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白裙,已經是江晚月當時能穿得出去的,最好的衣服了。
江南笙聲音豪爽的招呼著,“小姐姐~過來,陪我們喝酒。”
女生驚恐不已,倉皇的向她搖著頭,“我,我不會喝酒。”
江南笙喉嚨裡壓著冷嗬,她問在場的其他男人,“你們是不是就喜歡她這款?人畜無害的,連笙爺我,都對她起了憐憫之心。”
“這小白兔確實招人喜歡!”
“寒川看上的,我們就不奪人所好了。”
江南笙唇角揚起的弧度加深,“小姐姐,彆怕呀,你坐我旁邊,我不會欺負你的。”
女生對江南笙卸下防心,她向江南笙走去。
江南笙把一杯酒塞進女生手裡,“來,給傅爺敬酒~”
女生被江南笙推著後背,硬送到傅寒川麵前。
她望著男人不近人情的側顏,聲音顫抖,“傅,傅爺……”
女生遞酒過來。
在看清這個女人的臉後,傅寒川心頭的怒意,噌的一下被點燃了。
不是她!
看到這身白裙的那個瞬間,他到底在期待著什麼?!
“滾!”
酒杯被傅寒川打翻,酒水全都潑到女生臉上。
女生被嚇到尖叫。
包廂內的眾人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一聲。
這群大老爺們根本不會向她伸出援手,女生低低啜泣。
江南笙起身,輕輕拍撫女生的後背,“哎呀,彆哭彆哭,你掉眼淚,我可心疼了!我送你出去吧。”
江南笙帶著這名女生離開包廂。
她們往洗手間的方向去,離開包廂後,女生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
“謝謝你帶我出去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個傅爺,好嚇人。我叫溫以桑,你叫什麼呀?”
女生看江南笙的視線裡,多了幾分親近。
走道上晦暗的燈光,遮掩了江南笙眼裡,瘋狂滋長的情緒。
“怎麼,你還想和我做朋友?”
女生點著頭,“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她話音未落,江南笙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女生直接被她扇懵了,嗡嗡鳴叫的耳朵裡,傳來江南笙對她的質問:
“你配嗎?”
江南笙看準了她們走到了洗手間,她才出手。
她一把將女生推進洗手間,女生穿著高跟鞋,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江南笙抬腳踹向她的小腹。
看到對方潔白的裙子,被自己黑色的腳印汙染,江南笙心頭越發痛快。
“臭婊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啊!!”
在女生發出慘叫前,她的嘴被江南笙一手堵住。
江南笙把她的腦袋摁在牆壁上,另一隻手伸進自己的口袋裡,當她再把手拿出來,她的手指關節上,已經套上了一圈打人專用的虎指。
金屬虎指重重撞擊女生的胸口,小腹。
“穿成這樣,想勾引誰啊?”
“呸!下賤!”
江南笙朝她臉上吐口水。
等到她發泄完自己心頭不滿的情緒,她起身,卸去虎指,打開水龍頭,清洗自己的雙手。
被她揍的鼻青臉腫的女生坐在地上,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肩膀,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
江南笙一邊擦拭自己的雙手,一邊警告對方,“你還想在京城討口飯吃,勸你彆惹毛我,京城十三少,各個都是我兄弟,他們隻要動動手指,就能把你弄死!”
江南笙話音落下,女生如驚弓之鳥,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江南笙很滿意她的反應。
江南笙離開了,十多分鐘後,女生佝僂著痛到直不起來的身體,如行屍走路般,走出洗手間。
一身西裝革履的沈岸站在門外,他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溫以桑把手裡握著的內存卡,交給他。
“她沒有認出我。”鼻青臉腫的女生咧開嘴,笑起來,“拜托你了,我要她下地獄!我要給暖汐報仇!”
沈岸接過內存卡,漠然轉身。
溫以桑喊住他,“我很想知道,沈大律師為什麼突然願意,幫我伸張正義了?之前我不管我怎麼求你,你都看不上這個案子。”
沈岸把玩著,指尖下小小一張內存卡,“因為,我想討一個女人歡心。”
黑色的邁巴赫駛入傅家車庫。
江南笙伸手,把傅寒川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
傅寒川清醒過來了,本能的抽走自己的手臂。
“寒川,我扶你下車。”
“不用。”傅寒川嗓子乾啞,他推開自己那一側的門,下了車。
江南笙連忙跟在他身後下車,“唉,你小心一點!喝了那麼多!”
江南笙追上去,想拉住傅寒川的手,卻發現,傅寒川走的很快。
男人進屋後,他坐在沙發上,抬手揉了揉緊繃的眉心,他已經很久沒有喝到頭疼過了。
“給我檸檬水。”
他對著空氣低喃著。
江南笙走進來,沒聽清他的話,“啊,你說什麼?”
傅寒川瞳眸微睜,心裡莫名落空了一處。
江晚月已經離開傅家整整一個月了,他卻還沒有適應,沒有江晚月的傅家。
傅家的傭人也不適應,江晚月不在家的日子。甚至傅老太太,嘟嘟,他們抱怨的聲音越來越多。
傅寒川捂著自己的肚子,他皺起眉頭,痛苦的低哼出聲。
“寒川,你怎麼了!”江南笙擔心詢問。
傅寒川咬著牙關,壓抑著身體裡的痛楚,“給江晚月打電話,讓她拿胃藥給我。”
江南笙臉色就變了,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陰陽怪氣。
“她早就把我們的手機號拉黑了,江晚月這人啊,絕情的很!”
傅寒川拿出手機,在這樣的情況下,江晚月不可能不管他的。
他忍著暈眩感,查到了江晚月所住酒店的前台電話。
他給酒店前台打去電話。
酒店前台接到傅寒川的電話後,隻以公事公辦的口吻,道了聲,“請稍等。”
前台員工將傅寒川的來電先掛機,她按照上頭的交代,給沈岸打了電話。
“沈少,是這樣的,一位自稱是江小姐丈夫的男士,希望我們將他的電話,轉接到江小姐的房間裡。”
沈岸就道,“把他的電話,轉接給我吧。”
“好,請稍等。”
傅寒川聽到手機裡,傳來通話再次接通的聲響。
“江晚月,我胃疼。”
“有病就去醫院,傅總的脖子上,長得是顆瘤子嗎?”
沈岸嫌棄的聲音落進傅寒川耳朵裡,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剛才喝下去的酒,全化作千萬根針,紮進他的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