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門吊客不愧是跟隨她最久的兩位陰差,辦事十分妥當,將這些事情交給他們,她很放心。
大黃也十分儘忠職守,就這一會兒的夫,已經撿了不少紙銅錢了。
這次它似乎更加興奮,搖頭晃腦就跑了過來,將嘴裡叼的一顆雞頭扔在了萬穗的麵前。
是雞猖神的頭顱!
顧籬慕將它斬落之後,挑在刀尖上慶功,後來戰事吃緊,她也就無法顧及這顆頭顱了,便隨意丟在了地上。
大黃將它給叼回來了,還對著萬穗露出了一個鬼迷日眼的笑容,仿佛在求打賞。
萬穗看著那顆頭顱慢慢地化為黑氣,留下了一枚銀元寶,頓時心情大好,不僅摸了摸它的頭,誇它是條好狗狗,還拿出了幾塊排骨給它吃。
它吃得十分高興,之前所受的傷就像是自愈了一般,能跑能跳,甚至連速度都比以前快了不少。
它渾身充滿了乾勁,再次跑向了戰場。
它還能撿一萬枚紙銅錢!
萬穗則繼續更換自己背包裡的食物。
俗話說得好,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打仗是很花錢,但如果你能一直打勝仗的話,其實打仗是能掙錢的。
說到底,也不過是資源的爭奪罷了。
她打了幾次仗,也學精了,一定要及時收攏在戰場上得到的戰利品,可千萬不能便宜了彆人。
而五猖神這邊卻被萬穗的這一手給震驚了。
“他們竟然想到了用油紙傘收納生魂?”猴猖神驚道,“到底是誰給他們出的主意?竟能一舉破了我的局?”
蛇猖神有些慌張,彆看它是五猖神之中長得最可怕的一個,其實他的膽子最小,也最怕死。
“大哥,要不咱們還是趕緊撤吧。”蛇猖神壓低聲音說。
馬猖神臉色難看至極。
現在它已經落入了兩難的境地。
之前放出那些生魂之後,他為了上演絕地反殺,將後軍全都派了出去,還收攏了一部分跑散的前軍、中軍等部之兵,全都壓了上去,自認可以一舉絕殺。
沒想到竟然被對方用這麼簡單的方法就破了!
他不甘心啊!
後軍已經和郡兵交戰,無法再撤,如果他們此時跑了,那就是“僅以身免”了,會成為喪家之犬,被趕出益州。
即便去涼州那位那裡投靠,他們什麼都沒有,去了也不會受重視。
他好恨啊!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在軍陣之中左右搏殺的顧籬慕,又看了一眼坐在後方擼狗看戲的萬穗,隻覺得胸口裡有一團氣,上不來下不去,幾乎要讓他嘔血。
“大哥,快撤吧!”蛇猖神繼續哀求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猴猖神也道:“大哥,如今我們已沒有了破局之法,隻能先撤走,等待涼州那位的援軍。”
馬猖神似乎想到了什麼,厲聲道:“我們立刻撤,一定要帶上那姓刀的!絕對不能放他逃走!老猴!”
“在!”
馬猖神眼中滿是殺意:“你回五猖廟內,將那姓刀的帶上,絕不能讓他跑了!”
“是。”猴猖神答應一聲,便朝著五猖廟飛奔而去。
如今他們隻剩下兩三百五猖兵可以調度,再回五猖廟也守不住,隻能放棄這個盲區,進入山中,等待涼州那邊的援軍。
“老蛇!”馬猖神當機立斷,“你來殿後。”
“啊?我?”蛇猖神有些害怕,囁嚅著不肯領命,馬猖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怎麼,你想抗命?”
“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蛇猖神連忙擺手,“我向來是唯大哥的命是從。”
“既然如此,那殿後一事就交給你了。”馬猖神嚴肅地說,“如果你能做得好,今後你就是我的親兄弟,我那倉庫裡藏的寶貝,你都可以進去挑選。”
蛇猖神的眼中浮現出了一抹貪婪之色,吞了口口水道:“大哥放心吧,我一定會做好。”
“好兄弟。”馬猖神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就交給你了。”
等到馬猖神帶了上百個親隨離開,猴猖神臉上的表情才變得猙獰。
什麼殿後,這分明就是為了讓我去送死。
他們五個是這座盲區的危險源,如果他們全都跑了,盲區就會立刻崩潰,所有人都會回到現實之中,到時候巴郡太守府的人就能對他們繼續追擊。
但如果他留在盲區裡,哪怕馬猖神和猴猖神都走了,盲區也不會立刻崩潰,巴郡太守府的人就被牽製在了盲區之中,無法繼續追擊。
大哥啊大哥,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