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雨集團總部,安英傑摔了他最愛的茶杯,茶杯落地的一瞬間變成無數碎片朝著周圍激射而出,足以看出剛剛一瞬間發出的力道,那張臉因為憤怒而變形。
剛剛的那個電話必然不簡單,到底是什麼事情發生讓董事長如此憤怒?
鬼男和針先後死在李威手裡,損失兩大王牌殺手,董事長也隻是氣憤,程度上根本無法和今天相比。
所以必然是出了大事。
在場的這些人心裡都清楚,東雨集團最近確實出了不少的事,但是並沒有動搖根基,而且及時撇清關係,以目前的情況,即便是真的有證據指向東雨集團,相信在淩平市也沒有人敢查。
“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損失幾個人,我不在乎,損失幾個億,我也不在乎,但是幾年前就開始的布局,誰敢毀我,那這個人就不應該還活著。”
安英傑目露凶光,兩道冰冷的殺意從他的雙眼發出,嚇得幾個人一瞬間同時低下頭。
“董事長,我們現在可以做什麼?”一人小聲問道,身份在東雨集團極高,屬於董事會成員,但是在安英傑的麵前大氣都不敢長出,甚至連坐下的資格都沒有。
安英傑的目光掃了幾個人一眼,“造船廠,不要小看了那個地方,最近兩年這裡的科技力量騰飛,已經超過原有的世界頂級技術,但是這裡的人非常低調,喜歡悶聲發大財,如果不能及時拿到他們的最新科技,再過幾年,我們的軍艦實力就會被遠遠甩開,到了那個時候,在水上遭遇,隻有挨打的份。”
“安董,不是一直在布局嗎?而且已經買通了內部的人。”
這是東雨集團的機密,也是最近幾年的重大布局,表麵上的商業運作也都是假象,真正的目的是想通過收買內部人竊取最新的軍工技術,那些都是用金錢無法衡量的。
“哪有那麼容易。”
安英傑陰沉著臉,“想拿到頂級的核心機密,那就必須收買能夠有資格接觸到這些核心機密的人,你們不要小看這個國家,他們的軍人是世界頂級的,而且非常熱愛這個國家,包括那些鑽研軍工技術的科學家也是如此,想控製他們,金錢和女人都做不到,隻能通過藥物,這是一個長遠計劃,通過藥物不斷滲透,控製更多的人,精神病院出事,底子被翻,最可恨的是那些藥並沒有被毀掉,一個關鍵人物被抓了。”
“這樣!”
在場的幾個人這時終於弄明白了,為什麼董事長會如此憤怒,種業公司和精神病院被查封隻是損失一些利益而已,但是因此影響到了掌控軍用造船廠核心機密技術的長遠計劃,絕對是安英傑無法接受的,剛剛的電話,就是專門提醒他,公安局行動抓的人裡麵有造船廠的技術人員,以李威的警覺性,很有可能已經猜出這件事背後的真正目的。
“現在怎麼辦?”
“是啊。”
幾個人麵麵相覷,這時隻能看向董事長安英傑,最終的決定還是他來做。
安英傑咬緊牙,落在桌子上的手忍不住地發力,其中一塊直接被手指的強大力量掰爛。
這就是安英傑的恐怖實力,能夠調教出鬼男那樣的頂級殺手,足以證明安英傑的實力也是極強,隻是一直以成功商人的形象出現,外人根本不知道這位東雨集團的董事長還有另外一個特殊身份,同樣是頂級殺手,而且排名極其靠前。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處理,你們再去會會夏國華,那塊地,還是要想辦法批下來,隻要拿到了那塊地,造船廠就徹底在我們的掌控之下,省裡的關係可以動用。”
“是,這件事,我來執行。”
一人上前一步,領了指令,對於那塊地,東雨集團一直在想辦法拿下,第一次商談失敗,市長夏國華不同意,因為距離軍用造船廠的位置太近,按規定,軍用區域周圍都是禁區,即便是有建築,也都是有嚴格的高度限製。
這方麵夏國華做得非常好,雖然他很在意淩平市的經濟發展,迫切想打造出另外一條高速發展經濟區域,但是不會為了眼前的利益影響到國際利益,麵對東雨集團的多次示好和請示,他都嚴辭拒絕,而且不留有任何餘地。
這年頭,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安英傑不肯放棄,想儘各種辦法打通關係來影響夏國華,這一次甚至直接動用省裡的特殊關係對夏國華施壓,隻要能順利拿下那塊地,即便是控製內部人竊取核心機密的計劃失敗,至少還能留有後手。
“第二件事,影響到東雨集團利益的人,都應該付出代價,這件事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解決。”
“明白,交給我。”
安英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眼神冰冷,最近接連出事,已經觸怒了他,剛剛說的第二件事,就是要展開報複,所有對冬雨集團不利的人都要進行打擊報複,這也是東雨集團最常使用的手段,錢、權再加上報複,這就是東雨集團立足的法寶。
“最後一件,老大今天回來,陪我去接一下。”
“是。”
董事長安英傑要親自去機場接,這絕對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整個東雨集團也沒有人可以享受這樣的待遇,但是今天要回來的人可不簡單,安英傑的親生兒子,也是東雨集團的未來繼承人,還是一個在生意場上極其厲害的人。
“那就這樣,執行吧。”
三件事交代完,幾個人快速走出,這是董事長親自交代的任務,不敢有任何懈怠。
“查清楚了,那個人叫孫祥,康靈精神病院就是他壞的事,市公安局那邊幾次找過他,很有可能就是他出賣了我們。”
麵包車內,煙氣彌漫,帶頭的男人拿著手機,手機照片裡出現的男人正是孫祥。
男人冷哼一聲,“那就讓他知道一下得罪我們的下場,下手的時候乾淨點。”
“明白。”
東雨集團的報複行動連夜展開,以東雨集團的財力,想找到一個人並不難。
孫祥的臨時住處,異常簡陋,康靈精神病院出事之後,他同樣擔心被報複,並沒有回家,而是臨時租了個地方住下,要等事情徹底結束之後,確定沒有危險才能回去。
他擔心自己做的事連累家人,康靈精神病院那些人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
茶幾上堆滿了外賣盒,地上散落著廉價白酒瓶,除了喝酒,他不知道目前還能做什麼。
“誰啊?”
房門傳出響聲,孫祥喊了一嗓子,緩緩從沙發上坐起來,趿拉著拖鞋朝著門口走去,這時外側的房門不斷發出響聲,響聲越來越大。
“乾什麼!”
孫祥警覺,他下意識地抓起放在門口的一根鐵棍,這是他特意準備的,雙手死死抓住,下一瞬間,外側的房門被強行打開。
“你們乾什麼?”
孫祥退後兩步,看著從門外竄進來的幾個人,手裡也都拎著家夥。
他立刻明白了,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報警了。”
“報警,有用嗎?打。”
孫祥繼續向後退,手機落在沙發上麵,報警,或者打給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長朱武,闖進來的幾個人手持家夥直奔孫祥砸過去。
孫祥也練過,鐵棍擋住,順勢橫掃出去,鐵棍落空,他這時已經退到沙發邊上,彎身抓起手機,剛剛按下一個數字,胳膊挨了重重一棍。
手機掉落發出響聲,孫祥發出一聲怒吼,鐵棍砸中茶幾,茶幾直接裂開。
空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一群狼,很快孫祥被打倒在地,本能的雙手護住後腦,幾個人圍住他,手裡的家夥不斷朝著他的身上砸去。
“昏過去了。”
孫祥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嘴角和鼻子裡,血不停向外湧出,剛剛的攻擊持續了幾分鐘,身體根本無法承受。
“戴上手套,直接丟下去,這件事都有份,嘴巴都封上,完事之後,一個人十萬好處。”
“成。”
孫祥很快被人拽起來,地上的血跡快速有人擦掉,碎裂的茶幾搬出去,搏鬥的痕跡快速清除,隨著帶頭的人下令,從打開的窗戶,人直接被丟了下去。
“走。”
孫祥租住的地方是頂層,因為比較便宜,剛剛隻是昏迷,隨著被人從上麵丟下,腦袋大部分縮進肩膀裡,血混著腦漿冒出來,他睜大眼珠子,死不瞑目,為了他所謂的正義,丟掉了體麵的工作,然後淪為康靈精神病院製造違禁藥物的工具人,他再一次選擇了正義,但是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有人報警,負責這一片地區派出所立刻派人趕過來,確定人已經死亡,死者是剛住進來沒幾天的租客,房間裡堆滿了空著的白酒瓶和外賣盒,客廳的窗戶是打開的。
這很容易讓人想到自殺,一個自暴自棄的人,對人生失去希望,最終選擇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人生。
“看著年紀不大,有點可惜,走上這條絕路。”
“是啊,這有身份證。”
派出所的警員拿起身份證,看到名字的那一刻,頓時臉色一變,“孫祥,怎麼是他啊!”
身份證拿在手裡,兩個派出所警員看向彼此,確實很意外,下午剛剛開完會,所長在會上提到過孫祥這個人,市公安局那邊打過招呼,各轄區派出所重點照顧一下這個人,結果當晚就出事了。
“上報吧。”
看到死者是孫祥,出警的派出所民警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刻拿出手機上報所長。
“你們留在現場,不允許任何人破壞現場,我聯係市公安局的朱隊長。”
派出所長放下電話,深吸一口氣,這事鬨得,中午還拍著胸脯保證沒事,晚上人就死了,他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刻打過去,“朱隊,出事了,孫祥死了。”
“在哪?”
朱武放下手裡的活,立刻趕過去,當他從警車上下來,看到孫祥的屍體,慘白的燈光落在屍體臉上,孫祥死得確實非常慘,眼珠子瞪大,說明他死不瞑目。
“驗清楚,結果第一時間報給我。”
“好的,朱隊。”
朱武轉身,無法再看下去,孫祥是好人,一個有正義感的好人,而且幫了淩平市警方,就是這樣的人,反而落得這樣的下場,朱武攥緊拳頭,出事的出租單元門口被派出所堵住,住在這個單元還有附近的百姓都圍過來看熱鬨。
“朱隊。”
“辛苦了,帶我上樓看看。”
從樓梯一直上到頂層,門是開著的,朱武的目光落在門鎖上麵,明顯有外力打開的痕跡,而且痕跡很新,拿出手機拍了照,然後走了進去。
客廳很亂,地上散落很多白酒瓶子和外賣盒,幾乎將沙發前麵的區域占滿,可以想象孫祥這幾天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躺在沙發上,不停地用酒來麻醉自己。
“這裡少了一樣東西。”
朱武是刑偵支隊長,一眼就看出沙發前麵的地麵有問題,很快出租房子的人趕到,印證了朱武的猜測,這裡原本放了一個玻璃的茶幾,不算大,也不是什麼貴重品,租房子的時候還在,但是現在沒了。
沙發下方,發現了幾塊玻璃碎片,其中一塊上麵沾有血跡,朱武拿出證物袋,小心拿起放了進去。
法醫那邊的檢驗結果出來,死因是嚴重的撞擊導致,同樣在屍體上發現傷痕,明顯和墜樓形成的撞擊傷不同,憑借經驗,基本可以確定死者生前遭遇過暴力毆打。
“朱隊,屍體有問題,不像是自殺,他殺的情況更多一些,具體的情況要等回去之後屍體解刨之後才能給你,現在可以確定死者生前遭遇暴力毆打,手段極其殘忍,肋骨的斷裂更符合外力毆打形成,應該是那種很硬的棍子之類造成的。”
“感謝,我這邊也有發現,最短時間內確定玻璃上的血跡是誰的,我不管凶手是誰,必須把他找出來。”
“放心吧,交給我,彆那麼激動。”