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父子都坐下後,古治業將一份資料遞給了父親,“爸,這是李仕山的資料,我仔細查過了,沒有問題。”
“嗯。”古長信接過資料,很是認真地看了起來。
古治業繼續說道:“爸,這一次,壯壯被拐的事情,有些太蹊蹺了。
“爺爺因為生病住院不能去漢南,我帶著壯壯去漢南,就走丟了。”
“壯壯才走丟沒幾個小時,爺爺就知道了此事。”
“要不是壯壯及時被找到,、天知道爺爺會不會因為著急,導致病情加重,說不定就......”
古治業沒有繼續說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還在翻看資料的古長信抬起頭,絲毫不為所動,隻是淡淡地問道:“你繼續說。”
“爸,爺爺生病那段時間,可是姑姑一直在照顧著,會不會是......”
還沒等古治業說完,古長信狠狠地把資料往扶手一拍,低聲嗬斥道:“蠢貨!”
這一下把古治業嚇得縮了縮腦袋,不敢吭聲。
古治業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姑姑是有野心,不過她不會愚蠢到要了你爺爺的性命。”
“你爺爺是咱們古家的根,你爺爺沒了,咱們家也就沒了。”
“你姑姑沒有愚蠢到這個地步。”
古治業這個時候也被罵醒了,父親分析得有道理。
不過,他就更加的疑惑了,有些納悶的說道:“那還能是誰,這麼快告訴爺爺。”
古長信聞言,長歎一口氣,“你爺爺不肯說啊。”
聽到父親這麼說,古治業立刻反應過來。
這就說明針對他們古家的這個勢力,就連爺爺都有所忌憚。
爺爺這是擔心說出來後,反而增加他們的壓力。
那就奇怪了。
到底是誰,這麼希望爺爺死呢。
古治業開始在腦子裡搜索一個個大人物的名字。
到底是哪個人或者勢力要將爺爺置於死地的時候。
就在古治業還在思索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父親的聲音。
“治業,咱們欠李仕山的人情,你想過怎麼還了嗎?”
古治業知道這是父親又在考校自己。
對於這個考題,他有些為難地說道:“爸,我給了李仕山一張一百萬的支票,可他也沒有去兌換。”
“起初我以為他是想挾恩圖報,會把這個支票退給我,趁機索取更大的好處。”
“可這都過去兩個月了,他沒有任何的動作。”
古長信聽完後,心裡歎了口氣,自己兒子還是不夠成熟啊。
“治業啊,你就不該給李仕山支票的。我們古家的子嗣,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
“你這麼做,隻能讓外人看咱們家笑話。”
“這~”古治業這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古長信說道:“你抽空再去趟漢南,帶些東西去拜訪一下項成儒,就說你代表古家感謝他的幫助。”
古治業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是該去感謝李仕山嗎?
古長信看見兒子似乎陷入了沉思,也不打擾,給足了兒子思考的時間。
過去了十幾分鐘,古治業這才有些遲疑地說道:“爸,您的意思是讓項成儒去替我們去還這個人情。”
可說到這裡,古治業就更加想不通了,“爸,這樣一來,我們不就欠了項成儒一個人情了嗎?”
在他看來,以李仕山現在的地位,這個人情還是很好還的。
要麼多給點錢,要麼想辦法在仕途上提攜一把。
可是欠項成儒人情,那可就重了。
省委書記的人情可不是那麼好還的。
看見兒子又陷入到了困惑,古長信卻站起身來。
“治業,我不能在這裡待的時間太長。我說的這個問題你好好想想,這對於今後很有幫助。”
“知道了,爸。”
古治業站了起來,將父親送到大門外。
看見父親坐上黑色的奧迪A6消失在視野裡的時候,古治業還站在門口,始終想不明白,父親到底是何用意。
他望著遠處的大海,嘴裡嘀咕了一句,“這明顯就是一樁虧本的買賣嘛。”
時間過得飛快,一月剩下的時間裡,李仕山就在籌備婚禮的日子中度過。
工作上很平靜,沒有大事發生。
2006年,1月26日,農曆臘月二十七。
今天是李仕山和陸簡兮大喜的日子。
李仕山從嚴格意義上講,應該屬於“二婚”。
本來經曆過結婚過程的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可是他還是錯誤地估計了如今的形勢。
如今她們家那也是有錢人,雖然說不能大操大辦,那是在城裡。
在農村,那可就沒有這個說法了。
各種繁瑣的儀式一個接著一個。
到了晚上,當所有的喧囂結束後,李仕山和陸簡兮回到了安江的新房裡。
房間的每塊玻璃上貼著大紅的喜字,讓整棟房子充滿了喜氣洋洋的感覺。
李仕山翻看著禮單,陸簡兮則是挨個查看送來的新婚禮物。
就在陸簡兮打開一個精致的紅色方盒時,忍不住發出了驚歎聲,“哇~這是和田玉的鐲子。”
李仕山聽到是和田玉,立馬就湊了過去。
雖然他不懂玉石珠寶,但也聽說過和田玉的大名。
陸簡兮將暖白色的手鐲拿了出來,一邊撫摸一邊念叨著:“色如凝脂、質若膏腴,這是和田的羊脂白玉,而且無綹無裂。”
這些專業術語李仕山聽得不太懂,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字“貴”。
李仕山連忙去查看禮單。
隻見禮單上,“那珊珊”名字旁邊寫著,手鐲一隻。
看見這個名字,李仕山嘴角就抽了抽。
他真的沒想到,遠在燕京的“那家”會來人參加他的婚禮。
這個“那珊珊”是那言的姑姑,也就是自己的遠房表姨。
她過來的目的,一個是參加自己的婚禮,另一個就是和母親認親。
“那家”走出的這一步,打了李仕山一個措手不及。
母親突然知道,自己在燕京還有親戚,那當然是喜出望外,激動不已。
李仕山明白母親的心情。
姥姥、姥爺過世很久了,沒有兄弟姐妹的母親很是孤單。
李仕山也隻能硬著頭皮,認下了這門親戚。
那言也就正式地成為了自己的“二表哥”,那珊珊是自己的“表姨”。
李仕山有些憂鬱地歎口氣,“自己似乎真的繞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