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了這個房間才知道,原來蘇情住的地方是廁所,裡麵甚至連腿都伸不直,這會兒被子什麼的早就被她父母丟出去了,隻有一個小小的床架子,旁邊最高的窗戶上還放著一排她的東西。
要不是她的父母不夠高,估計這排東西也是會被丟出去的。
夫妻兩人看到黎斂青在屋子裡橫衝直撞,瞬間急了,馬上拎起旁邊的掃把就衝了上去。
“你到底是誰?!趕緊從我們家裡滾出去,是不是蘇情那賤人買通你來對付我們的?!你滾!滾出去!”
“那小賤蹄子估計是被我們打怕了,所以不敢回來。嗬嗬,你以為我們會怕你嗎?我們照樣打!”
黎斂青這會兒的狀態不太對,他將自己麵前擋路的東西全都揮開,然後踮起腳尖要去拿窗戶架子上屬於蘇情的東西。
男人拎起掃把就打了過來,目標是他的頭。
黎斂青眼看就要抓到那個小瓶子了,他來不及躲閃,但是那掃把沒有打在他的身上,而是被黎歲握住了。
男人本來就是個花架子,平時又沒有工作,除了酗酒就是打老婆和女兒,根本沒有多大的力氣。
黎歲將掃把一推,男人直接倒下去,摔得屁股開花,疼得齜牙咧嘴。
他似乎這才注意到還有另外一個人在,看到黎歲的容貌時,眼底瞬間就亮了。
這小美人兒長得是真漂亮。
男人還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喜歡出去嫖!
貧民窟那邊有個紅燈區,裡麵都是一群要價十分低的女人,他們才不會在意彼此有沒有病,隻要能賺錢就行。
男人隻要兜裡有幾個錢,都會去那裡找個女人光顧。
現在看到黎歲,他的色心一瞬間起來了。
他起身,朝著黎歲就撲了過去。
“小美女,你一晚上多少錢?!”
黎歲抬腳,踹到他的肚子上,語氣很冷,“哭喪一晚上五千,要嗎?”
大概是她的眼神和語氣都太可怕了,男人疼得在地上打滾,沒敢再說什麼。
倒是他的老婆突然鼓足勇氣要罵,可被黎歲的眼神一掃,又窩囊的低下腦袋。
這對父母隻是萬千父母裡最平凡普通的那種,窩囊了一輩子,好不容易在女兒身上找到了當皇帝的感覺,所以自然是極儘欺壓。
蘇情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目光短淺那是應該的。
但黎歲心裡也生不出同情的心思,因為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蘇情死了。
眼看黎斂青已經拿到了那個裝著狗牙的小瓶子,她才問,“鬨夠了嗎?鬨夠了就回去。”
現在已經過了淩晨十二點,他的二十歲生日已經過了。
黎斂青抬腳就往外麵走,而那個窩囊的女人卻在這個時候開口,“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你們不僅隨便闖進我們的房間,還帶走我們的東西!你們是入室搶劫!”
黎斂青的腳步頓住,語氣有些嘲諷,“這個,多少錢。”
女人的眼底一亮,眼底出現了一抹興奮。
這兩人的穿著一看就是有錢人,看來蘇情那賤丫頭是真的攀上高枝了,難怪不願意跟他們聯係了。
她冷哼一聲,獅子大開口,“五百萬!”
他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甚至都不知道黎斂青帶走的是什麼東西,就敢開口要價五百萬。
黎斂青知道這兩人很奇葩,沒想到能奇葩到這個地步。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黎歲就擰眉,“五百萬夠買你們一家三口的命,想好了再說話,你那個窩囊廢兒子在我手底下工作,我想讓他死他就得死。”
惡人最怕惡人磨。
女人聞言瑟縮了一下,臉色發白,“不要錢了,你們趕緊走,趕緊走!”
黎歲走出房間的時候,聽到黎斂青問。
“她兒子真在你手裡?”
“不在,我不認識她兒子。”
但兒子是他們的命脈,是軟肋。
黎斂青語塞,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兩人順著來時的路往車上走,一路上燈光依舊很暗很暗,周圍的樹木在風裡發出淩厲的聲音,有些荒涼。
快要到車上的時候,黎歲聽到他說:“大姐,我對不起蘇情和孩子。”
黎歲剛想說,要是覺得對不起,往後加倍對蘇情好不就行了。
可是她還來不及說什麼,周圍突然冒出十來個手持砍刀的男人,將她一下子圍了起來。
她看向人群外的黎斂青。
黎斂青低頭看著瓶子裡的狗牙,看不清神色,仿佛要跟夜色融為一體。
“我也要對不起你了,你不信任我,我肯定也不敢信任你,你失憶過,我不知道你是失憶後不信任後,還是失憶之前就不信任我,有人說可以找回你的記憶,所以你跟著他們走吧。”
在車上那句話,成為了壓垮黎斂青的最後一根稻草。
黎歲被十幾個人圍著,再加上對方的手裡有武器,她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看向黎斂青。
可他已經轉身朝著汽車走去了。
這一次他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