公子是大才,那就請詳細說說吧,接下來有何安排?”

眾人紛紛看向顧思年,誇也誇了,麵子也給足了,但魏家請你過來自然不可能是吃乾飯的。

顧思年不緊不慢的說道:

“眾所周知涼州城內有兩股最大的勢力,一個是咱們,一個就是皇甫琰,我古鳳彆無誌向,隻想讓皇甫琰以及雲家消失在涼州,報一刀之仇!

我相信這也是魏將軍與大家共同的願望,隻有解決了皇甫琰,我們才能真正在涼州城說了算!”

“公子口氣倒是不小。”

晁紹目光微凝:

“你可知道皇甫琰麾下兵馬強悍,連本將軍都頗為忌憚,憑你這三言兩語就能對付皇甫一派?”

“嗬嗬,事在人為。”

顧思年沉聲道:

“皇甫琰麾下精銳,大多以騎兵為主,要想有精銳騎兵,就得有上好的馬場源源不斷供應戰馬。

作為涼州本地出身的皇甫琰,早年間起家的時候就是靠著不停的搶占馬場嶄露頭角,以戰養戰,到今時今日,他手握涼州附近大小馬場七座,除了每年進貢給北燕的戰馬外,剩下的全被他收入囊中。

而我魏家,隻有區區三座馬場,戰馬的數量遠不及皇甫琰,何談打造精銳騎兵與皇甫琰抗衡?”

皇甫琰在涼州站住腳的原因隻有兩個,第一他是涼州本地人,許多本地百姓活不下去都會投入他的麾下,第二個原因就是手握馬場,打造出了精銳騎軍。

但北燕那邊自然不可能任由皇甫琰大肆擴展騎軍,威脅自己的統治,所以每年都會從皇甫琰手裡弄走不少戰馬,限製他的發展。

魏冉拖著下巴想了好久,眉頭微挑:

“你該不會是想從皇甫琰手裡搶馬場吧?”

“為何不行?”

顧思年手掌輕揮,反問道:

“大家實力旗鼓相當,我們的兵力甚至更勝一籌,憑什麼好的馬場都在皇甫琰手裡握著?

諸位將軍忍得了,我古某人可看不下去。”

眾人目光一顫,馬場可是各家的命根子,尋常小勢力根本就不配擁有馬場,皇甫琰也自然不可能乖乖將馬場雙手奉上。

要想搶,就隻能開戰!

魏冉猶豫了許久才開口道:

“我們兩方勢力牽扯太大,貿然開戰,怕是不妥。而且,我們現在並無把握一舉打垮皇甫琰。”

“沒必要自己動手。”

顧思年嘴角微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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