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一夢(1 / 1)

曲敬悠沒到天亮時分便被夢魘所驚醒。

夢中事,隻不過重複之前的遭遇。

斷斷續續的,不甚清明。

唯一能確認的還是她在書房裡的日子,反反複複重演,無法忘懷。

她癸水來得匆忙,是解了這些時間的乏力,不用每日挨父親肏,卻不知要來幾日才能乾淨。

翻來翻去都睡不好,她索性起了榻,宿在支窗下的美人榻上,稍做休息之後便挪到窗杆,將頭靠著風口,借著亂風吹走心中的憂愁。

她身體不是很弱,沒到吹冷風就病倒的程度。

她心裡頭不大舒服,吹著風,發絲蕩動,不似之前珠釵紮好的整齊,開始被吹亂,映得身體嬌弱。

人一沒事起來,就開始胡思亂想。

曲敬悠縮緊身體,想著父親今夜的離去,不知何時要回來,自己又能躲多久遭他欺負。

好像除了她,誰都有要緊事去做。

要是她也有,那就好了。

她像無根的草,四處漂泊,沒有一處是安身之所。

母親不喜歡她,皇帝舅舅有自己的孩子,她不見得他有多喜歡,隻是會有幾個惹他高興歡喜,彆的也是該有的尊榮都有。

宮中公主皇子皆多,少說生性平庸之人就有沒讓皇帝舅舅關注上的。

而她,還算個最好的例外。

生母不歡喜她,自生下就不想照顧,更彆提有絲毫的親情感。隻有跟她身為姊弟的皇帝看在有些許血緣的份上,以身作則代為看管。

養一個兩個也是養,皇宮中不差她一個孩子。

這些年來,皇帝舅舅是不虧待她的,能給她的都給了,不能給的那是用不到。

給她當做是公主來看待,吃穿用度上沒有差距,這已經很好了。

她不幸運,又比一般人幸運得多。

曲敬悠以此回想昔日的舊事,那時她不過是孩童的年紀,行為舉止,由宮中的老嬤嬤帶著前去殿堂。

滿堂華麗,書香從散,抵人心慌。

女人坐在賜好的軟座上,垂釣的金紗模糊了人的視線,她發現了兩人的到來,並未有所側目,隻撥弄著指間的金驅,言語笑鈴:“皇弟,算了吧。”

“你也知道我的意思是什麼,再多的我不想再跟你說了,我們是很久沒像現在一樣說說話了。”

“那就說好的,不說彆的了?”

“皇姐還是跟以前任性啊。”隨之而來的是男人的感慨,他好像是有話要再說,又在她的最後一句聲中沒了準,借此時相望試探性地說道:“瞧你說的,大臣又該議論我了。”

“皇姐。”他已經很少這樣叫了,也許是兩人都在不同的位置,他站得高看得遠罷了。

“真不打算將你孩子要回去啊?”

“就留在你那裡吧。”說著是留,又同丟有何不同。

曲敬悠憶起這件事,心裡沒有尋常人該有的難受,就隻有想著那時候自己是跟著老嬤嬤走了,還是被皇帝舅舅帶走了。

可惜,這些後事她早就記不清楚了。

宋府一早就大開府門,清掃的婢女井條有序的在主人家院前打掃,石塊堆成的地方生了嫩草,清晨的露水隨之滑下,滴落進石土。

最好的居院,還屬大公子住的居行院。

那兒幽靜,人少,平時隻見空院不見人,婢女小廝總要每日落理一番,好讓房間落不上灰。

然而今日沒有像往常那般無人,負責掃灰的婢女甫一推開屋門,端坐在案後的人身影不是很清晰,雖是側身,可聲音直達門前。

“出去。”

這聲讓婢女驚疑,她頓覺府中沒有人可以在這處高坐無憂,便知是大公子回來了。

她行了禮,喊了聲大公子,退了出去不忘帶上門。

要是再久些,都要忘了宋府是有兩位公子,大的公子常年不在,或許是厭煩了,從不多住,能見到他回府是天大的事情。

就是不知,回來是為了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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