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上茶!”管家叫了一聲,那盲區之內又走出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也穿著民國時期的滾邊大褂,雀藍色布料上繡著一枝枝山茶花,看著就像民國劇裡大富人家的貌美小媳婦。
那小媳婦給聶郎君搬來了桌椅,又上了一壺茶,朝著他拋來了一個柔媚的眼神,腰肢扭動,走到他的身後,嬌滴滴地給他按揉肩膀。
她的手很有勁兒,捏起來很舒服,但聶郎君總覺得她下一刻就要將自己的骨頭給捏碎。
沒過多久,管家臉色陰沉地走了出來,用詭異的目光盯著他看,他感覺那小媳婦給他捏肩膀的手都緊了一緊,似乎在等著管家下令,就將他的脖子給扭斷。
聶郎君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他畢竟修行多年,這養氣的工夫還是有幾分的,心中雖然緊張,臉上卻沒有顯露出絲毫:“看管家的模樣,白先生似乎對我們府君送的禮物很不滿意啊。”
小媳婦的手一頓,他覺得肩膀上有些疼,立刻便調動體內的靈氣反抗,讓那小媳婦捏肩的手抖了一下,小媳婦的臉色微微有些變。
氣氛一時間變得很詭異,劍拔弩張,仿佛隨時都能打起來。
但管家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
“瞧您說的,我家主人怎麼會不喜歡府君送的禮物呢。”管家比剛才還要熱情了許多,這翻臉比翻書還快,與剛才那個恨不得立刻上來活撕了他的那個判若兩人。
“白先生喜歡就行。”聶郎君起身,“既然禮物已經送到了,我也該告辭了。”
“且慢,且慢。”管家道,“我家主人說了,閣下千裡迢迢而來,總要招待一頓酒菜,才算是儘了禮數。來人!”
那盲區之中又走出一大群小媳婦,個個都身材曼妙,婀娜多姿,麵容也嬌媚可人,眼送秋波。
她們十分麻利地在這裡擺下了一張圓桌,又端來了各色精致的酒食。
“聶郎君,來呀。”
聶郎君想要拒絕:“我有差事在身,不便飲酒。”
美女們卻不依不饒。
“聶郎君,您的差事不是辦完了嗎?”
“是啊,主人可是下了命令的,您是府君派來的貴客,我們一定要將您伺候好,不然我們可是要受罰的哦。”
這些小媳婦們拉著他入座,一個個千嬌百媚,又是敬酒又是夾菜,若是換了彆人來,隻怕就要被這麼多美女給勾走了魂魄。
聶郎君似乎也淪陷了,他左摟右抱,喝一口小媳婦夾來的菜肴,又轉過頭去喝一口大姑娘遞過來的酒水,吃得不亦樂乎。
喝酒吃肉之間,還有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美麗少女跳舞,她們的步伐輕盈,仿佛沒有重量,每一個動作都優雅而絕美,每一個眼神都滿是勾引和魅惑。
隻是她們時不時會露出尾羽,可見實力不高,還不能維持太長時間的化形。
酒酣耳熱,聶郎君一邊微笑一邊盯著那兩位跳舞的美女看。
“聶郎君,再吃點菜吧。”一位小媳婦又夾了一筷子的食物給他。
這些菜肴裡加了靈植,所以吃起來味道特彆的鮮美,管家偷偷地看他,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到那種鄉下人沒見過世麵的驚喜色彩。
然而要讓他失望了。
對於聶郎君來說,這些菜肴雖然好吃,但比起府君的酒,也不過是小兒科罷了,更彆說還有那幾顆府君賜下來的昆侖蛇果,那才是真正的靈植,而這些……
隻能算沾染了一點靈氣的植物罷了。
等到舞蹈跳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他便放下了筷子:“酒足飯飽,多謝白先生款待,在下要回去複命了。”
管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要看看他到底是在裝,還是真的一點都不把這些靈植食物放在眼裡。
聶郎君表現得太正常了,仿佛這些東西都是隨處可見的大白菜似的。
他忍不住開口道:“不知今日的酒菜郎君可還滿意?”
“尚可。”聶郎君道。
管家摸了摸山羊胡子,微笑道:“這些可都是用靈獸搭配山中的靈植仙草製作而成,沒想到在聶郎君這裡卻得了‘尚可’二字。”
聶郎君哈哈一笑,借著酒意說:“並非我瞧不白囂先生這裡的席麵,實在是府君的宴席太過豐盛。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如今我吃什麼都沒有味道了。”
管家的眼睛忽然睜大,瞳孔之中仿佛經曆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地震。
但他沒有將這些情緒表現在臉上,隻是眼睛一挑:“哦?不知府君的宴席上有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