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個訓練有素的男人,都不可能準確的踢到一個人的手腕,還踢飛了對方手裡握著的匕首,精準的握回自己手裡,那隻是她輕飄飄的一個出手,整套動作看起來卻十分賞心悅目。
後來霍遇安回國,那是黎歲失憶後,他跟黎歲說他們算得上朋友,可黎歲毫無印象。
雖然眼底依舊有著幾分警惕,能看到那時候的幾分光芒,但是失憶似乎讓她蒙上了一層灰塵。
霍遇安不是霍家最有本事的,但他一定是最擅長細節聯想的一個人。
曾經無意間拍下那張照片,又看到霍硯舟麵對黎歲出現時的種種隱忍,他就猜到了一個所有人都不敢猜的真相。
現在他被霍硯舟逼得這麼慘,那就彆怪他了。
他就算拚上這條命,也得證明,他能將那個天之驕子拉下來!
他的臉上都是從容,看到霍佑寧滿臉驚駭,冷嗤一聲。
“你不信?你猜霍硯舟為什麼不敢表露出喜歡黎歲?因為怕招來她的厭惡,我猜失憶前的黎歲一定知道一些什麼,所以跟他的關係很惡劣,但是失憶後,她把對霍硯舟的仇恨也忘記了,以至於霍硯舟趁虛而入。他看起來霽月清風,在黎歲的事情上,可是用了不少肮臟的手段。”
何況在霍遇安的眼裡,霍硯舟從來就不是個乾淨的人。
一個人把完美的麵具待久了,內心越會陰暗瘋狂。
霍硯舟現在還裝得下去,但要是真被黎歲光明正大的針對厭惡,估計會瘋到讓所有人都陪葬吧?
真實的霍硯舟就是一條瘋狗,那控製瘋狗的唯一繩子,就在黎歲的手上握著。
可失憶後的她如此遲鈍,就算被霍硯舟坑到火堆裡,估計都還沒反應過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最不希望黎歲恢複記憶,那一定是霍硯舟了。
畢竟他現在能光明正大出現在黎歲麵前的時光,都是他偷來的。
霍佑寧聽到他的話之後,臉上都是興奮。
他隻知道失憶前的黎歲很討厭小叔,卻不知道她為什麼討厭小叔。
他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卻忘了這是在汽車上,腦袋被撞得發疼,語氣都變得激動。
“那還等什麼?!趕緊告訴黎歲啊,就說小叔殺了她最愛的人,她一定恨死小叔了,我要的就是她恨小叔,恨他恨得死去活來,以小叔對他的在意程度,一定會非常痛苦!”
霍硯舟不是看不起霍家其他人麼?不是高高在上麼?就讓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也嘗嘗被情愛折磨的滋味兒!
霍遇安的嘴角彎了起來,看著外麵的風景,說出的話很輕。
“佑寧,你獨自在家修煉了這麼久,還是太衝動,現在黎歲失憶了,咱們就不能告訴她這些,她失憶後對霍硯舟的態度很好,甚至覺得他是個好人。所以現在我們隻要讓她知道,霍硯舟不是她認為的那種好人就行。將來等她恢複了記憶,根本就用不著我們提醒,她就知道該怎麼去恨霍硯舟,你以為霍硯舟那雙腿是怎麼出事兒的?他大著臉去參加黎歲的畢業典禮,結果賠上一雙腿,自己跑去國外舔舐傷口,也是活該。”
想到這,霍遇安的眼底滿是恨意和痛快。
這段時間的屈辱快把他折磨得瘋掉,從小就生活在霍硯舟的光環之下,以為隻要足夠努力,就一定能讓爺爺看到他。
在國外的那幾年,他很多次都差點兒把命丟掉,本以為回來之後就能拿到霍氏的股份,可事實告訴他,隻要霍硯舟在一天,他的努力就不會被人看見。
隻要霍硯舟輕飄飄的一句話,他的一切都能被抹殺掉。
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