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笑的風淡雲輕,“傅總,你不會不想和我離吧?”
傅寒川冷嗤道,“離了之後,還要被你纏上,那才是真的煩人!”
江晚月學著他的語氣,不屑道,“杞人憂天!”
工作人員將離婚證遞給兩人。
江晚月看到離婚證上的自己,笑容燦爛。
她滿意的勾起唇角。
傅寒川接過離婚證,沒去看一眼,他直接起身。
“傅總,請等一下。”
江晚月叫住他,男人停下腳步。
他一手揣在西裝褲的口袋裡,轉過頭來,冷笑:“這麼快就後悔了?”
江晚月告訴他,“你得留下來,給粥粥簽個字,粥粥要隨我姓了。”
男人俊容上的笑容,迅速凍結。
江晚月走出接待室,陸放陪著粥粥坐在大廳裡。
陸放見到傅寒川,嘴角差點沒壓住。
他在百悅彙和星華城的鋪麵,又被傅寒川好價買下來了。
“媽咪!”
粥粥從椅子上跳下來,小跑到江晚月身旁。
她抬起頭,看向傅寒川,“叔叔。”
她雖然還不理解離婚這個詞,但她知道,從今天起,她要改口了。
傅寒川心頭五味雜陳,他的喉嚨裡,像被人塞了一團紙,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告訴粥粥,“等你長到18歲,自己可以做主了,你還有一次能把姓氏再改回來的機會。”
粥粥向傅寒川搖頭,“媽咪給我取的新名字,我很喜歡。”
傅寒川臉色一變,“你不叫輕舟了?”
“嗯,我要叫瀛舟,江瀛舟,瀛的筆畫雖然有點多,但是瀛代表著浩瀚廣袤的大海。”
傅寒川呢喃,“輕舟這個名字,不是也挺好的嗎?輕舟小船……”
粥粥和嘟嘟的名字,是他父親早早就定下來的。
傅歸渡這個名字,寄托著執掌傅家的重任,希望傅家的男孩征程千裡,勇渡萬難,錦衣歸來,不忘家族。
他們要男孩去爭去闖,而女孩就是一條輕舟小船,她們的使命是去找一個能夠依靠的男人。
粥粥告訴他,“可是,輕舟小船是過不了萬重山的哦,我要成長為一艘大船,去航行大海,乘風破浪!”
傅寒川怔怔的望著自己的女兒,他不懂粥粥為什麼好好的傅家千金不做,非要跟著江晚月吃苦。
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她想改名字,那就給她改名字好了。
等她長大了,她就會知道,傅這個姓有多重要。
傅寒川看向江晚月,聲音裡多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如果她想改回原名,我勸你彆阻攔。”
江晚月笑道,“如果粥粥想改回傅姓,她會告訴你的。”
江晚月帶著粥粥辦了新戶口,在戶口簿上,她是戶主,而傅輕舟這三個字,成了江瀛舟的曾用名。
傅寒川手裡拿著離婚證走出民政局,江晚月牽著粥粥的手,走在傅寒川身後。
他們就看到,穿著黑色流蘇皮衣的江南笙,雙手環抱在胸前,倚靠在一輛奔馳大G上。
除了這輛黑色大G外,邊上還停著好幾輛改裝機車和跑車。
江南笙直起身,張揚的抬起自己的雙臂:“大家都看過來!都停一下!”
她的喊聲,讓周圍的人,紛紛停下腳步。
江南笙讓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大G的擋風玻璃上。
擋風玻璃上,寫著“結婚”兩個字。
江南笙一打響指,開大G的司機,按下按鍵,雨刷舞動,擦去“結婚”兩個字。
江南笙跳上大G車頭,她蹲下來,用噴漆罐在擋風玻璃上,寫下:
“離婚”兩個大字。
她隨手將噴漆罐丟在地上,起身站在大G車頭,喊道:
“讓我們來恭喜這位先生!擺脫嬌妻,喜提單身,離婚快樂!”
江南笙帶領著其他兄弟,舉起恭喜傅寒川離婚的橫幅,她安排了人吹喇叭,噴彩帶。
“媽咪,小姨她在乾什麼?”粥粥表示不理解。
“她拉著你傅叔叔一起丟人。”
江晚月牽著粥粥的手,繞遠的走。
江南笙看到江晚月灰溜溜的離開,她得意的冷笑一聲。
傅寒川硬著頭皮,向江南笙走去。
“你在乾什麼嗎?”
江南笙踮起腳尖,一把攬住傅寒川的肩膀。
“哥帶著兄弟們慶祝你離婚啊!”
傅寒川一臉惡寒,“低聲些,這光彩嗎!”
江南笙卻不以為意,傅寒川跟江晚月離婚,她開心死了。
“走走走!你爹我已經給你準備好場子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呀!必須慶祝一番!”
當天晚上:
會所包廂內,江南笙高舉酒杯,“讓我們慶祝寒川,恢複單身!祝他以後,脫離家庭束縛,有泡不完的妹子!喝不完的酒!喲喲喲~單身萬歲!”
其他人也跟著呼喊:“寒哥,離婚快樂!”
江南笙抖著肩膀,像猩猩一樣叫起來。
傅寒川坐在沙發上,他整個人被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所籠罩著。
他拿起酒杯,默默喝酒,麵容晦暗不明。
為什麼,胸腔裡堵得慌。
結婚七年,他從未喜歡過江晚月,她拿著離婚證滾蛋了,他應該痛快才是。
烈酒入喉,灼燒心頭。
江南笙拿著威士忌酒瓶,緊挨著他坐下。
“為了慶祝你恢複單身,爸爸我給你點了幾個妹子!相信你爸的眼光,我挑的妹子,一個比一個正!”
其他人起哄,“笙爺,我也要妹子!”
江南笙喊著,“你們叫我爹,我就給你們點妹子!”
眾人嬉笑著,衝江南笙罵罵咧咧。
這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幾名濃妝豔抹的女人走了進來。
江南笙興致盎然,“寒川,你快看看呀!有沒有哪個讓你喜歡的,我就讓她們留下來伺候你。”
江南笙笑嘻嘻的指著其中一個女生,“這個胸大,跟塞了兩顆球似的!”
她又命令另一個女生,“來來來,轉個身,讓爺看看,喲~屁股真翹啊!”
江南笙嘻嘻哈哈沒個正行。
她知道,傅寒川對這群整容女沒有任何興趣。
這群女人衣著暴露,戴著誇張的假睫毛,妝容厚得堪比水泥糊城牆。
但在這群女人的襯托下,江南笙就顯得格外與眾不同了。
她穿著寬鬆的棒球外套和破洞牛仔褲,打扮隨意,一頭鬆散的栗色頭發披在身後,臉上略施淡妝,男生都以為她是素顏。
江南笙又給傅寒川的酒杯裡,倒滿威士忌。
男人喝酒時,不經意的瞥見站在角落裡的一個女生。
他的目光微微一凝。
江南笙順著傅寒川的視線看去,臉色頓時變了。
站在角落裡的女生,和這群常年混跡夜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性感尤物,完全不同。
她穿著素淨的白色長裙,墨色的長發,清湯寡水的披在肩頭,她全身散發著生澀和局促,從進入包廂起,她就感到無所適從。
這女孩像一隻掉入狼窩的小白兔,她極力的想隱藏自己,卻引起在場所有男人的注意。
江南笙的臉色迅速冷了下來。
她很清楚,傅寒川為什麼會注意到這個女生。
因為傅寒川第一次見到江晚月的時候,江晚月也穿著一身白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