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個特立獨行穿越受(38)(1 / 1)

翌日。

沉梟覺得他家王爺有點奇怪。

昨天他們夜闖京城內驛館,趁亂摸魚截走了太子那邊從嶺南帶來的人。

原本這樣的事還用不著王爺親自出馬,但王爺也不知道什麼,似乎是因為心情不好,想找些事做,便同閣裡的人一起去了。

他們帶走了人,王爺帶走了賬簿,兵分兩路避開追兵。

可沉梟回到星辰閣之後許久都沒等到王爺回來,急得不行,眼看天再過不久就要亮了,要出去尋人時才見王爺回來。

發現王爺受傷,沉梟的著急程度不亞於霍影。

但很快他就發現,王爺受了傷還挺樂嗬,和尋常掛在臉上的假笑不同,唇角微揚時,眼底也噙著笑意。

沉梟是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這點疑惑在沉梟次日給賀蘭玦換藥時看到上麵那個蝴蝶結,隱約得到了答案。

賀蘭玦輕描淡寫地將事情敘述了一遍,沉梟頓時更複雜了,不過複雜之餘他又有點高興。

自從王爺從北境戰場受傷退京後,雖然王爺的意誌看上去並沒有消沉,還集結了北境十二萬大軍裡在衛廷接受兵權後被排擠開的親信,一手創立星辰閣這個暗殺情報組織。

卻也隻是為了查出當年北境戰場上的真相,王爺整個人都不複當年身披銀甲,如戰神一般鋒芒畢露的模樣。

一切皆因那解不了的毒。

每每想到此事,沉梟就恨不得立刻將當年暗害他們王爺的幕後黑手原地揪出來,便是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王爺,門外有客來訪。”

彼時賀蘭玦正坐在書房窗前借著天光看書,聞言抬起眼眸看向沉梟,手上合起的書頁正是出自大眼書局的李白詩集。

“誰?”他啟唇輕聲詢問。

沉梟壓著唇角,“是江小公爺。”

賀蘭玦緩緩眨了下眼睫,眼裡浮動起微妙的情緒,似落葉入窗。

然而很快這扇窗就關了起來。

“還有……賀蘭珹。”

哦,那日在太子府上賀蘭珹說過要帶精通治療筋骨的大夫上門為他看腿。

誠然,這其中有幾分真心,幾分試探,隻有賀蘭珹自己心中知曉。

那雙鳳眸恢複溫和卻又冷淡疏離的樣子,重新捧起書卷,淡聲開口:“有客上門,備茶吧。

“是。”

“等等,”賀蘭玦叫住沉梟,想了想補充道,“再準備些點心,今日天氣不錯,送去湖心亭會客吧。”

不多時,賀蘭珹便邁著隨意的步子踏上翠湖上的九曲橋。

“皇叔患了腿疾之後雖然深入簡出,這宅院可沒有半點蕭條之意啊,我瞧著雅致的很嘛!”

賀蘭珹打量著定北王府,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實則字字句句戳人痛處,帶著挖苦。

江敘走在他後邊是真想抬起一腳把這貨踹湖裡,又怕臟了這湖,也怕臟了自己的腳。

幸而抬眼一看便瞧見賀蘭玦著一身黛藍色衣袍,坐在亭中,石桌上茶香嫋嫋,襯得他看起來竟有幾分仙氣飄飄。

不由讓江敘想到了褚清回,他也愛喝茶。

賀蘭玦對賀蘭珹話裡話外都不掩飾的輕蔑毫不在意,揚起淡色薄唇回應道:“腿腳不便外出,便隻能花些心思在庭院中,瞧著這些景致也多少能聊以慰藉。”

賀蘭珹自顧自坐下,“皇叔倒看得開。”

賀蘭玦笑而不語,目光從他身上挪開,落到後麵身著鵝黃衣裙,更顯清新亮麗的少年身上,唇邊的弧度稍稍深了些。

“多日未見,王爺安好。”江敘回以淺笑,瞧著乖巧得很。

如果賀蘭玦沒見過他昨夜似狐狸般勾人又狡猾的模樣,恐怕真的會這麼覺得。

“小公爺安好。”賀蘭玦語調溫和,目光下移,詢問:“小公爺的手怎麼了?”

當著賀蘭珹的麵詢問他們都心知肚明的事,江敘眼裡閃過一抹笑意,在他斜對麵落座。

“昨夜睡不著,起來習字,不小心被裁紙刀割傷了,無大礙。”

手上還纏著紗布,但打結方式顯然和昨日他係的蝴蝶結不同了。

賀蘭珹這才注意到江敘被紗布纏著的左手,剛要開口關心一下,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賀蘭玦淺啜了一口茶,道:“聽聞小公爺身子不好,便是小傷也要放在心上,雖已入秋,天氣仍是炎熱,需記得每日換藥才能好的快好。”

“一點小傷,多謝王爺掛懷了。”江敘客氣道。

兩人一番你來我往,雖言語關切,但始終都是些禮節性的客套話,賀蘭珹聽了也沒覺得很奇怪。

接在賀蘭玦後麵開了口:“皇叔說的在理,阿敘這樣金尊玉貴的,手上破了個口子,都不止國公爺和公主姑母,便是我聽了都有些心疼的,定要將昨日守夜伺候你的奴才拖出去杖斃才好!”

這話聽上去氣勢十足,隻是賀蘭珹剛說完就覺得後頸有些涼意,不知從那個方向來的。

掃了眼周邊翠綠的湖水,便將其當做是湖心亭陰涼,沒往深處多想。

卻不知江敘身後的高個護衛麵無表情地在想,怎麼把這個四皇子扔到湖裡比較解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也多謝四皇子掛懷,皮外傷三兩日便好了,是我自己割了手,平白無故拿下人撒氣卻是不好了。”江敘道。

賀蘭珹在心裡輕嗤,這江小公爺也不知何時開始學著裝模作樣了,當他沒聽說過去他那些囂張蠻橫的言行嗎?

罷了,蠢也有蠢的好。

隻要騙到手,何愁軍備軍餉的花費?

思及此,賀蘭珹人模人樣地開口說道:“我這也是關心則亂了,阿敘莫要生氣,正好我這有上好的金瘡藥,用了定不會讓你的手留下疤痕。”

他眼神示意身邊的侍衛將金瘡藥拿來,又親手遞給江敘。

江敘不好推辭,道了聲謝謝接了過來。

可誰知賀蘭珹遞東西的時候手不老實,忽而捏起江敘的右手,在他略錯愕注視下說:“我瞧瞧這隻手有沒有受傷。”

賀蘭玦漆黑如墨的眼眸浮起冷意,攥著茶杯的手緊了緊。

江敘不著痕跡地抽回手,笑了笑:“四殿下多慮了,我傷的是左手,不是右手。”

見他這樣,賀蘭珹還當他是心裡仍對太子念念不忘。

一想到太子,賀蘭珹的臉色就沉了些。

太子的手都伸到嶺南了,進了京他才察覺,急忙阻攔。

誰能想到昨夜攔截的時候忽然出了岔子,他的人出師未捷,唯一算是好消息的消息,便是太子那邊暫時沒有動作。

賀蘭珹在懷疑是不是嶺南的人跑了,賀蘭昀一時也沒能重新找到。

可下麵人來報說搜捕的時候居然在大眼書局的鋪子裡被江敘喝退,這讓他有些在意。

再細查,那大眼書局背後的人居然是蘇景南。

這讓賀蘭珹更加在意,那蘇景南不僅是蘇丞相之子,跟賀蘭昀論起關係還是表兄弟。

他懷疑過昨夜他從太子那截走的人和賬簿是蘇景南截走的,可沒有證據,今日派去大眼書局和丞相府,還有跟蹤蘇景南的人,都傳來消息說沒有異動。

賀蘭珹就隻好將目光挪到江敘身上。

借口探望定北王將人約出來,在路上試探了幾句。

江敘的回答顯然是個一問三不知的,他提到太子,江敘就滿臉神傷,跟他說這兩日不想聽到賀蘭昀相關的事。

顯然是被那庶子和太子之間的事傷到了。

見他這樣,賀蘭珹便更不懷疑,又覺得這是個乘機而入的好機會,暫時將嶺南的事放到腦後。

反正他的人一直盯著太子呢,隻要賀蘭昀那邊想拿嶺南的人找事,立馬就能阻止。

“下次可不要再因為旁的事分神,傷到自己了,”賀蘭珹盯著江敘,溫柔極了,“為那些個上不得台麵的人傷心,不值當。”

他沒指名道姓,可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賀蘭珹說的是誰,個個神情都微妙得很。

江敘聞言垂下眼眸,知道是他表演的時候了。

【親愛的觀眾朋友,接下來您將看到的是江敘影帝的個人表演秀。】

【演吧,誰能演過你啊。嗑瓜子.jpg】

“我打聽過的,那日殿下是被人陷害了,雖然讓那鐘家的庶子撿了便宜,卻也不是他本意……”

“我就是心裡一時有些過意不去,殿下才不會喜歡那個庶子呢!”

江敘縱了縱鼻子,今日為了配他這身嫩嫩的鵝黃色衣裙,月娘給他梳了一個略精巧的發髻,還編了江敘看不懂手法的麻花辮。

這會他做出這個表情,頗有些嬌俏公主的意思。

叫賀蘭珹一時看得有些失神,在心裡可惜,江敘若是女子,他定聘來府上做正妻。

隻是都這般了,他竟還惦記著賀蘭昀,看來不下猛藥是不行了。

賀蘭珹笑笑,端起茶杯,狀似不經意說道:“可我怎麼聽聞,那鐘家庶子離了鐘家之後得罪了靖安侯世子,被逼得在京城活不下去,是踏上太子府的門檻,攀上了二皇兄的高枝,才能在京城留下。”

“這兩日還新開了一家叫好再來的飯館,開張那日做了個什麼開業大酬賓,酒水免費,菜品打折的活動,生意很是不錯。”

“什麼?!”江敘瞪大眼睛,一副感到不可置信的樣子,“四殿下,你說的是真的嗎?”

事實上對鐘朝辭的動向他是一清二楚的。

既然借了江小公爺這個尊貴的身份,有些特權他是不用白不用,吩咐下去一聲的事,自有國公府的人幫他注意鐘朝辭的一舉一動。

見他此般反應,賀蘭珹心中更感愉悅,“自是真的,阿敘,我騙你做什麼?我不會騙你的。”

江敘沉默下來,麵上不做任何表情。

“所以我才說,不要為不值當的人傷神。”賀蘭珹抬手,試探著要將手覆在江敘手上,親近安慰,卻被旁邊傳來的聲音打斷。

“不知四殿下身後這位可是你曾說過的妙手大夫?”

賀蘭玦眼裡透著探究之意,還有幾分期待,好像注意力全然放在治愈腿疾的渺茫希望上,讓人覺得他是忍了一會,終於忍不住才開的口詢問。

賀蘭珹心裡譏諷,他這皇叔還做著能治愈腿疾的夢呢。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彆說是不可能,就算是治好了腿,他還能活多久呢?

就算他治好了腿,軍權也不會再回到他手上。

“瞧我,方才注意力都放在阿敘身上,竟險些忘了今日來這的正事。”

賀蘭珹衝江敘笑了笑,又對身後招手,“你,過來。”

提著醫箱的老叟大夫顫巍巍的上前,他哪裡是什麼妙手大夫,就是京城裡一家普通醫館裡的大夫。

被四皇子找上門來,雖說給了他不少的銀錢,可這騙人行醫的活,他實在是心虛。

更何況那藥方還不是他開的,他瞧著有幾味藥不大對,怕是……

一番例行檢查,老大夫摸著胡須歎氣:“定北王的腿經脈已全然壞死,便是神醫在世都難救,王爺的腿每逢陰雨下雪天便會覺得疼痛吧?”

賀蘭玦頷首嗯了一聲,湖上一陣風吹來,吹動他的衣衫和青絲,更顯蒼白病態。

饒是江敘心裡明知他的腿還是好的,看著他這樣都忍不住揪了下心,酸疼酸疼。

“我這有副祖傳的方子,能緩解王爺每逢陰雨下雪的腿疼。”

老大夫說著從懷裡掏出賀蘭珹一早給他的藥方。

賀蘭珹見他這邊順利得很,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江敘身上,湊近低聲同他搭話。

賀蘭玦默不作聲,轉動拇指上觸手生涼的玉扳指,想把這礙眼的大侄子一腳踢進湖裡。

瞧著比那護衛還礙眼。

他微眯鳳眸,忽而瞧見九曲橋上沉梟走了過來,眉宇稍稍鬆乏了些。

沉梟手裡拿著披風,走近後給賀蘭玦披上。

“湖上風大,王爺仔細身子。”

“對了,”那邊被纏著的江敘找到機會開口:“王爺若不介意的話,我略通岐黃之術,也想為王爺號個脈瞧瞧,不知可否……”

他眼神裡透著躍躍欲試的意思,像個上一秒不悶悶不樂,但眨眼間就被彆的有趣之事轉移走注意力的孩童。

賀蘭珹幾次三番親近人被迫中斷,一抹鬱色從眼中劃過,可偏偏這次是江敘自己中斷,他也無可奈何。

“那便勞煩江小公爺了。”

江敘的手剛搭到賀蘭玦伸出的手腕上,就見賀蘭珹的人不顧禮數,通報都沒通報一聲就直奔湖心亭來。

麵色很是不好。

那人附耳說話時,江敘依稀聽見一句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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