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母後並非真正的蕭家嫡女
蕭太後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裴墨程的疑問。
“你外祖父，也就是哀家的那位兄長，與她的夫人竇氏感情十分不錯，他也並非是一個會亂來的人。他之所以會與一個胡奴生下一個孩子，其中有一些不得已的內情。”
“從邊關回來之後，他與竇氏坦言相告，最終娶得了她的原諒。”
“恰在當時，竇氏剛剛沒了一個孩子，她主動提出將那孩子養在自己身下，並且是以她沒了的那個孩子的名義。她對你母親十分疼愛，完全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外邊的人本就對此事知之甚少，如此一來，便更沒有人懷疑了……”
聽完太後這番解釋，裴墨程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他沒有再追問，外祖父當年有什麼內情了。
沉默了片刻之後，他又道：“孫兒聽說父皇前段時間病了一場，是因看到了一封密信而氣病了，之後他來慈寧宮找過您一趟，那封密信的內容……可是與孫兒母後的身世有關？”
蕭太後閉了閉眼睛，隨後點了一下頭，“是。”
頓了頓，蕭太後繼續道：“你父皇也不知道，你母後是你外祖父與一位胡奴所生的這件事，乍然知道了此事，他大抵是太過意外了，一時間有些不願接受……”
“程兒，你彆多想，你父皇永遠是你的父皇，並不會因為你母後的身世，而改變什麼。”
裴墨程知曉皇祖母這是在安慰自己，他輕點了一下頭。
不過心情卻依然十分的複雜。
他沒有再繼續多問什麼了，向太後告了辭。
此時，宮外。
魏寧瑤在裴墨程出門後不久，也出門了。
出門之後，她又來到了瑞香居。
她昨天雖然和燕家人團聚過了，但到底許久未見，還有不少話要說。
昨天離開瑞香居的時候，她便與燕家人說好了，今天午飯會過來與他們一起吃。
距離用膳還有一些時間，魏寧瑤在院子內的一處亭子裡同於氏聊天。
“娘，你說什麼？爹打算辭去太醫院的職務，要回青州去了？怎會如此突然？”
魏寧瑤聽得這件事，很驚訝。
覺得有些突然。
於氏垂了一下眼睛道：“前陣子皇上病了一場，卻不讓你爹近身去診治，而是宣了彆的太醫，你爹最近一直處於賦閒的狀態，他覺著白白拿著俸祿，不是個滋味，若不是想等你回來再聚一聚，他早就向皇上提出來了。”
魏寧瑤聽了這話，微微驚訝了一下。
“父皇前陣子病了一場？怎麼病的？”
於氏看了眼周圍，將魏寧瑤朝自己身邊拉近了一些，低聲道：“聽說是看了一封密信，怒火攻心，被氣病的。”
魏寧瑤：“……”
她這下更驚訝了。
什麼樣的密信，會將父皇氣病呢？
還有，據她所知，自她爹留在太醫院以來，父皇對他頗為信任。
此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又為何不讓她爹近身去看診呢？
見魏寧瑤皺著眉頭在想事情，於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瑤兒，你也彆多想，你爹其實早就念叨著想回青州了，覺得在那兒更自在些。”
魏寧瑤點點頭，她其實也看出來了，比起在京都，自己這位養爹顯然更喜歡待在青州。
“娘，不管你與爹做什麼決定，女兒都會支持你們的。”魏寧瑤朝於氏說道。
雖然魏寧瑤更希望他們生活在京都，但她更希望他們能過得舒心。
……
稍晚，差不多快到用午膳的時候，裴墨程過來了。
他也留在瑞香居，與燕家人一起用了一頓膳。
飯後，稍稍待了一會，裴墨程便攜著魏寧瑤離開了瑞香居。
馬車上，魏寧瑤朝裴墨程看了好幾眼。
方才吃飯的時候，她便察覺到，他的情緒似乎有些異樣。
不過因著人多，她忍住了沒有詢問他。
這會兒她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朝他問道：“墨程，你今日去宮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裴墨程聽得魏寧瑤的詢問，抬頭看了她一眼。
對上她眼底的擔心，他搖了一下頭。
魏寧瑤頓時蹙了蹙眉頭，撇嘴道：“不能同我說麼？”
裴墨程遲疑了一下，開口道：“回到王府我再同你說吧。”
瑞香居距離瑞王府不遠，片刻之後，馬車便到達了。
進了廂房後，魏寧瑤看了一眼裴墨程，率先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今日在皇宮，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裴墨程緩緩地點了一下頭，似是斟酌了一番，才開口：“今日進宮後，我先去拜謝了父皇，隨後向他提議，派申州的杜知州去管理和治理東溋島，父皇說要考慮一下，但我猜測，他應該不會采納我的這個提議。同時，我也確定了一件事，父皇對我的態度，的確變了。之後，我又去了一趟慈寧宮，向皇祖母詢問了一件事……”
說到這兒，裴墨程忽然停了下來。
魏寧瑤心頭莫名地一緊。
她隱隱的感覺到，裴墨程向太後詢問的這件事，有可能不那麼簡單。
“你向皇祖母，詢問了什麼事？”魏寧瑤追問了一句道。
裴墨程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我向皇祖母詢問了，關於我母後身世的事。”
“你母後的身世？”魏寧瑤愣了一下，同時臉上劃過了一抹不解。
裴墨程的母後，那位故去的蕭皇後？
魏寧瑤對於蕭皇後的事跡，自然也是聽說過一些的。
畢竟那位蕭家的嫡女，不是個普通的深閨女子。
她曾經上過戰場，殺過敵人，被許多人所欽佩讚賞。
她是蕭家的嫡女，後來又成為了隆安帝的第一任皇後，身份尊貴。
“母後的身世，是有什麼問題嗎？”
裴墨程輕點了一下頭：“她並非我外祖母的親生女兒，並非蕭家真正的嫡女，而是我外祖父與一位胡奴所生的孩子……”
裴墨程將他今日在慈寧宮從太後口中得知的一些事情，簡單地同魏寧瑤說了一下。
魏寧瑤聽後，驚訝不已。
震驚了好一會兒之後，魏寧瑤才回過神來。
她有些擔心的看向裴墨程，“你沒事吧？”
“我無事？”裴墨程搖搖頭，又補充一句道：“你不必擔心。”
他雖然這麼說，但這麼大的事，魏寧瑤又如何能完全不擔心？
她上前抱了抱他。
過了片刻之後，魏寧瑤忽然間又覺得有些疑惑，抬臉道：“你為何會突然去詢問皇祖母，關於母後身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