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解決了黎家公司的麻煩,就打算重新定機票,去那個被炸毀的工廠找藥。
但是在要登機的時候,她接到了謝寂辰的電話。
她對謝寂辰這個人一直都很微妙,說不上來的感覺。
特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微妙感更重。
謝寂辰問,“見過硯舟了麼?”
她抬頭看著天空,眼底有些茫然,“沒,你見到了?”
“沒見到,但無意間從上頭聽到消息,他現在傷勢很重,搶救兩天了,不知道......”
說到這的時候,他頓住,然後將手中的資料關上。
黎歲捏著手機的力道變緊,難道那天的火災還是牽連到霍硯舟了麼?
他本來就受重傷,再加上那晚的濃煙,哪裡還能活得了。
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掐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預想不到這個世界要是沒有霍硯舟,會有多無聊。
謝寂辰又說了一句,“就看你想不想去見他最後一麵,霍老爺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硯舟腹背受敵,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
“他在哪兒?”
“前天剛出發,北美霍家那邊,不過霍家似乎還有幾個長老虎視眈眈,對他的態度都很微妙,你若是過去,還是把他接回來。”
黎歲咽了一下唾沫,眼眶瞬間紅了,他估計是在昏迷之後被帶去北美的。
她掛斷電話,打了周賜的電話。
還好的是,周賜接聽了。
“太太。”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黎歲隻覺得心酸,“他怎麼樣?”
霍硯舟在帝都的流言太厲害,北美霍家希望他坐上家主之位,但眼下出了這些事情,還能像之前那樣支持他麼?
他到底為什麼要拖著那麼嚴重的傷去霍家,難道他的弱點依舊在霍老爺子的手裡?
“周賜,方便給我一個地址麼?我現在改簽,來看他。”
周賜的睫毛顫了纏,終究歎了口氣,“總裁還在昏迷。”
“我就是想來看一眼。”
周賜給了地址,而黎歲馬上就把機票改簽了。
她簡單的交代了黎斂青幾句,讓他一定要看好蕭鹿,然後就帶著黎一出國。
折騰了二十來個小時,才來到霍硯舟所待的療養中心。
療養中心很大,她在外麵進不去,又給周賜打了電話。
周賜來開門的時候,態度依舊恭敬,“太太,跟我來。”
黎歲跟在他的身後,每走一步心裡都很難受。
等到達霍硯舟住的房間外麵,她就感覺喘不過氣了。
她在外麵緩了幾分鐘,推開門輕聲走了進去。
他躺在床上睡得很沉,一旁的機器還在運作。
黎歲突然有一種想要逃避的想法,可是看到他戴著的氧氣罩,卻怎麼都邁不開一步。
猜到他重傷,沒想到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她看著他放在外麵的手,猶豫了十幾秒,才悄悄伸過去,將他的手抓住。
以前他的手雖然有涼意,但也不像現在這樣,毫無人氣。
她的眼淚都開始往下掉,將他的手掌貼在自己臉頰上。
霍硯舟緩緩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閉上,毫無情緒。
眼底空洞,似乎什麼都看不見。
黎歲心口痛得呼吸都有些不暢,坐在這裡的每分每秒都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