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家裡沒多少親戚,可陸家的親戚多。
討論的重點就在省城要不要辦酒。
這一點上,李仕山非常堅持原則,那就是不能大操大辦。
在這個原則下,兩家人合計下來,那就是陸家主要親戚都接到安江去,就在老家主辦。
至於陸家的遠親,等回省城後,請吃頓飯就可以了。
大事敲定下來,剩下的細節李仕山可就不管了,全部由雙方父母做主,自己則是躲在一邊給唐博川發去了短信。
【老唐,我要結婚了,1月28號在老家辦酒。】
唐博川這個時候正在燕京嶽父家,與那言喝茶聊天,順便交流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唐博川一看見李仕山發來的短信,立馬就驚呼出來,“山子要結婚了。”
正在喝著茶的那言也是微微一愣,“李仕山要結婚了?怎麼事前都沒有消息的。”
唐博川義憤填膺地說道:“是啊,是啊,這個家夥藏得夠嚴實的,太不把我當兄弟了。我要打電話罵他。”
坐在旁邊的那盈盈一皺眉頭,剛想阻止唐博川魯莽的舉動已經晚了。
就看見唐博川對著手機叫嚷道:“我說山子,你太不厚道了,結婚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才告訴我。”
李仕山聽著好友的嘮叨,笑著說道:“我可是第一個通知你的。”
聽到“第一個”唐博川心裡這下舒服了,又立馬說道:“這還差不多,我給你說,我要當伴郎......”
結果這話唐博川剛出口,李仕山就聽見唐博川慘叫一聲,手機裡傳來了那盈盈的聲音。
“你都結婚了,當什麼伴郎,瞎搗亂什麼。”
“哎呀,知道了,彆掐了,都腫了~”
李仕山聽著唐博川兩口子打鬨的聲音,笑而不語。
看來,老唐的婚後生活很幸福嘛。
就在李仕山還準備繼續聽熱鬨的時候,那言的聲音響了起來。
“表弟啊,恭喜,恭喜。”
“那書.....”李仕山剛一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妥了。
畢竟那言幫了自己很多忙了,可是叫表哥又覺得彆扭,一咬牙,改口道“言哥,好。”
那言聽到李仕山如此彆扭的稱呼,眉毛忍不住挑了挑。
不過這也算是進步,總比叫自己縣長、書記強多了。
那言繼續說道:“表弟啊,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也不通知表哥一聲,我很傷心啊。”
李仕山反應很快,“這不是剛準備給您發短信嘛,結果老唐這小子的電話就來了。”
那言明知道這是李仕山的借口,也不戳破,他早就習慣了這小子的疏離感。
去年唐博川結婚的時候,他就沒有來參加婚禮。
他人是到了燕京,隻是和唐博川私下見了一麵,送上結婚禮物就走了。
聽唐博川說,李仕山是不想在婚禮上見到故人。
因為在唐博川的婚禮賓客中,是有安家的。
李仕山和安若曦的故事,那言也聽唐博川提起過。
他們之間的那段感情真的挺讓人唏噓的。
才子配佳人真的挺不錯的。
可惜遇到了趨炎附勢的安家長輩。
那言不由的琢磨起來。
如果未來有一天,當李仕山身居高位之時,安家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
那言又和李仕山聊了兩句,就把手機還給了等著接電話的唐博川。
就見唐博川拿到電話,一溜煙的跑去了陽台。
估計這是害怕自己和李仕山再說些什麼“不合適”的話,被媳婦收拾。
那盈盈看見唐博川反應,是又好氣又好笑。
自己老公如今已經非常穩重了,可是每次接到李仕山的電話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也挺理解唐博川的苦。
結婚以後,自己跟著唐博川去了保康。
開發區的事情遠比唐博川預想的還複雜很多。
企業跑路,工人失業就已經夠他頭疼了。
他還要著手引入新的企業入駐,重新激活開發區的經濟。
再加上平日裡各種日常事務,巨大的壓力讓唐博川肉眼可見地消瘦了下來。
唐博川有時候工作不順,就忍不住唉聲歎氣,開始念叨起自己在黃嵐的時候,有李仕山在的美好時光。
他那個眼神,就像是在懷念初戀情人似的。
她很好奇,李仕山到底有什麼魅力。
如果說唐博川和李仕山是因為長時間在一起工作,所以親如兄弟。
可是那言也對李仕山青睞有加,這就有些怪了。
自己可是和那言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她很清楚這位二堂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彆看平日裡和和氣氣,可是骨子裡那可是非常驕傲。
她從來沒有見過那言會對一個普通人如此上過心。
那盈盈忍不住問道:“二哥,你對李仕山有些太好了吧。可是我覺得他對你好像並不感冒。你有點熱.....”
那盈盈沒有說話下,感覺說得有些過分,擔心引起那言不開心。
那言倒是不在意,笑嗬嗬地說道:“你想說熱臉貼他冷屁股是吧。”
那盈盈說道:“二哥,李仕山是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如此費心地拉攏嗎?”
那言意味深長的說道:“因為李仕山有能力,有官運,說不定咱們家幾十年後就要指望他了。”
身在政治家族的那盈盈對於官場上的事情可是知道得非常清楚。
她有些不解地問道:“二哥,李仕山有能力我理解,可是官運這種東西,是不是有些太玄乎了。”
那言很是耐心地說起了李仕山的過往,尤其是近一年,李仕山乾出的大事。
那盈盈在聽到,李仕山連續扳倒了省委組織部長、省委秘書長的時候,她驚訝得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這個李仕山也太神奇了。
那言繼續說道:“這都還不算完。”
那盈盈睜大了眼睛,問道:“還有?”
“是啊。”
那言點點頭,“那他起早了漢南省的厲行節約的政策,省公務員考試的方案,已經挽救了八個億的國有資產。”
“這~這~”那盈盈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那言很是感慨地說道:“就算一個人有能力,他也要有展現的機會。”
“李仕山不到一年辦的事,估計有的人一輩子都遇不到,這不是官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