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舟想到那天程曉來醫院時,對衛東國的態度。
這好像不像單純的受了打擊的性情大變,倒像是衛東國做了什麼讓她無法原諒的事?
這個想法一起,就在舒蘭舟腦子裡揮之不去。
“桐桐你再去查下,當年衛小姐去非洲到底是因為什麼?”
高亞桐離開後,舒蘭舟也收拾收拾下了班。
第二天是周末,按照之前的習慣,他們每個周末都得回慕家老宅看慕老太太,再跟家人一起吃頓飯。
不過,因為認回了舒悅生,舒蘭舟打算先去看望下舒悅生,陪他吃頓飯,再給他瞧瞧腿。
對慕思得來說,這算得上是第一次登嶽父家的門。
所以提前備好了禮物。
好在舒悅生上次留的地址離他們住的地方不太遠,走個幾分鐘就到了。
舒蘭舟提前給舒悅生打了個電話,早飯後就跟慕思得去了舒悅生家。
剛到彆墅門口就瞧見舒悅生親自到了門口。
彆墅是他在查到舒蘭舟家後才新買的,裡麵的東西也都是全新的剛準備好。
管家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管家。
除此之外,家裡就隻有兩三位傭人。
慕思得把帶來的禮物拎進屋,舒蘭舟也扶著舒悅生走進客廳。
“爸帶你轉轉,你瞧瞧有哪裡不喜歡的,我讓人改。”舒悅生沒打算落坐。
舒蘭舟對住的地方並不太講究,更何況這裡還是舒悅生的家,就算他是她父親,她也沒資格對其指手畫腳。
“爸住得舒心就成。”舒蘭舟拍了拍他的手:
“我還是先替您瞧瞧腿。”
舒悅生現在麵對舒蘭舟,算得上是言聽計從,沒有半個字反對,舒蘭舟說啥是啥。
“成。”
“這幾天感覺好多了,也不怎麼咳了,腿一直也沒覺著疼,我女兒的醫術就是好。”
“對了,那是劉伯,跟了我小二十年了,從我做工程開始就跟在我身邊,如今年紀大了,我就讓他替我管管家。”
劉伯就是舒家的管家,家裡傭人,其中一個就是劉伯的妻子。
夫妻二人比舒悅生小幾歲,沒讀過什麼書,年輕的時候在工地上下苦力賺錢。
舒悅生見夫妻二人為人實在,就安排到了自己身邊做事。
據說,夫妻二人的孩子也是舒悅生給安排了學校,一直支助他到大學畢業。
如今已經完成學業,成為舒悅生公司的高管。
劉伯夫妻二人聽說舒蘭舟是舒悅生的女兒,也是十分激動。
“舒先生年輕的時候一直不肯娶,說自己早就有了妻子跟孩子,隻是弄丟了,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找到他們。”
“快三十年了,我們跟著他走遍了A國的大小城市,都要覺得沒希望了,沒想到還能找到。”
“舒小姐,舒先生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你往後有空就多來陪陪他好不好?”
劉伯一臉懇求。
“他是我爸,我肯定會多來陪陪他。”舒蘭舟一臉保證。
舒悅生示意劉伯彆再說這些:
“比起我,小舒才更不容易,從小就沒了父母,還能成長得這麼優秀,我真是愧對於她。”
“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舒蘭舟不願意說這些:
“等得了空,我陪爸回趟杜家村,我想再去問問媽媽的事。”
這也是舒悅生的心結:“好,如果能找到你媽媽,我們一家三口也能團聚。”
他說完,從茶幾下拿出一份股權轉讓書。
“這是我這些年攢下來的家產,以後都是你的了,算是爸的一點心意。”
“還有這個,是我給阿得的見麵禮。”他說完把一個小盒子推給慕思得。
盒子裡裝的是車鑰匙。
一輛價值上千萬的越野車。
“上回我瞧見阿得的車,想必阿得對車比較講究,希望這車你能喜歡。”
慕思得沒想到嶽父說的見麵禮居然是豪華汽車。
其實慕家子對身外之物的追求都不太熱衷,他那倆車完全是為了安全考慮特彆定製的防彈款。
而且是他十八歲那年爺爺送他的成人禮。
到現在也有十幾年的時間,雖說養護的不錯,裡程數也少,性能沒有太大的變化,但終究是上了壽命。
也算是該退休了!
“謝謝爸,這車我確實很喜歡,正好我那車也該換了。”慕思得欣然收下。
暗暗也感歎了一句,他這個嶽父身價不菲。
舒蘭舟打開股權書看了一眼:
“這家地產公司我知道,市值過千億,每年的分紅也是上百億,這些股份給我,算是您每年給了我數十億的進賬。”
“爸,我不懂做生意,對地產的事更是一竅不通,你把股份都給了我,對公司的發展不利,這股份我不能要。”
“我知道您覺得愧對於我,想對我好,想把您所有的東西都給我,可我一樣心疼您。”
“我作為子女,怎麼能讓您一無所有,您說是不是?”
舒悅生看了劉伯一眼。
劉伯立馬開口:“舒小姐誤會了,舒先生名下可不止這一家地產公司。”
“這些年舒先生感覺房地產業有下滑的趨勢,所以還成立了幾家彆的公司,每年的分紅進賬也不少。”
“舒先生就是把地產公司送給了你,也不會成為窮光蛋,所以你就安心的收著吧!”
要不是因為其他公司轉型後還不太穩定,舒悅生也不隻是把地產公司的股份交給舒蘭舟。
他恨不得把他所有的東西都一股惱的掏給自己的女兒。
舒蘭舟還想說點什麼,就被舒悅生握住手:
“聽話,這是爸爸的一片心意,更何況,爸爸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在做各種公益事業。”
“正好,爸爸也投建了不少孤兒院,可你也看到了,爸爸年紀大了,沒那麼多精力去管理。”
“以後我的這些慈善事業也得交給你來打理,這些分紅進賬,就當作是慈善基金,你安心收著就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舒蘭舟也沒了推辭的理由。
就在舒蘭舟打算在文件上簽字的時候,門外急匆匆的走進兩個人。
“等等,這字你不能簽。”年輕的男人怒氣匆匆,一臉敵意地盯著舒蘭舟。
劉伯起身拉了年輕男人一把:“劉思恩,你這是做什麼?”
“舒小姐是舒先生的親閨女,這字她為什麼不能簽?”
劉思恩沉了沉臉:
“親閨女又如何,他們都多少年沒見過麵,現在才剛相認幾天,這個女人就盯上舒總的財產。”
“舒總對我有恩,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算計欺騙,到老了一無所有。”
舒蘭舟的目光在年輕男人與他身後的人身上掃了掃。
想著這人大概就是劉伯的兒子了,隻是不知道後麵那位是什麼身份?
據說劉思恩現在在舒悅生的公司擔任高管,不出意外,舒悅生的總裁之位最終也是他的。
在這個時候,舒悅生突然冒出個女兒,對他來說自然是威脅。
更何況舒悅生還要在這時把自己所有的股份都交給自己的女兒,這男人會反對也不奇怪。
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想舒悅生一無所有,還是怕自己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