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喪門吊客便傳來了訊息,說那家店鋪就在東北方,幾公裡之外,五猖神的那一番操作,也隻是將盲區之中的劇裡擴大了,仿佛出現了一片原野,其實他們仍然還在龍水鎮中。
如果真要去探索,每走個幾裡地,就能看到一家龍水鎮上的店鋪。
萬穗立刻下令:“趕緊去將那些油紙傘全都帶來,一定要快!”
“得令!”喪門吊客二位陰差得了命令,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油紙傘店的方向而去,萬穗又開始表演,她上前兩步,朝太守府拱手道:“府君,那五猖神陰險狡詐,竟然用勾來的生魂阻擋我們,意圖反殺!請府君降下神跡,保護我益州的生民。”
五猖神站在遠處哈哈大笑。
五猖兵們似乎又有了戰鬥意誌,他們躲在那些生魂的後麵,一個個得意洋洋,眼看著兩軍就要接上,生魂就要衝入郡兵的陣營,將對方衝散,但對方始終都沒有射箭。
蛇猖神笑道:“還是老猴的計謀好啊,多勾些生魂來,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對我們下死手。如今咱們可謂逆風翻盤了。”
猴猖神笑了笑,說:“這個所謂的巴郡太守,說什麼保境護民,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我就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做到。”
“若是他真的下令對生魂射箭呢?”蛇猖神問。
猴猖神十分得意,還摸了摸自己嘴巴上的絨毛:“如果他真的下令射箭,那他就是沽名釣譽之徒,實際上也不過是個手段殘忍的邪祟。我們可以將之昭告天下,到時候益州的那些大妖們會如何看她,全夏國的人會如何看她?老百姓還能容得下他嗎?那特殊事件調查大隊就會代替我們,將他給拿下。”
“若是他愛護生民,不敢下令射殺呢?”
猴猖神笑得更得意了:“那他就會被我們打敗,不得不讓出益州的一部分權利給我們,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蛇猖神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老猴不愧是我們的智囊,果然算無遺策,無論那巴郡太守如何選擇,都逃不過咱們的手掌心啊。”
猴猖神雖然得意,但還是對馬猖神道:“還是大哥教育得好,否則我怎麼會有今日之勝呢?”
馬猖神對他的識趣也很滿意,看了看手中殘存的葫蘆碎片,說:“隻可惜葫蘆已經碎了,再也無法搜集到這麼多生魂了,否則將來對付特殊事件調查大隊的人,也可以用這一招。”
蛇猖神立刻勸解:“大哥不必擔憂,隻要咱們在益州站穩了腳跟,還怕以後找不到這樣的寶貝嗎?”
馬猖神微微頷首,將手中的葫蘆碎片一扔:“現在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辦法。”
顧籬慕的手心裡全都是汗。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扔進了湯鍋之中熬煮,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上的每一塊肌肉每一片皮膚,都仿佛在開水燙著,腦子裡嗡嗡地響。
萬姐姐還沒有準備好嗎?
她和萬穗很有默契,就在之前互望的那一眼中,她就看出了萬穗的成竹在胸,她一定會及時拿出足夠的油紙傘,拯救這些生魂的。
但生魂馬上就要衝擊軍陣了啊,來得及嗎?
五十步……三十步……
就在衝在最前麵的一個生魂即將闖進軍陣之時,忽然頭上出現了一道金光。
那金光是從太守府射下,其中有一把油紙傘,正好將跑得最快的那三四個生魂收了進去。
緊接著是許許多多的油紙傘,全都隨著那道金光降下,每一把都是打開的,迅速地吸入生魂,又立馬合攏,掉落在戰場上。
有五猖兵也想要一起鑽進那油紙傘中,借著這個辦法逃過被趕儘殺絕的命運,但顧籬慕是何等人,怎麼會讓它們如願?
她往旁邊一伸手:“拿弓來!”
旁邊立刻就有一位士兵送上了一張弓,她搭弓上箭,對著那妄圖鑽進油紙傘中的五猖兵射出了一支箭矢。
那支箭矢飛馳而去,劃破長空,仿佛在這一瞬間劃破了世界的黑暗,正中那五猖兵的腦袋,將它射了個對穿。
那五猖兵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發出,跌倒在了地上,化為了一隻雞,然後慢慢地變為了黑霧。
“傳令!弓弩手射殺妄圖阻撓生魂進入傘中的五猖兵,其他人跟我殺!”
她再次帶著士兵們衝鋒,衝進了前方亂成一團的戰場,揮刀就砍了一個正準備抓住生魂替自己擋箭矢的五猖兵的頭顱。
萬穗暗暗鬆了口氣。
終於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