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鐵匠的妻子(1 / 1)

“找啊,找啊,找朋友......”

就在吳秋秋準備走過去的時候。

客廳的老舊收音機忽的傳出電流滋拉聲兒。

接著一陣卡頓,然後放著這首童謠。

駱雪然臉色蒼白地後退,後背抵住了桌角。

這首童謠

她太熟悉了。

“怎麼了?”吳秋秋見她臉色不對。

“我聽過這首歌,那天晚上......”

駱雪然將那天晚上自己藏在睡袋裡的事情告訴了吳秋秋。

吳秋秋垂下眉頭,嘴裡卻跟著收音機裡唱了起來。

她的聲音很空靈。

“找啊,找啊,找朋友......”

找的小朋友,就是兩個小男孩吧。

“你看到的怪物,就是肢解兩個小孩的凶手。”

駱雪然聽聞,喉嚨不自覺地吞咽著。

她聽明白了。

吳秋秋一邊哼著這首歌,一邊走向了床邊,拿起桌上一把帶血的剪刀,剪開了布偶肚子上的棉線。

棉線被剪開的瞬間,暗紅的血跡就混合著棉花一起湧了出來。

大團棉花都被染紅。

而在棉花底下,是一些被切割的屍塊。

這是另外一具小孩的屍體。

布偶的嘴角是笑著的,肚子裡卻裝著小主人的屍體。

“天......”駱雪然捂著嘴巴驚呼。

她原本以為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布偶,沒想到裡麵是屍體

太恐怖了。

吳秋秋把小孩的屍塊放在地上拚,慢慢的,小孩的身體拚出來了。

但是,隻有軀乾,人頭和雙手都不在。

一個陀螺滾到了駱雪然的腳邊。

她看到了,就是從客廳一個老式櫃子的底下滾出來的。

櫃子底下很黑,什麼都看不見,就像一個漆黑的大洞。

她明明很害怕,腳下卻鬼使神差地朝著那個櫃子就走了過去。

吳秋秋發現駱雪然的舉動,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著她。

駱雪然捧著那個陀螺,走到櫃子前,便蹲了下去,雙手捧著陀螺遞向了櫃子下方。

過了片刻,裡麵伸出了兩雙慘白的小手。

準備接過那個陀螺。

可就在接過的刹那,兩雙小手各自抓住了駱雪然的一隻手臂,猛地往裡一拖,駱雪然上半身直接就被拖進了黑暗裡。

“救我,救命......”

這瞬間駱雪然就像是忽然驚醒了,雙腳不停地甩動掙紮,在地上蹭出了長長的痕跡。

關鍵時刻,吳秋秋丟出了手腕上的銅錢,擊打在兩雙小手上。

它們吃痛,果然就放開了駱雪然。

隱約有一聲慘叫。

駱雪然則是趕緊蜷縮著身子往後退。

她差點就

吳秋秋走過來:“沒事吧?”

駱雪然白著臉搖頭,手指著櫃子下方:“手......兩雙。”

“我看到了。”

吳秋秋趴在地上,伸手進黑暗的地方去摸索。

看到吳秋秋的動作駱雪然都害怕。

吳秋秋膽子怎麼能這麼大?

那黑暗裡誰知道藏著什麼

那可是什麼都看不見啊。

吳秋秋的手突然一頓。

“怎麼了?”駱雪然緊張開口。

“手。”

吳秋秋回了一個字。

在她手在下方摸索的時候,忽然觸碰到了冰涼的小手,它們抓住了她,並試圖將她拖進去。

吳秋秋一甩手腕的銅錢,紅繩聽話的纏繞了上去。

接著往外一扯,四隻小手就被拴住拉了出來。

“找到了,他們的手。”

四隻小手呈現灰白色,看著已經快要腐壞,上麵除了血跡,還有灰塵。

吳秋秋抱著手臂過來,現在就隻剩下頭了。

“屋裡該找的都找過了。”

“還有一個地方沒找。”吳秋秋看著那老式的碗櫃。

“你是說......”駱雪然有些驚慌。

碗櫃?

吳秋秋則是走過去推開了碗櫃的門。

“嘩啦啦啦。”

幾隻碗瞬間掉在地上,被摔成了無數的碎塊。

碗櫃裡還有豬油乾了以後留下的黏膩印記。

在最裡層,用鹽巴厚厚的醃製著兩顆小小腦袋。

上麵已經結了一層鹽霜,頭顱凹陷,開始乾癟。

這就是,他們的頭。

駱雪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視覺衝擊給刺激得有些麻木了。

除了可怕,她根本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

吳秋秋卻已經踮腳將兩顆腦袋抱出來。

“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要對兩個小孩下如此狠手?”

駱雪然忍不住自言自語。

像是在問吳秋秋,又像是在感歎。

怎麼會有如此殘忍的人?

“這個村子裡的人都是變態。”

不管是小賣部的老板,還是肢解了兩個小男孩的怪物,沒有一個不是變態。

吳秋秋則是又一次盯著全家福看。

缺位的父母,被肢解的兒子。

當真是撲朔迷離啊。

她撕拉一下撕掉了牆上的獎狀。

下方是一張張舊報紙。

上麵用紅筆寫著扭曲的字。

“不要,爸爸不要打我。”

“我會努力的。”

“救命,媽媽救命......”

“逃,逃,逃......”

“媽媽說,會保護我們的。”

“為什麼,我們已經得到了獎狀,還要......”

“救命,救命,救命。”

寫得最多的,就是救命二字。

彎彎曲曲地就像蟲爬過了一般。

帶著掙紮絕望的感覺。

密密麻麻,寫滿了正麵牆壁。

是兩個孩子的血淚和求救聲。

可惜這求救,被一張張看似光鮮亮麗的獎狀給遮蓋在下麵,粉飾太平,好像無事發生的樣子。

最後的幾個字是:“不要,爸爸不要殺我......”

吳秋秋看著那些字,瞳孔微顫。

“畜生。”

駱雪然啐了一口。

她沒有辦法想象,這世上會有不愛自己孩子的人。

“是父親殺了孩子,可能孩子媽媽也被殺了。”

“這是個怎樣的變態啊?”

駱雪然都不敢想象,這世上還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相比起來,村口遇到的曬太陽的老太太可太正常了。

“找找線索吧。”

吳秋秋拚好兩個孩子,就用紅線將他們的身體纏繞固定起來。

雖然不是縫屍人,但是固定屍體的手藝還是有的。

隻是,全家福上的母親照片已經全部被劃掉了,現在也找不到母親。

“你覺得這照片是誰劃的?”吳秋秋問駱雪然。

“是父親?”

駱雪然想了想。

但是這劃掉的痕跡充滿了憎恨,又不像父親做的。

難不成是兩個小孩?

“是媽媽。”

吳秋秋道。

家裡所有的全家福照片上,父母的腦袋都是被劃掉了。

“媽媽劃掉父親的能理解,她為什麼連自己的也劃了呢?”

駱雪然還是不理解:“難不成她連自己也憎惡?”

“說不定呢,她就是連自己都憎惡,並且不想任何人再找到她,所以把自己的照片一起劃掉了。”

吳秋秋挑了挑眉解釋道。

一個人居然能憎恨自己到這種地步。

看這劃掉照片的筆鋒,很深很深,就像深深的恨意一樣。

“但是還有一個地方,應該能看到她的照片。”

吳秋秋說道。

“哪兒?”駱雪然又一次掃視一圈。

確定所有的照片都被劃花了,沒有任何的漏網之魚。

根本無從得知媽媽長什麼樣子。

“找結婚證。”

吳秋秋已經率先拉開一個櫃子開始翻找了。

駱雪然反應過來,也趕緊幫著吳秋秋去尋找。

吳秋秋說得對,照片雖然全部被毀,但是結婚證極有可能還留下。

隻要找到結婚證,就一定能看到媽媽長什麼樣子。

二人將屋子裡所有的抽屜都翻遍了。

最後,在床腳找到了一本染血的結婚證。

駱雪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翻開結婚證。

吳秋秋和她對視一眼,才翻開了結婚證。

照片總算是正常的,上麵是一對年輕男女結婚時拍的照片。

但是,駱雪然在看清這兩人的時候,卻如遭雷擊。

她顫抖著拿出鐵匠給的照片。

上麵的女人,和這結婚證上的女人長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鐵匠的妻子,就是這家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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